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成门还未夺下,子熙亦梦已经带人逃离了法场,李琰轻功运作去追徐有贞,眼看就差咫尺便追上了,正在这时,一队官兵突然从侧面的一条街道冲了出来,人人手持兵器。见徐有贞被人追杀,立即上来拦截李琰。眼见就抓到了徐有贞,可这一队官兵一出,徐有贞又借机跑远了。
李琰见罢,心中暗叹一声,由于担心法场那边也有朝廷增派的兵马,唯恐子熙他们难以脱身,于是只好作罢。打翻了几个官兵之后,又向回转,他刚一到法场,便见几个胡同里也陆续拥来了兵丁,扫了一眼,见子熙和亦梦他们已经不见踪影,心知人已经救出,于是朝陈文大喊一声道:“大哥!撤!”话音一落,陈文带领众人,沿着闹市大街,迅速向南撤去。
不容须臾便到了宣武门的前,宣武门是内城城门,只有几个兵丁,守门的兵丁见罢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两个正想关城门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魏染一人一枪给挑了,紧接着众人便冲出了宣武门。
可刚出宣武门不久,忽然,只听前面战鼓震天,人喊马嘶,官兵迎面追杀来,前是马队,后是步兵,约有几千人,显然是刚才的大闹法场惊动了各处的官兵。陈文看着前面紧咬牙关,随即喊道:“一不做,二不休,杀过去!”众人听罢,齐声吼道:“杀!”
话音一落,众人便冲杀开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子熙和亦梦等人,来到阜成门后,便见聂飞正带着人在城门下厮杀,聂飞回身见到他们成功将人救了出来,于是大喊一声:“杀出城去!”他这一喊,众人便跟着他向外冲,聂飞逢人就杀。后面的人护着聂国忠他们等人紧随其后。左拨又砍夺门而出。
他们刚一出城朝廷的援兵便到了,聂飞此时也顾不得考虑李琰他们了,因为自己带来的一百人,此时只剩下二十余人了,而且身边还带着刚刚从法场救出来的四个人,于是他片刻没敢停留,带着众人一路向西南而去。
法场救人此时算已经成功,可李琰陈文等人此时却陷入了与官兵胶着的厮杀当中,陈文见魏染冲在最前面,深恐魏染有失,便丢下手中朴刀,抽出后背的彻骨金丝琴与魏染并肩作战。
前队官兵见二人抢杀过来,都知他们均是武林高手,忙勒住马,扎下阵脚,准备用乱箭射杀。李琰见势不妙,边抢步快攻,边手中运气,一记掌刀划出。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官兵弯弓搭箭,李琰的掌刃,已到近前,前面的官军兵被拦腰斩断,纷纷落马。后面的人见罢,慌了手脚,掉转马头就逃,反冲入后队步兵中,自相践踏。
官兵这一乱,众人趁机追杀了出去,一路官兵死伤无数,李琰等人才终于冲出了包围圈。
天色已到黄昏,夜幕缓缓降临,李琰等人冲出重围之后纷纷四散逃走。
夜至初更,李琰陈文等,在外城绕了一个时辰,终于摆脱了追兵,来到了崇福寺后,等了半个时辰后,陆续来着汇合的人只有七个人,其中五人是七杀楼的。
陈文抬头看了看夜色说道:“我们不等了,估计也没人来了,这一场冲杀,从法场一路打到宣武门外,活着的估计也只剩下你们几个了!”
“嗯,那我们走吧,大家跟我来!”李琰接话道。
话罢李琰带领众人便借着夜色,摸向了之前那个无人的大院。
二更天,十个人翻墙进院,院子里空间不小,三进三出,众人抹黑向前走,因为不敢点火,所以也看不清院落的模样,只管从中门一路进去,便来到了正屋,一推门,咯吱一下门便开了,由于年深日久无人居住,所以扬起了阵阵尘土。
这时,李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吹了两下,火折子便燃起了微微的火苗,接着微光看去,屋子里居然座椅俱全。李琰转身朝大家说道:“今天就在这将就一晚吧!明天我们再想办法出城!”
话罢,众人开始打扫了一下地板,准备就地而眠。这时,突然听到魏染低声说道:“快看,西厢房里有光!”话音一落,众人一齐看去,果不其然,只见西厢房处,有一缕微光闪动,看上去像是蜡烛发出的光芒。
“难道这里还真的闹鬼不成?”陈文诧异的问道。李琰皱了皱眉,又扫了一眼西厢房,随即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就算真的闹鬼,我等又有何惧!”
话罢,几人轻手轻脚出了正屋,摸向了西厢房,来到屋外,忽的听里面隐约的像是有人在说话。
“娘!您把药喝了!就睡吧!”
“儿啊,你也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没事儿,娘先睡,您睡着我就睡...”
刚听到这,魏染一脚便将门踹了开来,紧接着大声喊道:“谁?”
屋中人正在说话,突然这一声,顿时吓的一声大叫,此时李琰等人也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借着烛光看去,屋子里居然有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此时已经吓的跌在了地上,床上还有一个老妪,正用颤颤巍巍的手臂扶着床头坐了起来。
“几位好汉饶命,我是个穷苦人,只有一个六十岁的老母亲,家中并无钱财,求众位好汉放过我吧....”那年轻人一见进来了几个腰挎兵器的人,立刻把李琰等人当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连忙跪地求饶道。
李琰见罢迅速将青年扶起,为了安慰他的情绪,马上解释道:“这位小哥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歹人,只是今日遇到了些麻烦,进到这里借宿一晚,看你这屋里有光亮,觉得蹊跷所以才冒失的闯了进来,你别误会!”
那青年听他这么说,于是颤抖着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琰,看李琰的面相比较和善,而且他们穿着也正常并没有穿夜行衣,这才放下心来。
“哦...哦..那..那你们..请坐!”青年结结巴巴的说道,显然还是惊魂未定。
这时陈文朝魏染使了个眼色,魏染心领神会便退出了屋子,带着屋外的七个人回到了正屋。
李琰陈文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坐下,只听陈文问道:“敢问小哥,你们母子怎么会在这荒院里,这里不是因为闹鬼已经许多年没人进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