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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没落帝国

雪獒统帅听罢即已了然,落寞而自嘲的苦笑,是非成败转头空,为之争斗不休,孜孜以求的争雄岁月,即将随风而去,再也与他雪獒无缘了,真是枉费心力啊!

枪火冷酷的声音继续传入他的耳中:“老将军放心,您走之后,我们会善待罗刹的子民百姓,不让诸位死得没有价值。”

一直默不作声的瓜哥洛,开口道:“老将军,还有什么未了之事需要我们尽力的?没有的话,就请您上路了!”

雪獒统帅艰难的说道:“希望诸位高抬贵手,放过犬夜叉一马,能够为我雪獒家族保留下一支血脉,咯咳!”

瓜哥洛斩钉截铁地道:“不能!”

“哈哈!你们马贼好毒!”雪獒统帅惨然大笑,满头满脸的血迹已经凝结成痂,显得疯狂可怖。

疯狗身形一动,适才引而不发的杀气,如怒潮汹涌,喷薄而出,手中大刀化作一缕寒电,在雪獒统帅喉间一抹而过!

人头离颈,鲜血喷溅而起,雪獒统帅的无头尸身颓然倒地,一世之雄,就此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看了一眼卧室内缩在墙角里、抱着弓箭瑟瑟发抖的女人,瓜哥洛无奈的向参与此次行动的其他马贼一挥手,吩咐道:“烧!”马贼则迅速行动,已经把将雪獒统帅等尸体丢进屋中,堆积了大量从伙房柴房找来的易燃的柴火、木炭、煤饼,浇透火油,连同屋子里赤身裸体的女人,付之一炬!

“撤!”

枪火一声令下,数百条黑影迅速消失在“红胡子山”凄冷无比的夜幕中,在他们的身后,火舌肆虐,熊熊烈火已经在极短时间吞没了整座山寨。

……

入夜时分,雪鹞女王乘一辆毡帘低垂的油壁轻车,在黑沉沉的夜幕遮掩下,悄然驶入马贼大营。

雪獒女王是“罗刹帝国”高层中的主和派,她认为与强者作对殊为不智,上上之策是与强者携手联盟,而不是与强者互相敌对,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反而白白便宜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世仇“沧浪帝国”。

但是由于掌握军队的犬夜叉却不晓事,年轻气盛,每次朝中议事,动辄以恶语相侵,搞得每次议事都不欢而散,以至君臣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紧张。

经过较长时间的深思和权衡,雪鹞女王终于正式登门,秘密拜会枪火,如今马贼在罗刹的最高司令人。

通过寨门,轻车径直疾驶,然后拐入警备森严的马道,在七拐八弯的营路中飞驰,最后从一处中寨的侧门直驶而入,并没有在大帐正门下车。

这主要还是出于保密的考虑,雪鹞女王的身份现时太敏感了,否则以一国之主的尊贵地位,作为主人的枪火,即使不远出寨门迎客,也会大开正门,降阶迎宾才是,但是出于保密的考虑,这些全部免了。

下得车来,自有华龙大将,第十五军团长铁头上前来引导女王入内。

随着引路的大将,自中军们,趋至帅帐,雪鹞女王觑眼瞧时,不禁吃了一惊。帅帐门口,四位着豹皮袖的羊皮裘服,披灰鼠披风的马贼带刀护卫左右站班,司职护卫之责,其中三名护卫武士雪鹞女王却是认得,都是罗刹国内的地方豪强子弟,尽皆剽悍勇武,宛如乳虎一般的青年高手,最近几年在罗刹各族中声名鹊起的少年勇士,另外一位不认识的带刀武士看起来像是沧浪刀客。

之所以让雪鹞女王吃惊的是,能够在此时此地担任护卫,当然是得到了马贼七爷相当信任,而这些豪族子弟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就是在罗刹人中间,至少有一部分豪族大户已经完全倒向了“十三狼骑”!

大帐里空荡荡的,显然是刻意安排所致,闲杂人等都回避了;枪火一袭银裘,洒意而立,已经相侯多时:“女王陛下,里面请。”

当下雪鹞女王也未多礼,步入内帐,只见一个丰腴丰满的妇人,正与一个小帽长袍的美貌少妇在地毡子上演武。

那少妇头发都打散了,头上周围的一转梳着一丛小辫子,脑后则由小辫子总成一条大辫子,黑亮如漆,锦裙筒靴,衬托得粉光脂艳,美丽动人。

两个美妇各执一对寒光闪闪的弯刀,此刻正刀来刀往,你进我退,宛如飞雪旋舞,又如烈焰飞腾,煞是好看。

“白鹅,二菊,来见过女王陛下。”枪火吩咐道。

场中的两位美妇双双收起刀势,向客人礼道:“女王陛下万福。”

“啪!啪!啪!”雪鹞女王陛下击掌喝彩道:“两位姐姐好刀法!”白鹅与二菊相视一笑,收刀施礼退了下去。

枪火寒笑道:“贵客登门,未曾远迎,罪过罪过!”

