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般。”杨诗涵恍然大悟,再次笑道“那我们当真是有缘啊。”
“可不是。”何琳随即答道“我俩就应该同仇敌忾,把林雨辰那小子狠狠地整治一番,也让那小子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啊,他不喜欢我这样的,也不喜欢你这样的,那他喜欢什么样的?他,他该不会是……”说着便就望了望林雨寒。
“不会。”不过何琳的“奇思妙想”当即便就被杨诗涵给否了。
“嗯?”何琳一愣“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们两个要是真攀扯起来那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就说这林雨寒吧,你见过他笑吗?我之前提到林雨辰,他竟然笑了。”
“手足情深啊。”杨诗涵简直无奈“我提到清儿的时候也会笑的。再说了,有林三公子那么个弟弟,二公子不笑才不正常啊。而且最起码三公子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何琳却是不依不饶。
“因为他已经名草有主,被人收入囊中了啊。”杨诗涵答道。
“啊?谁?你见过吗?漂亮吗?是不是武功不错?”何琳连声问道。
“嗯。”杨诗涵点了点头,脑海里已经回忆起蔺雪在客栈中救走林雨辰时的那惊鸿一瞥,还有之后蔺雪身中寒毒,林雨辰拼死医治时的种种事情“他很漂亮,不光是漂亮,还有几人英气,不,是霸气,有一种王者风范。武功很高,应该不在上将军之下,当然最是林公子对那姑娘的一片心,当时那姑娘被小白龙咬伤,林公子为了救她寻了一夜,跑遍了这个山城的医馆,最后不惜用血浴之法以命换命,此番情深非是一般人能比。还有那姑娘亦是,当时我误伤了林公子,那姑娘也是第一时间便就赶来,将其给救走了。当真是情比金坚。怎么?你这表情,是很可惜吗?”
“当然可惜了。”何琳却是直言不讳“自己这么上好的一颗大白菜就这么被别人给偷了,换谁谁不可惜。”
“我刚不是听你骂的那么凶,好像很讨厌三公子啊。”又听杨诗涵笑道“怎么如何?还是痴心不改啊?”
“没有。”何琳却是憋着嘴,毫不掩饰的伤心,深吸了一口气,道“只是有些可惜,那个一万年都难得一遇的奇葩就这么让别人给收走了。”
“这么说你还想收?”
“对,无时无刻不想。”何琳说着便就抬头看向了杨诗涵,终于露出了笑容,道“收了再把他给蹬了,让他也好好心痛一次。还有你个小姑娘,竟然那我开涮!之前真是没看出来。”
“怎么敢。”杨诗涵亦是嘤嘤笑道,说着又走向了赫连茹一,道“其实男女都是一样的,凭什么男的可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而我们就只能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三从四德,听什么《女诫》、《女训》。自己的幸福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给的,而且别人也给不了。”
“对啊。”何琳也连忙应声道“何况还是那林雨寒,他不是林雨辰,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这林雨寒纯粹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而且你看着他好像不怒自威,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完全是外冷内热,而且心里特别软。对他就得软磨硬泡,死缠烂打。而且单刀直入,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对,只要你开口说了,便就算成功一大半了,因为依林雨寒的性格,绝对会害怕伤着你的心,然后你在稍稍对他好一点,他便也就应允了。反正就是要直白,千万不能拐弯儿抹角……”
奈何赫连茹一还是摆了摆头,深吸了一口气,道“算了,于其这般得到,我还不如选择放手。”
“哎!”何琳简直无奈“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一见钟情是情,日久生情也是情。”
“我知道,我也不是赌气。”又听赫连茹一答道“我只是害怕我没有等到日久生情的那个能力和勇气,更没有那份幸运,害怕日久了生的不是情,而是恨,是冷漠和遗憾。他为囚,我为牢,即便是能将他困住,可是他不会快乐,我也不会快乐。到时候两个人想得的都得不到……”说着便就上前不步,依旧是看着远处的林雨寒“毕竟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个人填满了,而那个人不是我,这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杨诗涵和何琳四目相对,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确,何琳和杨诗涵心气高,赫连茹一又怎会低?但凡是一个活得如此努力的女人,想要的绝对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情,一段真情。可以不是刻骨铭心,海枯石烂,但至少情投意合,惺惺相惜……“我想我也可以去为了一个人背那么多医书。”许久,又听赫连茹一自顾自地说道“可以为了一个人放下所有,甚至性命,可以为了一个人,更加勇敢,哪怕是与世界为敌。即便是他不爱我,对,都可以。但是我却不想成为那座地牢,毁了他,也毁了自己。”赫连茹一说罢,再次静默片刻,而后忽然转身,看着杨诗涵和何琳,微微一笑,道“可能缘分就到这了吧,那便让故事也到这儿吧,在最美的时候结束,总好比遍体鳞伤、彼此怨憎时离开要好得多。这样至少还能留个美好的念想。”
若是以前,听到这番话,何琳对于赫连茹一的评价,绝对无外乎两种,傻或者装,若是再多一种,那便是懦弱无能。
可是现在呢,何琳却是感慨万千,甚至莫名追忆起自己曾经的某一段时光,似乎也有过和赫连茹一一样的想法,一样的心境……但不知为何,最后就变了,自己好像也没经历什么人,什么事啊……何琳不知道自己的变化是好还是坏,更不知道赫连茹一的想法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