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孚,字子宪,钜鹿人,年三十许,为袁尚主薄……”
“崔琰,字季珪,清河人,年三十许,少朴讷,好击剑,尚武事,后从郑玄受学。绍以为骑都尉……”
这不就是替曹操接待匈奴使臣的帅哥吗?
“崔林,字德儒,清河人,琰从弟,佐高干……”
“管统……”
“耿武……”
我看得有些头疼,忍不住抬起头抱怨:“文和先生你是把袁绍所有的县令级别的人选都列出来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贾诩摊手道:“怎么可能?只列出一些有名气的人物。”
我无奈地叹气,腾出手来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又向后翻了两页,跳过了这些毫无印象的有名文士,直接来到了武将的名单。
“麴义,年约三十许,本凉州人,善治步旅,屡为绍军陷阵先登。绍用之而不多与兵,其亲兵不满三千。性傲且矜,又因祖居西州,为中原士人所鄙。”
我忍不住自问:为什么每个势力总有那么一两个能力出众、战功赫赫但是却绝对不会被君主重用的将领?
“颜良,魏郡黎阳人,年三十余,勇猛无匹,尤善马战,性贪功急躁,骁将之属。治兵钜鹿,佐逢纪……”
“文丑,钜鹿人,年三十许,与颜良相善,勇猛不亚于良,性鲁莽。治兵渤海,佐袁尚攻青州……”
“牵招,字子经,安平观津人,少有名焉。绍使其为督军司马,兼领乌桓突骑。治兵涿郡,助袁熙攻卢植……”
“乌桓突骑?”我弹了弹名单,问道,“有多少?”
“三五千吧,”贾诩答道,“不过军纪败坏,战力一般。”
“潘凤,中山人,韩馥擢为大将,善使大斧,有武力。”
我哈哈一笑,自顾自说道:“潘凤?还真有这货?”
“朱灵,清河人,原韩馥将,平叛军有功,善与士卒,下多乐之,绍以之为中护军,督大戟士。”
中护军……那就是袁绍的亲卫部队了吧?
“大戟士?”对于这个兵种,我有些耳熟,“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就是以长戟为主要兵器的步军,”贾诩微微敛须,“我觉得这支部队虽然说得很厉害,但充其量也就是将士的身体更强壮罢了。而所谓的长戟,说实话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吕布那么精通。”
程昱也点头道:“早在赵国时,就听闻这支部队的名声,想来只是用来彰显袁绍的声势罢了。”
“长戟护卫……要知道,只有皇帝的禁卫军才会用这种武器吧。”王烈也插话。
我不再询问,伸手一摸名册,竟然还有四五页之厚,当即决定一目十行浏览下去。
其中有几个人在前世的各种游戏中倒是常常扮演酱油党的角色,比如蒋奇、蒋义渠、吕旷、吕翔、吕威璜、张南、焦触……
但更多的还是颇为陌生的人物……闵纯、李历、赵浮、程涣、朱汉、耿苞、季雍、郭祖、公孙犊、眭元进、韩莒子、赵睿、刘询、华彦、孔顺、夏昭、邓升、韩珩……
看到我飞快地翻着名册,贾诩从旁解释道:“后面的大多是部队中低级将领,因而不可能全部进行详细调查。”
“这已经够辛苦了。”我笑着点了点头,将这厚厚一本袁军花名册翻了过去。
虽然只是中低级将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至少我以后杀了敌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昂首挺胸地说自己杀的不是原创人物了?
在我翻阅花名册的时候,王烈正参考着程昱和贾诩的意见对他的文章进行最后的修改。
看着老头子兴致勃勃地在纸张上圈圈画画,我脑海中忽然跳出了一个主意。
“你们说……”我也直言不讳,“我能不能向刘协上一道文表?”
两名大叔对视了一眼,程昱蹙眉道:“这还有什么意义?”
贾诩则换了个问题:“你想做些什么?”
“名义上依然尊奉刘协,应该会给我们带来一些好处……首先是缓解刘协和满朝文武的紧张情绪,稍微消除一些他们对我们的敌意,这样孙坚接受联盟的顾虑将大大减小,我们也可以将全部的精力用来对付北方,”我搓着下巴解释,“而且,我还想从刘协手中挖几个人过来……你们说有没有可行性?”
