见到自家小妹不出声,苏景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雪翎,你这一路上十分艰辛,你还是先洗漱一下就休息吧。父亲他如今还在后山当中训练士兵,听刚刚人来报说他明日就会回来,你倒时候也准备一下吧。”
墨白点了点头,听到明天就能见到自己父亲了,她就想到了她们从晋国士兵当中搜来的那封交给副将信,心中就不由的一紧,知道这其中的王临副将绝对是东方元拍在父亲身边的细作,就在心中暗想这如何对付。
“知道了哥哥,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墨白开口说道。
苏景铄没有再说什么,看到自家小妹脸上的疲态,知道是她这一路上累着了,没有多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晚上,墨白用完晚膳泡过澡之后只感到全身十分的舒服,一阵困意就袭了过来,正想要躺下,就听到成灵十分困惑的开口。
“小姐,你为何不把我们在那晋国士兵身上找到要给老爷身边副将的信告诉少爷他们?”
其实刚刚在墨白说的时候,确实没有提及这件事情,本身成灵就觉得十分的奇怪,不过她十分的机灵。自家主子不说,她也会守口如瓶,所以两人刚刚都没有在苏景铄与风景澄面前提及这件事情。
墨白好像早就知道成灵会问一样,只是淡然一笑,开口回应道:“这件事情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说,既然东方元能在父亲身边安排眼线,那这军营当中到底 ;有还有多少这样的眼线我们不知道的呢。这件事情我们得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出来,如今还不是时候。”
墨白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只感到困意十足:“成灵,明日父亲就要回来了,就能见到父亲啦!等到父亲来的时候我们在找时机把这封信拿出来吧!”
见到自家小姐那疲态,成灵也不忍心再让她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替墨白准备好了明日所需的衣物,也是洗漱过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墨白醒来的时候只听到院子当中一阵的喧闹,皱了皱眉头,十分疑惑的看向端着脸盆进来的成灵,不由的打了一个哈欠,开口问道:“成灵,这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啊,怎么一大清早的院子里就这么热闹?”
“哈哈。”成灵一笑,一边朝着脸盆当中加水,一边笑着说道:“小姐啊,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少爷还是风小侯爷在外面说的您从晋国士兵手中逃出来的故事。”
“这些人都是新兵,原本全是少爷发您的画像让他们寻找的人,如今都知道你回来了,也听说了咱们那一段经历,这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这都在兵营里传的神乎其神的。”
“她刚刚也不过是打水就听到一名士兵正在绘声绘色的说着,跟那说书先生似得,可把小姐你给传神了呢!”
墨白一听,无奈的笑了笑,她还以为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原来是这个样子,看来昨天对自家哥哥和风景澄所说的,不知道被谁个传出去了,如今还让自己当了一把“明星”了呢!
墨白对于此事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上前洗漱好之后用了早膳,见到自家哥哥还没有过来,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时辰回来,正要起身起书桌翻阅一些书籍来打发时间,就听到门外响起了苏景铄的声音。
墨白一抬头,笑道:“哥,是不是父亲回来了?”
苏景铄重重点了点头:“嗯,父亲目前正在前面的帐篷中,你快随我一齐去,说起来我们得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他一边说着,脸上十分的激动。
其实苏景铄一开始就知道自家小妹如今跟着自己一块来这里父亲定然会责怪自己,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自家小妹平安就好。再说了他这个做兄长的,雪翎在京城当中已经是公认的“死人”了,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京城当中。
墨白也知道自从父亲出征之后她们就一直都没有再见面,如今就快要见到相隔的亲人,心中直感到一股热烘烘的暖意。上前点了点头也跟着苏景铄踏出了房门,向远处走去。
走了大概有两柱香的时间,墨白就见到自己面前的那个十分大的帐篷,上前就踏了进去。帐篷旁边的士兵虽然不知道她就是士兵口中相传的那个“袁舒”,不过他认识苏景铄,见到他们进去,也没有阻止,只是点头向他们行了礼。
此时的苏沽正仔细看着手中的卷轴,耳边一动就听到帐篷被打开的声音,皱了皱眉,心想这外面的士兵也不通告一声,想着,低着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手下的卷轴,开口就问道:“谁啊?”
进入帐篷当中的墨白见到书案上的父亲,只感到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他好像苍老了很多,显然是为了对付这晋军而是下了苦功夫。看着他头顶上又冒出来的机率银丝,顿时只感到一阵的心酸涌了上来,站在原地说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到没人回声,接着又是悉悉索索帐篷打开的声音,不由得从卷轴当中抬起头来,问道:“谁呀,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到苏沽整个人就直接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墨白,瞪得多大,半响直到她都已经红了鼻子,苏沽才反应过来,直接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云、雪翎!”
虽说此时的墨白是一身的男装,脸上也会十分巧妙的装束打扮成了一个男子。但苏沽毕竟是她的父亲,对她从小又是十分的疼爱,只不过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墨白!
“父亲!”墨白鼻头一酸,直接扑在了苏沽的怀中,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
或许这都是身为孩子的本能依赖,在父亲面前墨白只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孩子。曾经才京城之中被东方元算计差点死于非命,如今跋山涉水的来到边塞,虽说她很坚强,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子,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各种复杂的情绪混为一谈,不由的流下了泪水。
身后的苏景铄看到面前的父女情深,鼻头也不由的有些发酸。这段时间没有见到父亲只感觉好像过了好多年一样,但是他知道他是男人,硬憋着不让激动的泪水留下来。
苏沽疼爱的拍了拍墨白的脊背,脸上身为将军的威严全无,而是那作为一个父亲的疼爱。
“傻孩子,你哭什么,有什么委屈就到父亲这里来说。”
墨白听的直摇脑袋,在苏沽的怀中哭够了,也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父亲只感到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正在感染这她。
苏沽看着自家闺女这个样子,伸出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侧过脸看了一眼身后的苏景铄,见到自己的闺女,儿子这一路上都平安,他也放心了不少。
说实话,他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家闺女会跟着儿子跑到这边塞当中来,虽说心中对此有些生气,但是自己也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也是想念的很。
“雪翎,你怎么来到这军营当中了呢,这里可是禁止女子进入的呀!”苏沽揉了揉墨白的脑袋,拉着她坐下,不由的就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墨白抽了抽鼻子,刚刚都是她太激动了,此时她缓过劲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哥哥,拉起苏沽的手开口说道。
“父亲,其实是东方元在京城之中太过放肆了,如今父亲您征战,他就借着这个机会乘机发难我们,哥哥原来的官位直接被他降到了去守宫门的侍卫。我是在京城当中忍受不了这东方元的发难,所以才求着哥哥带着我一起来的。”
“本来这次家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哥哥也放心不下,所以我软磨硬泡的就让哥哥答应了带我来边塞,嘿嘿。”墨白说着,笑了笑。
其实墨白本不想告诉苏沽京城真正发生了什么的,因为她不想因此分散自己父亲的重心,如今能全心打赢战争才行,其他的日后再说也不迟。
苏沽一听顿时脸上的脸色就变了,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瞪着眼睛狠声说道:“这个三皇子,倒还真是会挑时间,趁我不在竟然敢趁机发难你们,等我打赢了晋国,回到秦国之后一定会找他把这笔账就算了!”
墨白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这三皇子不过只是会做一些背后手脚而已,上不了台面的。如今父亲您身在战场,打胜了这场战争我们再跟他算这笔账也不迟。”
因为墨白是本意隐藏京城中所发生的真实事情,但她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来,也只有扯到东方元的身上,才勉强能说的通,所以她尽量让父亲注意力转到战争上面,不要为了这个人分散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