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场观战的主要嘉宾包括皇甫固、李典、秦阵、贾穆、庞淯、赵承,程武,以及小昭、貂蝉和双儿三个凑热闹的……原本我想偷偷将程武带入队中,但被秦阵和赵承揭发了出来,尽管程武本人也十分渴望上场,却终究只能选择了在场外观战。
拓拔野还在贾诩的指挥下做着各部族的思想工作,故而无法观看决赛。
猜拳之后决定了徐晃先开球。
对于这场比赛,我的重视程度还不如上一场。
尽管秦阵的大局观和组织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但他的个人能力实在是首屈一指,强悍的身体、猛烈的冲击、灵巧的突破,以及超越所有人的速度,让我不得不费尽全力去盯他……而且很遗憾,还经常被他摆脱;至于徐晃,尽管他有着冷静的头脑与优秀的指挥能力,但这些在我看来,都是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
徐晃轻轻推球后传,而后向前场插入。
不就是想直接从后方传球入前场嘛!我深知这种打法的威力与缺憾:如果配合默契,很容易就会连续洞穿对方的球门,但是,若是无法形成有效攻势,就会被对方快速的反击所击溃。
我立刻比划了一下,示意几名球员就近将徐晃包抄起来,而后我也朝他跑了过去。
不对……我扭头向后看去,对方并没有将我方严密防守的徐晃作为接球人,而后选择从另一个方向传球突破!
我当即舍弃了徐晃,转向了持球者,凭借我的速度,他尚未靠近禁区就已经被我拦下。
对方显然微微有些紧张,但他并未试图带球过人,而后想都不想,脚跟一点,将球向后传出。
我没想到他们已经有了成熟的进攻套路,当我找到持球人的时候,球已经回到了徐晃脚下。而在这几秒之间,徐晃已经进入了禁区,轻巧突破后射门。
“切!竟然耍我!”我搓了搓手,“兄弟们打起精神来,进攻!”
开球后我也没有持球,而后与方才徐晃一样,自己插入了前场。
四名球员立刻将我围住,彼此距离不过一两尺之间。
“四个人?这可不够。”我在他们的包围中闪身一蹲,从两人手臂间的空隙中钻了出去。
“球!”我伸臂要球。
当前的持球人立刻起脚。
半场附近的徐晃腾身跃起,半路截击成功。
他仿佛早就知道我能够摆脱防守,也知道皮球必然会向我传递,所以才选择了不进不退?他真的有些门路呀……
第二个球被他们反击成功,比分0:2。
不过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我立刻凭借着个人突破能力连续扳回两球,场外响起了一阵喝彩之声。
徐晃做出了重点防守的指令,我的身边立刻又多出了四个人。
这跟与杜畿比赛时的情景有些相似,但他们跟得并不太近,但却在一定程度上成功限制了我的活动,他们将我死死地困在了这个范围内,我稍有动作,他们便立刻封锁我所有的出路,一时之间,我无法从这八个人看似松散实则无隙可乘的防守中脱身而出。
除此之外,他们也顺手防守了我方的其他几名队员,只是远不如对我的格外关心罢了。
他们又进了两个球,而缺乏绝对主攻力量的我方,显得无计可施。
“少爷,你没有吃饭嘛!”秦阵在场外挥着拳头吼叫道。
我也朝他狠狠地比划了一拳。
呃,好像打到了人……
一名防守队员痛苦倒地。
裁判员一脸抱歉地向我宣布:“根据大人您制定的规则,您被罚出场了……”
我一招猛虎过溪跳出场外,紧接着大鹏展翅连着一击飞龙在天,将秦阵轰出三丈之外!
失去了核心力量的我方被徐晃所率领的队伍迅速摧垮。
徐晃本人在中场时将自己换下。
虽然我方试图振作起来,但缺乏有力的前锋与稳重的后腰,球门一次次被对方贯穿。
终场比分为9:3。
我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是通过这么一个方式输掉了比赛。
因此我将怒火全部发泄在手中的秦阵头上。
秦阵将脸护得严严实实,任由我一拳打在脑门上。
“少爷,你太令我失望了,”赵承摇头叹息,而后语气坚定,“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永远只能是失败者!”
我虎躯一震,泪流满面:“你他妹的说谁呢!不要以为你已经是成功人士了!”