“这……”程昱忽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主公这一招,必定是出乎天下人的意料!”
“不错,”贾诩沉声道,“我们并没有在正面战场与汉军发生冲突,更没有杀掉一兵一卒,也没有公开发表任何反对汉庭的言论。若是此时表面上对刘协称臣,他们也不能再将我们定为大奸大恶。一方面,说句实话,会减轻一部分属下的罪恶感和惭愧之心;另一方面,如你所说,有利于招贤纳士;同时,也有利于我们对山东诸郡的拉拢。”
“哦……我倒是没想这么多……”我挠了挠头。
我其实就想趁机把老丈人蔡邕捞回来,如果可能,再把荀彧、荀攸挖过来就最好不过了……
“既然主公有此意,那这边表文,就由你亲自动笔吧。”程昱的嘴角向上翘起。
“主公若是要写了……”王烈一呆,“老夫这篇要怎么办?”
“彦方先生那篇,与这边也不冲突,一并发了。”我愁眉苦脸地说道。
“那就好。”他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纸上又划了个圈。
贾诩拍了拍屁股,长身站起:“那我们就告辞吧,公子你静心写表吧。”
我有些苦恼地挥了挥手,程昱毫无顾忌地哈哈笑着,与王烈相继走了出去。
凝神冥思苦想了半天,我终于深吸口气,提起毛笔,蘸了些墨汁,运笔如飞。
“尊敬的陛下:
我是你忠诚的臣子马超,希望您封我为凉王,并且请将我的岳父蔡邕和您的臣子荀彧、荀攸送来给我,谢谢,不要客气,再见……”
“好吧,这只是在练字。”我叹了口气,将这张纸揉成一团,重新开始创作。
“臣凉公马超谨拜以闻:
吾皇万岁万万岁!
惊闻故冀州刺史袁绍、故并州刺史曹操并叛,臣远处西域,忧心中原。后又闻幽州刺史卢公、青州刺史孙文台先后为绍贼所破,太尉张公都督天军,亦不得进。前京兆尹皇甫公与臣父尽起关西步骑,却为操贼煽引五原太守吕布所困。当是时也,京畿兵马尽出,而臣远在万里之外,未及禀报,妄自尽起西域兵马,驰援河北战事,遂破敌将吕布,解皇甫公及臣父之困。
及至渡河回反,而朝廷已南迁宛京,臣虑及雒阳大汉京都,不敢拱手与贼,遂以所部兵马相守,不意朝廷与山东郡县罪臣逼上迁都。臣之引兵而来,一为忠君救朝,二位解父之困,沿途而来,未曾与天军动一刀兵,臣心拳拳如此,然天下众口汹汹,百口莫辩至斯!每念及此,臣常辗转反侧,惶惶难眠!
臣自从父参军出仕,为朝南征北战,光复两都诛杀董贼,击并州白波,杀弘农张白骑,平青州徐荣,定中原诸郡,收朔方五县,诛辽东公孙,所战二十余,身被十余创,未尝言夸。陛下赐臣两千石,以弱冠之身封侯食邑五千,赏赐已极。臣之所虑,但为陛下尽忠竭力,仅此而已。
今河北两贼汹汹,臣不自量,愿以此身,为陛下当国门之北。望至尊及朝廷诸公,为超及将士正名!臣及凉、司二州十万将士,南拜至尊。
朝廷南迁之时,河南士民自以大汉将去,民心大恐。臣为安定计,自擅称凉公,颁布告令,以定军民,念此常自惶恐。臣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又臣才识粗浅,不通文墨,所上表文常恐僭礼,望陛下赐臣二三文士,譬如荀彧、荀攸、蔡邕等等。臣不胜荣幸。
臣尝作七言诗一首,略表臣心。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洛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臣凉公马超百拜谨闻。”
我抛下大笔,将我这二十年来写的最长的一道奏表平摊开来。
“子异,将此表转呈给程昱、贾诩两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