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曾经我多么痛恨泰洛多么鄙视泰洛,现在我们却是站在同一条战线。虽然我们曾经是情敌,但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情敌,那就是梁敬春。所以,当泰洛一脸悲伤和痛苦地叫我陪他喝酒,我没有拒绝。
泰洛喝了一杯又一杯,我没有阻止他,我知道他需要暂时的麻痹和忘却。我一边看着他喝,一边细酌慢饮。我不知道泰洛跟苏蓝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我不想问,虽然我很想知道。或许泰洛很想说,但他知道我不愿意听。不过有一点我能够肯定,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如果泰洛当初不离开苏蓝去往法国,那么今天的一切将完全不同。
泰洛一直喝到声音哽咽,我能听到他喉咙里嘶哑的痛苦。
泰洛放下酒杯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诗人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句话此刻用在泰洛身上,却成了酒入愁肠,化作悔恨泪。
一切我和他都不愿面对不愿接受的事情已经发生,悔之晚矣!而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扭转和改变吗?
泰洛用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慢慢流出来。他哭得像个孩子,一个痛苦悔恨而又委屈难堪的孩子。他的肩膀在抽动,他在压抑自己。这个时候的我似乎非常平静,处于冷眼旁观的状态。我甚至在想如果换作自己,会不会当着一个男人哭泣,而且是一个称作情敌的男人。我想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足够的悲痛。
我打开一包纸巾,等到泰洛的发泄结接近尾声的时候递给了他。他默默地接受了,默默地擦干眼泪。我看到他依然浸着泪水泛着红肿的眼睛里,一种异常的坚定瞬间诞生,他的话语如久经锤炼的钢铁一般铿锵有声。
泰洛说他要阻止苏蓝跟梁敬春在一起,他一定要阻止。
我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凭什么阻止?”
“凭我对苏蓝的爱,梁敬春不能给她幸福。”
“难道你能给苏蓝幸福吗?”
“我能给他我全部的爱,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这对苏蓝,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我知道你根本不相信,我的心,我自己了解。”
“泰洛,就算你真的深爱苏蓝,但你不觉得已经太迟了么?”
“不迟,只要活着,我就还有机会。”
“你确定自己没有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