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洛阳已经开始飞雪,这个国家的人们也基本停止了绝大多数的生产活动,开始享受漫长的冬季。
早在组建政务院之初,我就提出要设立专门救济民众的部门,经过讨论后,在礼部下成立了安民司,现在正是他们开始工作的时候。
而根据贾诩提供的资料,去年冬天,只洛阳一城,就冻死、饿死一般百姓近千人。
虽然安民司只不过有了雏形,但我还是下达了死命令,至少今年的死亡人数不能超过去年……不然岂不是说明我一手创下的人民国家还不如刘协的****政府了?
而后,我又在政务院中增设了一个机构:防务院,专司城防和治安,这第一任防务院长由之前一直负责防务工作的韩暨兼任。
为什么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机构给忘掉?
大概是因为明清的六部里根本没有这个机构……
随着天气逐渐变冷,来自各地的线报也逐渐减少。
并州,曹操的练兵暂时停止,但在入冬时他们端掉了太原附近的一股山匪,又吸纳了数千名降卒。
冀州,袁尚继承了袁绍的事业,他的二哥袁熙选择了全力支持,兄弟二人勉力收拢残军,退守袁绍的发家之地渤海郡。
幽州,由于抽调了主力部队,毫无斗志的袁军在反扑而来的卢植和公孙瓒部队的攻势下溃不成军,一月之内幽州的失地几乎尽归卢植,但随着一场大雪的到来,双方只能罢兵……确切的说,是卢植和公孙瓒停止了收复失地的行动。
青州,孙坚虽然在军事上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果,对臧霸的剿杀行动也一直没有获得实质性的突破,但他在整顿军备的同时,对郡内的人事进行了调整。
他将平原太守陈纪推荐去了朝廷接任九卿,把北海相孔融征调成为别驾从事,并且推荐齐国相刘备担任徐州的琅琊国相。与此相对,他派自己的亲弟弟孙静接管了平原郡,令亲信朱治掌管北海,而齐国则交给了长子孙策。
这一系列举动,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清除朝廷……或者说,与自己不在同一战线的势力,从而使整个青州完全处于他的掌握之中。
在得知了孙坚清除异己的行动后,我当即给处于青兖交界处的泰山发去了急件,嘱咐高顺加强戒备,不得轻易出兵。
孙坚是一头猛虎,而且羽翼丰满,虽然与我私交不浅,但他如果想清楚了决定要彻底抛弃汉室,那么他将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敌人,他所率领的团队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势力。
不过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他采取军事行动的可能大概也不会太大,对此我建议贾诩增加派往青州方向的细作。
但贾诩告诉我,他已经将他安插在各地的密报人员的联络方式以及正在进行训练的新人全部移交给了军事院,而戏君接手了他的这一套系统,在军事院下组建了谍报司。
相对于年长稳重的贾诩,戏君在这一方面经验几乎为零,为了帮助他尽快熟悉这方面的工作,我又派遣了常年从事探路工作的孙文做他的副手……因为另一位探路高手祖烈一开始就被调去辅助荀攸了。
对于我的要求,刚刚接手谍报工作的戏君表示有些力不从心,限于人手的捉襟见肘,他只能建议减少冀州各郡的密探,我也只能表示同意……毕竟袁尚的威胁性要远低于曹操和孙坚。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刘备的存在,在增加青州密探的同时,三名精锐也被调往了琅琊。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琅琊有个不太有名的家族,复姓好像叫做……诸葛。
撇开这些正经事不谈,我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中迎来了第二个孩子。
十月二十,贾诩顺利地诞下了自己的骨肉。
果然如同白发在今年三月时测算过的一样,是个看起来十分健康的男婴。
当时,我看着自己正在哇哇大哭的儿子,伸手在他满是不知名液体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笑着说了一句:“儿子,你就叫马刺了。”
这个孩子毫无反应,一脚蹬在了我的手上。
我搓了搓手,这个儿子好像和玥儿一样,都没有穿越天赋?
然后我轻声对虚弱的贾羽说道:“这几天就别操心其他,好好休息。”
贾羽微微扬起下巴看我,脸色虽然苍白如纸,但却写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
从贾羽房中出来后,我转身来到了蔡琰的小院。
我笑着推开了蔡琰的门扉:“琰儿,在做什么?”
她仿佛神游天外,我突然的进来,让她顿时吃了一惊,手中的书卷直接跌落在地。
“没……没什么……”她甚至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在努力稳定了情绪之后,她低声问道,“羽儿她……生了么?”
我点了点头:“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蔡琰虽然极力掩饰,却依然让我察觉到她的异常。
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这幅场景……似乎有些眼熟啊……
眼熟到……我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我随即想起:在十六年前,马铁出生的那一天……在十四年前,马休出生的那一天……我似乎都见过这幅场景。
我明白蔡琰在想什么……于是我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肩头,让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别想太多,只不过是个儿子。”
“琰儿……也想要个儿子……”她咬了咬朱唇,仰起脸庞看我。
我有些惊讶:“你该不会是想……现在就……来一发?”
她的脸颊顿时飞起一抹红晕,接着一拳砸在了我的胸口:“胡说八道!人家什么时候说这个了!”
我笑着挡下了她软弱无力的小拳头:“我以为你眼馋羽儿生了儿子,要迫不及待和我共叙夫妻之情周公之乐呢。”
“玥儿还睡觉着呢!”虽然结婚已经超过了五年,但蔡琰的脸皮却没有我这么厚,从脸颊到粉颈都是一片淡红。
“没关系,你们不用管我。”床上传来了女儿十分清醒的声音,“对了,周公之乐是啥?”
“爹爹读书少,你让你娘告诉你吧。”我哈哈笑着把老婆推了过去。
回答我的,是蔡琰的又一记粉拳。
“对了,说正经的,”我散去了内劲,接受了她的这次攻击,然后将她抱到了床边,“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蔡琰脸上的红晕尚未褪下:“什么呀?别动手动脚!”
“我没乱动啊,”我很无辜地在她的屁股上揉了揉,“有时间的话……给岳父写一封家书吧。”
我的这一位妻子,一直是一名极其聪慧的女子,而且长期的生活让她拥有不低的政治敏感度。
蔡琰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半晌之后,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微微一笑,手上又用力加了一把劲。
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身子却向我靠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