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飞猫放下望远镜,安排部下选择合适地域开始安营扎寨,打算休息一晚再向纵深发展。可哪里想的到,整个一个晚上,他们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按照大家的说法就是:闹鬼了!
“将军,统计过了,外围友军损失重伤十七人,轻伤三十三个,战死二十一人!”值夜的总统官第一旅帅郝本利前来报告。
“敌人是什么人?哪里来的?”飞猫一面往大营外围走,嘴里问道。
“他们也说不清楚,只是说那些鬼怪太厉害了,像飞鬼一般,可以在树梢行走的!”旅帅郝本利答道。
看着有些恍然的陈氏小公子,飞猫不满地说道:“哪里有什么鬼怪!查清敌人来历没有?所谓大任者临危不惧,这点小挫折都让你如此模样,何以服人?”
看望慰问了伤兵,安排了山地师的军医官亲自为对方治疗,飞猫军帅仔细询问了幸存守卫目睹的敌袭情况,安慰他们一番之后,循着哨兵们描述地几个嫌疑场所从地上,到空中细细观察起来。走到一棵参天大树底下,看着上面垂落下来的树蔓,心底有了主意,面上不动声色,转了小半时辰,故作无所发觉的在附近一棵树下坐了下去,背人处,用拳头轻轻敲击一下身后树干,耳朵里果然传来了空洞声响。
为了遮人耳目,飞猫借口掩埋战死的友军官兵,治疗伤势严重的友军兵士,决定就地休整。又发出命令在大营四外好好巡逻,注意警戒,自己却钻进了设在半山坡一个视野开阔,坦如平地的中军大帐,暗中约见了数名军官,与他们进行了仔细交谈,直到午后才走出大帐,沿着军营外侧,尤其是临近山脚的密林边缘活动起来,这一活动就是半天时间。
夜晚又来临了。低纬度地区夏季天气格外闷热,一场大雨突然而至,数座军营被洪水冲垮,让山地师官兵,以及陈氏附属军好一通忙乱,直到将近午夜,大雨暂歇,众人终于将营地重新安置下来,很快进入休息。一个黑影从山脚附近的树上荡了过来,准确无误落到了一个外围营帐顶部一侧,刺啦一声划开了帐篷顶部一个大洞,一阵暗光射了进来,那飘荡的身影飘然落地,正要寻找进攻目标,两个黑影扑了上来,在对方还没适应大帐之内黑暗的情况之下,就被死死按在地面,又堵住了嘴巴。
又是三个飘忽的影子飞来,相邻的几个大帐遭遇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情状。正在大多数人的酣睡之中,树林里突然躁动起来,几个黑影正猴子一般继续向没由哨兵的大营边缘继续飘荡而来,“咔吱咔吱”连续的树藤断裂伴着噗通、噗通的黑影落地惨叫声传来,看时机已到,飞猫低吼道:“行动!”顿时安静的地面上暴起了无数身着伪装的身影,向继续飘荡而来,以及跌落地面,惨叫着的入侵者发起了围歼,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东方破晓,密林中多少有了亮光,才算慢慢消停下来。
“咚咚咚”一个大树底部突然传来低沉的敲击声,一名邻近的执勤战士顿时惊慌起来,迅速转身,将战刀对准了身后大树。不远处一棵大树前,自己的队长做了一个噤声姿势,指着自己身后大树底部缠绕的树藤,然后悄悄解开,战刀对准了一个树皮剥落的部位,果然一个乱蓬蓬的脑壳,花斑脸蛋露了出来,那队长伸手将对方短而细的勃颈牢牢勒在自己腋下,将对方拖了出来,迅速上来两名士兵,将对方堵住嘴巴,用树藤捆了个结实。
“报告将军,我们仔细搜过了,应该没有漏网敌人了!”一名营帅跑到浑身衣物还湿漉漉的飞猫面前,敬礼汇报。
“什么叫应该?为将者应该胆大心细,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军情无小事,今后决不允许马虎!”飞猫训诫一番,然后听完了战果汇报,听说自己战士无一人伤亡,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命令把所有俘虏集中起来,然后开始了连续作战的提审。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提神了十几个俘虏,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只是胆颤地看着自己不断地点头摇头,让飞猫无奈地说道:“先把他们关起来,交给第二旅负责仔细看管,你们回去休息吧!”
