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颜赶紧上前扶起乔任风,同时怒喝乔楚:“乔楚,你别闹了……”
几十号人已飞速赶来,为首的是个六十多的大妈,扯着嗓子大喊:“燕然,他们把你怎么了?”
燕然抹了一把脸,也不知哪里流了血,这一抹竟弄得半张脸都见红了,还真有点吓人!
大妈瞪住乔楚:“你打人!”
说完,她立即嚷嚷起来:“乔家人打人啦,大伙儿说怎么办!”
“乔家欺人太甚,大伙儿可不能怂!”
“对,咱们豁出去了!”
亲友团们群情激奋,说干就干,一窝蜂的朝乔家人涌来。
这一刻,宋宝颜彻底傻了眼。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一群激动的“兵”!他们正在气头上,只认你脑门上有没有一个“乔”字,根本不管你是老是幼,男或者女。
她真的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她知道乔任风会保护她,但乔任风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用啊!
而忽然,乔任风竟松开了她的手。
她只觉手上一空,一时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也随之空了一拍。
他为什么会放开她的手?
在这样的紧急时刻?
紧接着,便听一句怒喝拔地而起,震彻耳膜,“我看谁敢动!”
乔任风像一座山,挡在亲友团与乔家人之间。
他没有放开她的手,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不但保护了她,也保护了在场所有的乔家人。
激动的亲友团被他浑身散发的威严震住了,纷纷停住了脚步。
“燕然,”他凛然发问:“你想好承受后果了?”
他问得简单,但燕然是聪明人。
只要亲友团动了手,原本可以商量的事,都没法好好谈了。
燕然已冷静下来:“六姨,五叔,道理在我们这边,不必着急。”
刚才煽动众亲友情绪的大妈就是六姨了,闻言,她立即振臂高呼:“大伙儿听燕然的,冷静一下!”
大妈的战斗力和号召力都不是开玩笑的,一句两句话,就让众亲友从平静到愤怒,再由愤怒转到了平静。
五叔也说话了:“乔家人是什么意思,想用拳头把我们打发走?”
“我们绝对没……”乔任风正要解释,忽然被乔楚高声打断。
“怎么着,你们想要从乔家得到什么?”乔楚的语气,依然是那么欠揍。
宋宝颜特别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一脑子浆糊。
他以为乔任风控制住场面很容易是吧,他不悄悄夹起尾巴,净捣什么乱!
燕然的眼里燃起怒气:“乔二少爷,你还我一个健康的燕语飞,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乔楚不屑的冷笑:“我说你这人有病是不是,我说过了,燕语飞不是我杀的,我也没让她自杀!”
六姨大怒,便想冲上去,被燕然拦住了。
他看出乔楚还有话说。
“我早就对她说过,”果然,乔楚继续说着:“我不需要她退出演艺圈,离婚后,她从乔家得到的财产都可以带走,她突然来这么一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天!
宋宝颜从没发现他有这么蠢!
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他竟不用脑子想想的吗?
“离婚”二字一出,立即在亲友团内掀起一阵波浪!
燕然看似没有反应,但眼里的怒气在沉淀,集聚着一场风暴。
“乔二少爷,你和语飞打算离婚?”燕然问。
宋宝颜焦急的冲乔任风使眼色,希望他能制止乔楚。
但乔楚已快速反问:“离婚有什么不可以吗?”
“语飞一定不同意吧?”燕然继续问。
眼看乔楚就要点头,宋宝颜实在没法再旁观下去,“乔楚,”她忍不住朗声道:“语飞还在医院昏迷,你能少说几句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出声,众人都有些惊讶,纷纷朝她看来。
她索性豁出去了,继续说道:“乔楚,现在最重要的是语飞的身体状况,一切事情等她好转再说不迟!”
乔楚总算会意,颇感意外的笑了笑。
乔任风立即接了她的话:“燕然,宝颜说得对,一切等语飞好转再说。”
燕然没有出声,内心矛盾挣扎。
忽然,亲友团里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乔家人当然包庇乔家人,问问乔楚,语飞究竟为什么自杀?”
这声音犹如蜻蜓点水,滑过就走,根本看不清是谁说的。
但它点醒了燕然,他抬起头,目光炯亮的盯住了乔楚。
他必须得到答案!
乔楚是满不在乎的,哪怕你拿枪指着他呢,不愿说的终究不会说。
但他这样的态度百分百惹火燕然。
宋宝颜赶紧冲乔任风使眼色,现在只能靠他力挽狂澜了。
乔任风急中生智:“燕然,这个问题我们也想知道。好在语飞的情况一直在好转,等她醒来,也许会将心中的委屈都说出来。”
“嘿嘿!”
一声冷笑,又是刚才那个尖细的声音,“乔大少爷,你敢不敢承认,乔二少爷看上了你的老婆,才让语飞受辱自杀的?”
宋宝颜顿觉一盆冰水浇头而下,她从心底打了个冷颤。
“谁?”乔任风怒喝一声,“谁在胡说?”
亲友团里每个人都朝这边瞪着眼,表情神似,根本辨不清刚才是谁说话。
乔任风怒了:“编得跟真的一样,为什么不敢现身?”
燕然也怒了:“乔任风,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你认为呢?”乔任风反问,一双冷目不无失落。
以他和燕然的关系,燕然竟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岂不是从心底认为他是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好?
燕然有所犹豫,但当他抬头看向乔楚时,他又动摇了。
“乔楚,”他转变目标:“你敢说一句实话,我还敬佩你是个男人!”
乔楚没出声。
他要再没感觉到气氛中的火药味,他就是脑残了。
有那么几秒钟,花园犹如一潭死水,毫无动静。
其实它是一片大海,平静的表面下,各怀心思,暗波涌动。
忽然,宋宝颜掉头往别墅走去。
她不愿再在那地方多待一秒,亲友团的目光就像利箭,已将她刺了无数个窟窿。
她像没穿衣服的稀有动物,每一根头发丝都被人审视着。
而她的脸上,则已被贴上了一个无形的标签:与小叔子不干不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