围观的群众也纷纷表示上半场踢得还凑合,下半场除了一边倒之外,实在乏善可陈。尤其是身为票房特色的本人,竟然开场不到一刻就被黑幕罚下了场,更是让诸多观众十分不满。
徐晃登上了领奖台,我与他友好地拥抱握手。
于是,第一届正规联赛拉上了帷幕。
而长达二十余日的比赛,彻底将足球这项新奇的运动在全郡推广开来,成为农闲及余暇时,青壮年男子们第一首选的运动。
反正这个时代正事很少,晚上吃晚饭之后本就无事可做,踢上半个时辰的球然后回家洗澡上床,抱着老婆继续运动,顺便锻炼一下身材,对于提高全郡男人的素质也是一件好事。
整个朔方郡里,很少能看到什么传统的儒生士子,而贾诩和程昱都在忙着督建房舍,置办学校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毕竟百姓们还在饥寒交迫中挣扎,你却对他们说你们必须交钱上学以提高文化修养……这未免太不人道了。
由于诸多旧房倒塌,城里城外竖起了几百顶临时搭建的帐篷,据我了解,大部分都是群众自己准备的,贾诩和程昱分别派人向灾民发放了少量的救济粮食,至少能够撑上十天半月。
不过这场暴雨也真是邪门,北边天气极为干燥,下雨都是难得的事情,这次直接将房子都冲塌了,可见雨量之大。
当然,我也没错过这个机会,贾诩又一次替我写了封奏章快马传给了朝廷,向刘协汇报了这次灾情,并说明了朔方郡损失惨重,朝廷如果不及时发放赈灾物资,恐怕……
朝廷立刻令皇甫嵩调拨物资,皇甫嵩派来使者送来六个大字:“没钱,你看着办!”
不过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此时,房屋的修整工程已经完成了大半,我也只是想趁机捞点钱财而已,皇甫嵩之前给予我的帮助已然不小,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上表去参他一本,何况他的独子还在我隔壁替我管理治安工作。
进入四月份,天气微微开始有些暖意。
不不不,这不是夏天,这点温度,充其量只能算是春天而已。
广大百姓终于脱去了厚重的保暖衣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哦,这当然是指有条件穿棉衣或者皮袄的人,没条件的,政府也不能全部替你包办,你说是不是?
之前播下了春种也陆续破土发芽,这里植物的生长也比中原慢上半拍,不过整个草原已经是一片绿绿葱葱了,牛羊遍野乱走,虎豹骑干脆也把战马放牧在城外。
总算是像个有人居住的地方了,我望着城内城外袅袅升起的炊烟,暗自感叹。
可惜的是,人口毕竟太少,年底时还是收不了多少税赋,而且对于新入住的外民,还没学会种地,少不了又要大打折扣……其实,按照程昱的算法,这前三年只要能够收支相抵,我们就可以笑了……
我们现在仓里钱财不过百万铜板,粮食也只能勉强支撑到年底,这是在没有大灾大难的情况下所做的乐观预算,这次修理房屋虽然没有建筑人力费,但从云中、上郡采购来的木料,还是一下子用去了三四十万,而这也是隔壁邻居可怜我们,打折处理的物资产品。
钱确实是不值钱,当我看到这些采购账目时,内心一片冰凉,且隐隐作痛。
看上去是一二百万的数目,但真要做点事情时,连塞牙缝都不够呀!
想当年我身为九卿时,一个月俸禄就有九千八,现在虽然是降了半级,但也有八千,为了城市的建设,我这几个月只领取了勉强维持我一家生存的口粮,其他的一分钱都没动。
不当家确实不知道柴米贵,每月月初贾诩将花销上报给我时,我都觉得自己掉了一块肉。
春天有种苗费、农具费,现在有耕牛费、沟渠维护修理费,而且一笔比一笔大,我们可是人民政府呀……什么时候成为慈善机构了!
尽管贾诩每次都说,这些算是借给百姓以度过难关的,但我不得不怀疑,凭借那一亩三分地,他们哪年才能把一头牛几千块钱还给我?
由于财政的紧张,耕牛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能供给的,只能由各县统一分配使用,当我提议可以用我们几千匹强壮的战马来耕地时,不仅秦阵、拓拔野不同意,徐晃、李典强烈反对,就连程昱和贾诩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盯着我沉默了半晌。
“战马娇贵,根本不能耕地……”程昱摇了摇头。
“是啊,战马跟老牛可不一样,一上套就满身出血,使不上劲。”拓拔野作证。
“那当我没说……”我闷闷地垂下了头,内政农业方面,我一窍不通……尽管我前世两代祖宗以上全部都是农民,但四十年的隔阂已经足以让我分不清什么是草,什么是韭菜了。
我以为我学贯古今无所不通,但是眼下这帮或者不学无术只有一身蛮力,或者一身文弱书卷之气,怎么反而在农业常识上全部压我一头?
不行,我总得挣点气啊!
或者,我去研究一下生物或者化学?基因变异或者制造火药?
但当我转身看着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的时候,我只能发出一声长叹。
纵然把牛顿瓦特爱迪生爱因斯坦富兰克林全部拎到这里,他们也只能在土堆里玩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