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嚣张,雅德大师,昨日你们的人在寺院里可发现过什么蛛丝马迹?有没有凶手的下落?我们一定要将他查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仁增气急败坏的说道。
雅德听罢,皱了皱眉头,接着向四周看了看,低语说道:“仁增大师,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不如我们寺中一叙,你看如何?”雅德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大师请!”仁增应道。
接下来,一行人从寺院门口又回到了后堂,众人落座,雅德便吩咐格来,让他将昨日的事情经过和发现,再与仁增喇嘛讲一遍,格来仔细的和仁增说着,中间,老者也在不断的插话,可是李琰却自从坐下以后,便片字未语。
片刻之后,仁增听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心中开始起了疑,思略了一番后忽的问道:“雅德大师,您刚才说是宣慰府给你您报的信,他们怎么知道?难道他们知道凶手是谁不成?”
“这......哎!我本是不想说的,说了就有挑拨你们白教与宣慰府关系的嫌疑,可既然大师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吧,宣慰府与我们报的信儿,是说白教正在集结大批的人前往荒原一带,怕引起争斗,所以要我们派人去看看,可是谁能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雅德叹了一声,喃喃道。
一听这话,仁增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急忙问道:“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昨日我们例行佛会,何曾去过荒原?”
此话一出,众人皆困惑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解其意。
这时只见那老者抬眼看向了李琰,两人眼神正好碰到了一起,老者冲他微微一笑,忽然站起说道:“事情说到这份儿上了,难道你们还看不出疑点吗?凶手杀了黄教的人,却留下了两具白教的尸体,这是为何?”
“嫁祸白教!”格拉应声接话道。
“小和尚说的对,就是为了嫁祸白教,并不是什么隐藏自己的身份,然而白教的人死时,却留下了黄教的线索,这同样可以证明,此番作为也是为了嫁祸黄教.........”老者的话还没说完,雅德猛然站起,显然是明白了什么。
只见他恍然大悟的说道:“凶手....凶手的目的...是要白教与我们黄教火并....”
“这.....这究竟是谁?.....花教?..还是红教?”仁增听了雅德的话后,眉头紧缩的说着,忽的也站了起来,神色极为紧张的言道:“这不会是..宣.......”话说一半,抬眼看了一下雅德,紧接着缓缓坐了下来。
听得仁增的怀疑,雅德心中也很是不安,此事本就是从宣慰府送信开始的,而且如今已经证实,他们所说的并不是事实,这到底是宣慰府误会白教了,还是他故意这么做的,这一点让雅德非常不解,再有就是花教和红教这两派,显然也有很大的嫌疑,虽然此时暂时与白教结盟,可其实谁都明白,这只是表面文章而已,他们三个教派的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时的堂中陷入了久久的平静,众人都心照不宣,这个血案的凶手必然出自花教、红教、宣慰府这三家。
“雅德大师,此事非同小可,还望您不要与任何人透漏,待我回去与法台大师商议一下,然后再与你们黄教联手,暗地里彻查此事!”仁增凝重的说道。
“好!”雅德站起,点了点头。
“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告辞了!”仁增单手合十,施了一礼,转身出了后堂。
雅德派格来相送,仁增走了之后,李琰等人便也要退下了,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再有个一时半刻便到了用餐的时间。
“老先生!请留步!”李琰等人还未走出堂门,雅德忽然说了一句。
众人回头,雅德缓缓走上前来,单手合十朝老者施了一礼道:“老先生,您看此事.........”
老者微微一笑,自知雅德的意思,于是踱步来到身前,用嘴巴凑近到雅德的耳朵边密语了几句,雅德听罢,顿时失色,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老者,片刻之后,施礼说道:“多谢老先生点拨!”
李琰等人出了后堂之后,便回了自己的禅房,他们的斋饭由寺中的喇嘛已经送到了禅房中,四人边吃边聊,可是李琰却一直没有说话,貌似有些不悦。
“小子!想什么呢?看你有些不高兴啊!”老者发觉李琰的异常便问道。
李琰抬头盯了老者一眼,随即叹了一声说道:“老前辈,你为何非要让我等搅进这里的是非啊?这样一来,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过了这乌斯藏!”
“哈哈哈!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啊!小子,我是在帮你啊!你怎么反而埋怨我?”老者笑道。
李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还说帮我,让我搅进这帮派纷争,怎么还是在帮我?本来觉得去宣慰府通融一下也许会放我们过去,可现在一来,哎!”
老者听了这话,一捋长髯,说道“呵呵!小子,你心里早就看出凶手是谁了是不是?”
李琰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哈哈!孺子可教也!......”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孟一松便急忙问道:“老前辈!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时祝奈德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老者,老者见罢,微微一笑,随即言道:“当然!你们还记得,当初在荒原寺庙时,那个小喇嘛临死前说的话吗?”
“小喇嘛说的话?他.....他好像就说了一个字吧...宣......”孟一松自言自语的说着,忽的,好像明白了什么,忙说道:“宣....宣慰府!”话罢,顿时觉得自己声音大了些,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不错!其实我也早就想到了,宣慰府作为朝廷在乌斯藏的最高衙门,多年以来却没有实权,他们怎会甘心?此次封锁全藏,我估计就是为了让各教派鹬蚌相争,他们好借机渔翁得利,我刚才与雅德密语,其实就是将那小喇嘛临死之前说的那个字告诉了他,只有这样才能戳破宣慰府的阴谋!不过这阴谋背后,是不是只有宣慰府这一个势力就不得而知了!”老者说完,转头看向了李琰。
接着又说道:“小子,我真的是在帮你,我们亲眼目睹了血案现场,而且还帮白教和黄教解除了矛盾,你想想看,宣慰府会放过我们吗?你要真想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宣慰府原形毕露,这样封锁乌斯藏的命令才能解除,如若不然,别说过去,就连.........”老者说着说着,忽然眉头一皱,止住了话语。
三人见此顿时警惕,这时只见老者,猛然间拧身暴起,“哗啦!”一声,穿透了屋顶,李琰三人见罢也随后而上。
只是这一瞬,李琰便见一个人影远遁而去,于是抬腿便要追。正在这时,老者忽的一抬手说道:“别追了!”说着,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只见老者手中,有一条撕裂的僧衣。
“啊?喇嘛!”李琰惊道。
“嗯!看来事情的背后,并没有那么简单!不只是宣慰府,还有其他教派的势力!”老者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