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一声懒洋洋的,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回头,就看到南宫烈站在不远处抬起一只手来朝我招了招。
他眼里有种神情就是,这么近,我居然没有看到他,真是够白目。
可我怎么会想到,这里是商场,他怎么也来了?
所以有的时候,女人反应慢并不是自己想的,而是脑子里真有个问题还在打结,那边南宫烈已经有些无奈了,上前来溺爱地抬手将我搂住:“别问我为什么会找得到你,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几百遍了。”
呃,还真是。
“那我们去吃饭?”我抑起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莞尔一笑,就势低下头来吻了我额头上一下:“走。”
……
我们哪里也没去,而是回到了龙呤斋,这里永远有个这世上最出色的厨子,虽然板着一张脸,虽然不太喜欢说话,而且还是只……但是他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阿生早早就准备好了火锅,大冷的天,他知道要怎么才让我吃得舒服,他主子的也是涮火锅,我发现南宫烈多数时间吃素,而我的,小肥牛肉片,哧溜往锅里一涮,就着滚烫的热气沾了酱料往嘴里一塞,满嘴香在唇齿间绽放。
我这个吃相,长这么大以来我是觉得没问题的,人生快乐之事其中之一不就是吃吗?
是后来从玉蝉那鄙夷的目光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不雅。
所以那几天害得我矜持了一下下,却没想到把南宫烈给急上了,他以为我胃口不好,连连问我是不是菜不合味口,就连阿生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没办法,我只好告诉他实情,我的吃相不雅,他们古代的女人都是笑不露齿,吃不大咀。
南宫烈便叹了口气:“如果你要刻意装成那样,那还是你自己吗?”
想想也是,我别扭不说,搞得大家都很别扭。
后来就再也没有那样矜持过了,反正我这种体质,再吃也不会胖。
“对了,你听过姻缘线吗?”
这会儿我喝了口果汁后,问南宫烈。
他细咀慢咽着:“月老手里的那根?”
“不是,是……。”
“阿生哥。”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我的话,外屋里来人了。
阿生原就守在那里,此时正在拿着抹布慢悠悠没事找事做的擦那些古玩,冷不丁就突然进来个女人。
我们在里屋,看到不来者长得杂样,但是能听到声音。
接下来就听到一句:“阿生哥啊,这是我给你煲的老火汤,来,快来尝尝。”
呃!
我扑哧一下,嘴里的菜差点没包住了。
有人看上阿生了,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这一着就连南宫烈都不自禁哑然想笑。
我放下碗筷站起来出去,来者就是这条小旧街上一家小杂物店里的老板娘,要说她岁数不是很大,应该在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听说以前有老公,可是老公跟人跑了。
这女人叫九姐,能说会道,小旧街上大多数人阿生都混熟了,要是这朋友之间的来往来往到也没有什么,上门吹吹牛啊之类的,可是这煲汤来给他喝,那其中就大有文章了。
九姐不知道我也在吧,看到我走出去,她一时愣神了。
她一只手拿着保温瓶,只一只手里拿着盖儿,正准备给阿生倒汤呢,阿生却吓得一副脸色都脱了型的样子。
“呵,小念,你……也在啊!”
九姐脸上的神色一愣,多少有几分尴尬。
我叫她一声:“九姐,快坐呀!”
她站在桌子前,有些无措。
“啊,不坐了,我这汤煲得太多了,大家都是街坊,就给阿生送一些来。”
“是嘛,阿生好福气哦,行了,你们喝吧,我在里屋吃饭呢,不打扰了。”
我作势要走,出来也不是来搅局的,而是因为怕阿生招架不住露形,再者他不喝阳间的汤的。
九姐连忙说不不不,汤壶留给阿生哥,等下午她再来拿,一面说着,一面就转身出去了。
只留下阿生尴尬地站在那里:“后主子,我和她并不是很熟。”
“你跟人家不熟,可人家这是看上你了呀阿生。”我忍住笑。
阿生慌忙的:“后主子,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我都这岁数了,再说,再说,咳……。”
多多少少,笑归笑,可是有些事情要是说透了就不舒服了。
“如果不能喝就倒了吧,再这样送回去,勉得让九姐失望。”
我笑笑,转身进了里屋。
整个过程南宫烈是不作声的,这原本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概他也不懂得怎么应付,就好整以暇地,细细品自己的杯中酒。
也因为九姐的这一打岔,我暂时没有跟南宫烈说起三婶子的事,不是不想说,是忘了。
瞧我这记性,等我吃好火锅离开龙呤斋要回学校的路上时,才想起来。
可这时候又是在路上,身边到处都是人,三婶子说了,这姻缘线的事情是他们玉塔的神秘,所以我不能在大街上和他聊这事儿。
饭后太阳出来了,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南宫烈着休闲短款风衣,拉着我的指尖,不紧不慢踱步在人行道上,他长得太好看了,而我在众生眼里却是这样一张脸。
但我很知足,这是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期盼着的一幕。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还是故意作,去路边买了个冰激凌。
一面吃着一面叫冷,南宫烈无奈地莞尔笑:“真拿你没办法。”
回校后我便去了杨泽宿舍看他,毕竟种婴子被抓了,我不懂他是如何和种婴子给牵扯到一起去的,心中还有一点不明白,那个种婴子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没有害他的意思,但是我们设计让杨泽去拿了那些冥幽草后,她就摁捺不住出现了,难道是真的再乎杨泽老师?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送我回校后南宫烈得回龙呤斋去呆会,因为学校里的人际关系他实在是不喜欢,所以如果没有解剖课的时候,他就不会出现。
走到门口,我先是伏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道他酒醒了没有,又或者是,是否还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