“七爷言重,奴家可是愧不敢领!”雪鹞女王连忙含笑还礼。

不由雪鹞女王多想,枪火已挽着她的手臂联袂进入内间暖阁,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左一右一对青铜鎏金、显得十分华贵的大火炉,高三尺有余,炉中炭火正熊,还散发出轻微的香气。

青铜火炉中烧的是上好的红罗炭,雪鹞女王并不陌生,那是以截成一段一段的硬木烧成的上好木炭,火热耐烧、灰白不爆,不仅烟少,而且在燃烧时还会产生轻微的香气,故尔雪鹞女王一闻便知。

转过一帘帷幕,便是暖阁内厅,上首兽皮铺地,靠垫、坐褥、矮几,竟然是一套罗刹席地而坐的精美行头,以此可见,军帐的主人枪火是个讲究生活情趣的雅人。

二人席地而坐,自免不了寒暄客套,言笑晏晏间把臂言欢,好似老朋友一般。不一时,勤务兵们已流水般摆上矮几,布放好了几大盘果品点心,各色蜜枣、葡萄干、甜瓜、香梨等,瓜果鲜灵,香味袭人,艳色杂陈,煞是好看。

宾主二人只是闲闲的聊些不相干的风土人情,对枪火来说,雪鹞女王既然敢孤身一人,不带一个亲信护卫赴会,诚意自然无庸置疑。从罗刹拉拢一个强有力者的图谋,目前已经算是大局已定,只差自己一个亲口承诺而已,枪火自然不需要太着急。

而一边与枪火说着话,一边雪鹞女王也在心里暗暗嗟叹:“想当年,老娘我也曾自负才智,要做一番事业,如今光阴蹉跎十数载,犹自偏安漠北,无甚成就!看人家,出身马贼,年少封疆,雄姿英发,春风得意,眼见得已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格局!犬夜叉那混球要是有这枪火一半本事,今日也不用老娘厚颜登门乞活了!”

这时,双方谈话已渐渐进入正题,由于此前二菊已经多次与雪鹞女王交换过意见,枪火提出来的条件,雪鹞女王陛下也大致同意,有分歧的地方并不多,因此现在,双方只是履行最后确认步骤,像这种口头协议的约束力,更多的取决于双方在利益上一致性!

通过与雪鹞女王的闲话交谈,枪火在不经意中,多多少少发现“罗刹帝国”掌握的“红蒙巾”、游骑兵,其整体实力要比马贼大本营统帅部原先估测的还要强上几分,显然是对方着意掩藏形迹的结果。

密谈中,枪火自然也顺势作出承诺,将女王掌握的游骑兵改变改编为一个完整的骑兵军团,并给予了五个整编师的编制,交由罗刹各部优秀子弟指挥。

至于犬夜叉控制下的红胡子,枪火则明确告诉雪鹞女王,树袋熊等部族的族酋已向马贼表示效忠,并将要从“红蒙巾”中召回其子弟,自领族骑,不再接受犬夜叉的指令。

对于这个消息,雪鹞女王并没有吃惊,近年以来,年少气盛的犬夜叉没少开罪其他它各部落的族长大佬,就连她这个“义母”都无法插手“红蒙巾”骑兵的事务,同床异梦的犬夜叉防她这个情人,比防贼还要过分呢!单从利益上说,对这件事,雪鹞女王陛下是乐见其成的;若从情人情分说,她大概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又如何呢?势所必然,也只得默认现实!

更何况随着小情人年龄的日益增长,近年来羽翼渐丰的犬夜叉,早已不把她这个人老珠黄的情妇放在眼里,纳妾藏娇之事公然行之,屡教不改,缘份早已是名存实亡!

商议各项事务直到天明以后才结束,枪火安排集团大将铁头秘密护送雪鹞女王出后门离开马贼大营。

途中闻听情夫雪獒统帅的死讯,雪鹞女王陛下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匆匆赶回“修罗城”。

雪獒统帅这猝然一死,少了缓冲,与犬夜叉相争的形势立即变得非常严峻,你死我活的内讧一触即发,迫在眉睫,雪鹞女王必需分秒必争,尽快赶回去部署。

——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超越任何限制的王族内斗毫无理性人情可讲,遵循的完全是野兽的暴力规则,强者存弱者亡,失败者的下场极端悲惨。其实只要想一想,如果连自己的生存都已经无法保障,血缘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又怎么能顾及到血缘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