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小女蔡琰。”蔡邕颤巍巍地伸手介绍。
我皱眉看她:这个小妹子就是蔡文姬?
端的是唇红齿白,亭亭玉立,娇俏羞涩,让人望而生怜,一双妙目……哦,这双大眼睛里满是倔强和敌意。
我毫不示弱,狠狠地瞪眼,准备以浑身的王霸之气震慑她……虽然之前这股王霸之气从来不曾收服过任何人。
蔡琰抵挡不住,终于垂下眼来,避开了我的灼灼目光。
单论相貌,蔡琰也只是我大姐马雯的水平,还不如我从野地里捡来的两个小妹妹,但人家出身书香门第,自小熟读诗书礼艺,又极善歌舞曲乐,从骨子里就有一股浓郁的文人气质,而且还是贵族阶层的文人气质,这样来看,我家大姐只能是平民阶层的野人气质了。
我提问:“敢问小姐芳龄?”
蔡琰抿着唇,似乎不愿回答。
他爹犹豫了半响,才十分不确定地说:“今年……十五……吧?”
感情你不记得你闺女的年纪啊?
“十五岁了?”我喃喃着摇头,“不像吧……”
蔡邕真的准备哭了:“公子,我家里真的没有再小的姑娘了啊!”
我吓了一跳,急忙安慰他:“蔡公别伤心啊,没有就没有,我还不急不急……”
蔡琰雪白的粉颊上明显腾起了愠色。
虽然已经十五了,但到底是个小姑娘,也没经历过大苦难,完全不会遮掩。
我再次提问:“姑娘是否嫁过人了呢?十五岁应该不小了……”
这次更加直接,蔡琰怒哼了一声,摔门而去,脆弱的房门发出了巨响。
赵承与秦阵夺门而入:“谁敢猖狂!”
秦阵横起大刀,准备朝蔡邕劈斩下去。
而我此时完全傻眼了,呆呆地拉着蔡邕:“爷爷,她怎么了……”
哦,他娘的,我脑子短路了,怎么叫他爷爷了……
蔡邕完全没留神,他正陷入无比后悔的消极情绪之中:“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家女儿许配了人家的?”
啥?真来骗我?我冷笑道:“既然有了人家,那你还想送给我?”我急忙掩住了嘴:对方的亲女儿,“送”这个字不适合。
蔡邕无奈地辩解:“小女虽然与河东卫家有婚约,但不过是口头之言,公子若是不嫌弃,老夫当然送给公子了……除了这一个女儿,老夫实在找不到标致的姑娘送给公子了……”
等等等等,你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我扯住他的长袖,高声道:“蔡公,你能不能别再想着找姑娘这件事情了!本公子不需要!”花姑娘的人家现在还用不到。
蔡邕不依不饶地哼哼:“小女一定让公子满意……”
面对死不悔改的老顽固,纯洁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我顿时愤怒起来,一手攥住他的手腕,微一发力,他立即停止了低声的哼哼,开始撕心裂肺地嚎叫。
“蔡公你镇静一些吧,”我松开了铁手,“令爱脾气很倔,我也无福消受。什么,你说我爹?老牛不可以吃嫩草!你回去再找个人家把她嫁了吧……注意别让匈奴人抓走了!”
“匈奴?”蔡邕明显反应不过来,“匈奴很遥远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蔡文姬怎么会被匈奴大王抓走的,按理说河南洛阳是中原之地,距离蒙古那一片至少也有两千里远,匈奴人再嚣张也就在河北山西两省转悠,难道还能穿过这么远的距离突袭首都?哦,我用了前世的地名来着。
我花费了一刻钟的时间来反复声明,我并不是十分渴望得到什么美女,终于使蔡邕暂时放弃了将自己女儿送给我的念头。
我目送着他出门,他上车后向我施礼告别:“公子若想起来了,一定要来鄙舍。”
我一脚踢在拉车老马的屁股上,老马哼哧哧地喘着气,仰头边往前冲,蔡邕慌忙抓住了车轼,泪目向我,满眼都是依依不舍之情。
我向他摇手,目送着蔡邕消失在大街上。
这老头一旦抽风抽到极端了,我一个壮小伙还真收拾不了他!
“少爷……”赵承笑呵呵搓手,“你怎么不要那小妞呢?”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看上了?”
“哈,哈啊,”他干笑,“您要是不要可以赐给小的嘛!”
我一掌拍在他的肩上:“不要痴想了,人家官宦世家,不会嫁给你的。”
赵承龇牙咧嘴,肩膀不住得发颤:“小的不敢不敢了……少爷您放手吧……”
“我没用力啊,你看我的手根本就没碰到你嘛!”我无辜地看着他。
“少爷你天生霸气,只靠掌风就足以开石裂碑了。”他嚎叫着。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撤回了“掌风”。
赵承骤然失去压力,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上,只能倚靠在墙边喘气。
秦阵两眼放光:“少爷,这招叫啥玩意?啥掌风?俺也要学!”
“此掌名为隔空掌,你每日在赵承肩上练习一万掌,一月之后便有小成,一年后神功大成,当可劈山断海。”我传授他心得。
秦阵舔了舔嘴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承晃了晃身子,一跤跌倒面无人色。
马腾一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当我看到他时,他竟然久违地在军营中练枪。
“爹?这么早?”我不敢相信的问。
他并不看向这边,自顾自地耍着那根长枪。
我很久不曾看过马腾如此认真地舞枪了,至少有一年的时间了吧。
尽管我自认为武艺早已全方面地超越了他,但我仍旧充满敬畏地看他左右腾挪。
枪声许许,枪尖在空中划出不规则的圆弧。
最初这套枪法仍显得有些艰涩,时不时微微停滞,但随着老爹的挥洒,身法渐渐飘逸,而枪路也趋于流畅,与他的呼吸吐纳配合无间,我忍不住轻轻击掌。
马腾的武艺忽然间大进,让我微微吃了一惊,但也并非难以理解,咱好歹也诵读过诸多经典武侠及成堆的YY文学,顿悟之说也屡见不鲜。
但他在四十余岁的年纪还能有此进步,却有些罕见了。
马腾收起了长枪,转向我:“和我过两招?”
我飞身下场,黄东、邓山、赵承、秦阵四人迅速前来围观。
营中数百名士卒闻声而来,将场子围成一个大圆。
纵横都有二十余丈,足够我父子二人厮斗了。
我随手接过赵承一柄长枪,气沉丹田,弓步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