第一旅帅郝本利刚离开,陈氏小公子顶着熊猫眼找来了,当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几十个身材比自己官兵还要小巧,头发长短不一,脸上带着花纹,皮肤油光黑亮的俘虏,顿时惊讶不已,直到哨兵提醒他大将军有请,这才尾随着走向了坐在一个折断的大树横木上的飞猫。
“报告大将军,这是?”陈氏小公子狐疑问道。
飞猫简单交代了昨夜里的军事行动,然后站起身说道:“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争取在今天日落之前,抓一个能听懂他们语言的俘虏过来,老子可是折腾了一宿,现在眼皮子打架呢,该回去睡一觉了,你去忙吧!”说完之后,也不待对方回答,快步进了树林,向自己大帐方向行去。
“将军,前面是勐朗土司府,我们的前哨营已经过了大江上的索道,与对方联络上了,咱们大军是否全部过去?”已经晋升山地师第二师第六旅旅帅的巫老七,一身迷彩装精神抖擞的跑到江边观察地形地势的小猫师长面前汇报说。
“你们旅全部过江,其他第七旅就在江东择地安营扎寨,并负责辎重旅和卫生院等部门的保卫工作。”身后的副军帅,军部监军,第七旅代理旅帅,原女子特战队的荣丽旅帅答应着回去指挥部队行动,这边小猫继续说道:“一定不要大意,这些土司表面客气,骨子里可是恨我们的!”
勐朗土司府,孟老爷,也是土司大人正亲自陪同巫老七这位朝廷南巡大军将领喝茶聊天,嘴里的水烟袋不断呼啦两声,让巫老七非常反感,面上也学着那些自己敬佩的天朝将军,正襟危坐,一副凛然的将官气派,通过翻译和对方交流。
“我代表我家大帅感谢孟老爷的好意,但是军规严令,不得骚扰地方,除非迫不得已,才向地方请求援助或者公平购买军需物资。”
听完翻译,孟老爷脸色可是难看起来,但是很快就惊醒过来:据说对方后面还有数万人马,靠自己这点家底,可是万万不能与对方翻脸的,只好退了一步,假意赞扬天朝军队的严明威武,答应派出得力部属,以及自己的三个儿子全部跟随朝廷大军南下,然后恭送巫老七出了土司府的私邸,马上阴沉了脸色喊道:“去,把三位公子全部叫来!”
大军在勐朗土司府辖区驻留了三天,直到后续陆军综合部队,包括骑兵师,炮兵七个营,辎重三个旅,以及陆战部队将近五万人的大兵团赶到,这才在勐朗土司的部下三百多人引导之下,向南面的八百宣慰司辖区进军,作为大兵团的先头部队使用。
“总督大人,先头部队陆战第二师发回军报,他们已经接近了八百辖区,但是前途有些麻烦!”探马指挥使亲自找到了刚离开勐朗土司府南下不远的中军指挥部,直接向总指挥,新任云贵行省总督麦麦提珠儿汇报道。
“让他们稳扎稳打,不必着急,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呢,海军南大洋舰队可是出航不久的!”首位女子总督麦麦提珠儿轻松自然地说道。
此时的飞毛腿阁下可是一点也轻松不起来,本以为渡过了湍急的洪水河河谷,一直到西南面的澜沧江河谷不会有什么大的难题,没想到刚过河就遇到了“飞鬼”袭扰。加上山高林密谷深,气候湿热,蚊蝇肆虐,很快就有不少内陆过来的官兵开始生病,只好暂缓进军速度,将遇到的难题连同伤病号一起送回后方交州总督府,希望得到后方的指导和适当的军医、药物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