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窝在他怀里,只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正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个小丫头,恭敬的侯在门外,“王爷,王妃,奴婢是城主府薛莹大小姐的丫鬟。”
白浅从颜倾玄怀里探出头来,冷冷的扫过门口的丫鬟,薛莹的一个小丫鬟竟然都能直接进来这里了,这薛仁义在这薛城还真是一手遮天啊。
只见丫鬟双手拿着一副画卷,,继续说道,“王爷,这是我家小姐命奴婢送来的画卷,是,是我家小姐亲笔画的。”
颜倾玄头都没回一下,抱着白浅腰紧了紧。
白浅伸手在颜倾玄胸口画着圈,淡淡道,“拿进来吧。”
这小丫鬟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竟没把白浅的话放在眼里,执意说道,“王爷,小姐说,让奴婢把画亲手交给王爷。”
白浅手指一顿,勾唇微微一笑,这一笑,让一旁的叶一晃看到,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见颜倾玄没回头,她咬了咬唇,再说了一遍:“王爷......”
只听见“啊”的一声,小丫鬟整个人都被踢飞出去,直接砸到外面的地面上,晕死了过去,而画卷掉落在地上,也滚落开来,里面的画,简直就是爱情宣言一样。
百里放下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再次坐回椅子上,依旧面无表情的道,“聒噪。”
叶一晃张着嘴,这呆子这一脚,可真狠啊。
白浅眨眨眼,顺势掐了颜倾玄的腰一把,戏虐道,“招蜂引蝶!”
颜倾玄眉毛一挑,脸色一黑,母狮子一定是吃醋了,想到这儿,他心情又立马飞上云端,搂着白浅就是“吧唧”一口,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叶一晃和百里。
这狗虐的,叶一晃被眼前的花式虐狗虐的满心惆怅,叹了口气直接走了出去,算了,他还是自己去喝酒吧。
白浅看了看天色,揪着颜倾玄的衣襟,说道,“天黑了,正事要紧。”
颜倾玄点点头,是时候行动了。
夜幕深沉,星月无光。
白浅和颜倾玄无声无息的落下围墙,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中,白浅快速的闪过巡逻的侍卫,在城主府中飞快的移动。
认准那两个有人把手的房间后,她微微眯着凤眸,快速的将手里的东西一撒,两个守卫顿时眼神涣散。
神医的东西果然好用,这种迷药,可以令人短时间内神智模糊,清醒后没有记忆的,白浅悠然挑了挑眉,侧耳倾听,确定房内没人之后,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极为空旷的书房。白浅将整个书房缓缓扫过,宽大的桌案侧一扇屏风,两壁摆满了书架,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这薛仁义倒是还有点脑子,这房间空旷,一眼便能看清整个书房内部,这样,办事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不速之客能藏身于此。
方才她在书房内翻找了半天,根本没有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
白浅在书架上徘徊,眼神忽然落在了书桌上那一叠书本上。
她眯着眸子踱步道书桌前,伸手摸了摸那一沓书本,伸手尽数拿起,白浅翻了翻,果然,夹在书本中间的一本封面上什么都没有的本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翻了翻,是一些数字像是账本的东西。
她勾唇一笑,这薛仁义还真是,越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还真是‘话尽其用’啊。
回到驿馆之后,白浅将大家都召集了起来。
颜倾玄细细的看了看册子,沉声说着,“看着像是用来记账的东西。”
就在这时,擎风带着江清来了,白浅将册子丢给江清道,“你家经商,你看看,能否整理好这本册子。”
江清接过本子,翻了翻,“定不辱使命。”
经过一晚奋战,江清红着眼睛急忙将整理好的账目拿了出来,咬牙切齿道,“姑娘,那薛狗五年来,压榨了老百姓千万多银子啊。”
千万......
颜倾玄一双黑目中盛满了寒霜,普通之家,几两银子就足够一个月开销,千万多银子,这得逼迫薛城百姓到如何地步。
而朝廷每年向这薛城征收的税银,根本不足这千分之一。
飞鹰此刻也正从外面进来,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函,递给颜倾玄道,“爷,属下在西城暗关许久,终于见到薛仁义的人,从他身上树下搜出了这信函。”
颜倾玄看过信函后面若寒霜,浑身顿生一股杀气,密谋造反,呵,好你个薛仁义, “证据确凿!”
薛城,北城门。
这时节已是深秋,天空阴霾空气越发的刺骨起来,细雨绵绵,秋风下显得更为寒冷。
饥饿,寒冷,城外的流民已经没有力气在求救。
薛仁义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外半死不活的流民们,眼底是浓浓的不屑。
颜倾玄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薛仁义,开城门,”他的眼里染满了肃杀之意,他看着城外的流民,接着道,“本王是大秦战神颜倾玄,本王保证,你们不但可以进城,并且保障你们衣食无忧。”
颜倾玄的话,就如希望一样在流民眼中闪着光彩,想信,却又不敢信!
“战王!”薛仁义大喝一声,眼底是不可掩饰愤怒,“我不同意这些贱民进城!”
颜倾玄直接无视了薛仁义的话,接着道,“只要你们归顺大秦,把自己当做大秦百姓,听从朝廷安排,本王以战神名义担保,绝不会枉顾你们的性命。”
颜倾玄的话就像是冬日暖阳一样给了流民们希望,他们的眼中再也没有怀疑,眼中含上激动的泪水,纷纷跪地磕头感谢。
自己的话被无视,薛仁义更加愤怒,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阴狠道,“战王,我以薛城城主名义拒绝这一切。”
这时,擎风身影一闪,一手掐住薛仁义的脖子,冷声道,“闭上你的嘴。”
薛仁义脚下一哆嗦,差点摔倒,他压下心底的恐慌,继续道,“我是薛城城主,朝廷命宫,你这么做不怕本砍头吗!”
“聒噪!”擎风手中再重了几分,大声道,“打开城门。”
侍卫们被擎风这一声吓得一抖,城主在他手里,门栓被慢慢抬起,厚重的城门被一点一点打开。
看着城门被一点点打开,流民们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感激的哭泣出声。
待流民们全都进了城,颜倾玄站在城楼上,冷冷的看向薛仁义,“薛仁义,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薛仁义动也不敢动,对上颜倾玄的眼神,心里顿时凉了几分,那种威严让他心底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在看到他从衣袖中拿出的账本和信函之后,脸色瞬间一白,那是......
那莫不是凌晨让手下送去的......回函答复......
还有那账本......那是他记载的征税账目......昨天晚上他去书房发现账本已经不见,他下了死命搜查,却也一点线索都没有......
颜倾玄捏着手里的东西,眼里的肃杀之气让薛仁义心跳如雷,那种威压的心虚让他浑身发冷。“薛仁义,我手里的东西,可是明明白白记载着,你上任至今五载,欺上瞒下剥削百姓征收重税共计千万两白银,私自养兵三万,勾结外党意图叛国谋反,如今,证据确凿,你......”
他一双黑眸蕴着滔天的怒气,周遭的空气都瞬间降了好几度,一字一字都含着滔天的杀气,“你服是不服?”
薛仁义脸色发白,虽心底极度心虚,但是,他还是想挣扎一番,之前他也以做了准备,如若不行,他还有兵权三万,大不了与颜倾玄来个鱼死网破。
等他抓住大秦战王,他便有了底气,以颜倾玄为人质,彻底独立出去也未尝不可,想到这儿,他原本心慌的心又稍镇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