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葛沁还专门买了许多菜和两瓶酒为我庆贺,她注视我的时候,我看到她眼里有种闪光的东西。吃完饭以后宣布要搬出去自己住,葛沁和她父母都挺意外,因为从我来到这个家里,他们压根儿没把我当外人看。可我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打扰他们,而且我也想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每天夜里我总是被那张痛苦的脸和鲜红的血液惊醒,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惊叫,会吓着他们。
尽管葛沁和家人希望我继续住在他们家,但我还是坚持当天就搬了出来,在他们家附近租了一间房,简洁,干净,安宁。搬进去以后我就屁颠屁颠跑进超市买了五个塑料杯子、三瓶果汁、四斤冰块,我打算从动作开始练习,动作熟练以后再练习调酒。
从第二天开始,我不再注意孟鑫亮调酒的动作,而着重于看他如何配料,并把各种配料的名称、标识及位置牢记,然后将调制鸡尾酒的各种方法铭记于心。我看得那么认真那么仔细,不肯漏过每一个细节,更别说调酒时各种配料的分量等等!
孟鑫亮用了四个字形容我当时的那种状态:如狼似虎!
汗!这哥们儿可真会形容。不过用如饥似渴来形容,倒是十分贴切。孟鑫亮悄悄告诉我,其实用不着那么劳心费神,即便期限到了我没有学会调酒,老板也不会让我走人。
我白了他一眼,又一眼。
孟鑫亮不理会我的白眼,继续发表他自以为是的看法,说:“你刚来那天屁都不懂……呃!那个……我是说你对调酒一丁半点儿都不了解。现在你这么努力这么认真,到时就算不会……我是说再怎么也会那么一点点了嘛!老板怎么可能让你走人呢?她怎么舍得?”
‘她怎么舍得’这几个字吐字很轻,可我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知道孟鑫亮刚刚那一大通话,这几个字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重点。
“闭上你那乌鸦嘴!”我瞪着他,“一天到晚这么多废话,当心被老板看到,把你这辛辛苦苦差点豁出命才得到的美差事给弄没了。”
调酒时一般不允许说话,闲时另当别论。孟鑫亮闻言立即四下观望,老板不在,经理在忙,他松了口气,翻了翻白眼,总算把嘴闭上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知道有好些人在等着看我那天的表现,我一定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不能让别人认为我能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有一张比别人长得好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