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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孤身犯险

一路上,只听为首的人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在饭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他们,怎么跑得这么快呢?只怪你们只知道要吃,看你们回去如何向山主交待?”那俩人任由为首的责骂。

晚上,三人回到了他们在咸阳的窝点——一座城隍庙。在这庙里集中了二十人左右,只见那原来三人中为首的道:“我伯丰年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跟丢了人……”

林木风这才知道此人名叫伯丰年。只听伯丰年继续道:“明天我要回山一趟,与山主商讨对敌之策。你们要注意咸阳的动向,看他们是否回到了咸阳,五天左右我就会下山。”

林木风心想:伯丰年说的“敌”,肯定是指我们了;但为何要以我们为敌呢?“回山”是哪座山呢?那“山主”又是谁呢?

一切只得等待明天揭晓……

林木风一直不明白,从未打过交道的伯丰年为什么要追踪我们?与我们为敌?是与丐帮有过,还是与我林木风有仇?这一夜,林木风就宿在离城隍庙不远的一户农家柴房里,关注着伯丰年的去向。

第二天大清早,林木风关注城隍庙的动静,幸好这些人还没有离开。不一会,只见伯丰年一身青衣装束,手持铁杖,只身上路了,他一直朝废丘县方向而去,林木风悄然尾随其后。惯于跟踪别人的伯丰年,万万没有想到后面有人跟踪他。

伯丰年出咸阳城不久,就施展了上乘轻功,不到两个时辰到了废丘。林木风虽然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轻功,但他并不感觉到累,其修为当然远在伯丰年之上。伯丰年在废丘并没有歇脚,继续赶路,未时就到达了眉坞。

好个伯丰年,到这个时候才想到要吃午饭。林木风也只得饥肠辘辘地停下来进食,他想不到伯丰年会如此卖力。用过中餐后,伯丰年继续赶路,不一会来到了汤峪镇。当年,林木风刚刚来到这个世上,被白幻魅影偷走时,曾经过这里。这里的村民曾因他而对白幻魅影产生过误会,遭到村民的拦截。那时的他,不可能知道;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旧地重游”了。

要去白虎山,必须经过太白山。当伯丰年爬到半山腰时,发现一对母女在山上采药,他看到四下无其他人时,恶习不改的伯丰年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母女俩背后,一手抓住了那姑娘。这姑娘约十五、六岁,正在专心和母亲采药,被他这一抓,吓得尖叫起来。中年母亲见女儿被人抱住,心相一定是遇到歹徒了,毫无反抗能力的母亲,只得连忙跪地求饶:“这位大哥,请放过我女儿吧,我求求你了!”话尚未落音,伯丰年飞起一脚,将那中年妇女踹开并淫笑道:“别急嘛,大爷我先玩玩你的小的,等下再来陪你这老东西。哈哈……”他一边发出****的笑声,一边在撕扯女孩的衣服。姑娘吓得大哭大喊:“娘,娘……”中年妇女上前想推开伯丰年,不料被他猛地一脚,滚下山坡。姑娘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林木风一个“猴子跳崖”,闪身来到伯丰年背后,大喊一声:“住手,你这畜生!”伯丰年不料会有人半路杀出,迅速拿起地上的铁杖向林木风扫去。

此时的林木风正在伸手去拉倒在地上姑娘的手,伯丰年这一杖袭来,林木风是避开了,但扫在刚起身的姑娘身上。幸亏林木风拉得及时,这姑娘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当林木风又去救滚下山坡的中年妇女时,伯丰年以其绝好轻功向林木风偷袭过来。

林木风耳边只听得呼呼风响,知道是伯丰年偷袭而来,便蓄势反手相迎。伯丰年哪曾料到对方舍命相搏,林木风以“霹雳开山掌”向对方拍去,他只想让伯丰年尝到厉害,知难而退,并不想真正伤害他,因为还要伯丰年为自己引路。经此一掌,伯丰年当然知道这少年的厉害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放弃到手的“肥肉”。

林木风找到了山坡下的中年妇女,幸好并无大碍,也只受了皮外伤。林木风为母女俩包扎了伤口。原来,母亲带女儿上山寻药是为了她患病的丈夫。因为家里穷,请不起医士,只好自己想办法了。中年妇女看到这位年轻后生救了她们,非常感激:“谢谢你了,这位小哥!”这姑娘却含情脉脉地盯着林木风,林木风也“偷看”到了姑娘的羞赧,但他只当没有看见,脸色泛红地安慰中年妇女道:“大婶,您别客气,你们要小心啊!”林木风告别而去,姑娘目送着林木风消失在丛林中。

伯丰年向西而逃,但没走多远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一幕,心中惊讶:噫,这小子好生眼熟呀,不会是我们正在追踪的小子吧?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呢?不可能,是不是眼睛看花了?或者是想得太多了。他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林木风在山中长大,听风辨音、攀爬纵跳是他的拿手好戏。虽然伯丰年先行了一段时间,但林木风施展猴功,在树上“行走”,不一会就发现了目标。伯丰年的轻功好,但与林木风比毕竟有差距,根本没有发现林木风一直在跟踪他。

前面就是白虎山了,这是“白虎爪”白魂的地盘。自从白虎山与黑熊谷结仇以后,白魂就加强了戒备,他在山上设立多个分堂和多处哨卡,只要有外人进入,不久便会得到消息,并报与总山堂。林木风不明就里,认为只有进入白虎山的山口有人把守,幸好他有野兽般机警。眼看伯丰年与守山口的人打过招呼后,便进入了白虎山中。林木风用“猿猴神功”绕过了哨卡。进入白虎山后,必须特别小心,一个不经意就会被发现。林木风保持着山中与野兽为伍锻炼出来的特有警觉,远远地尾随着伯丰年

山路越来越陡,山石越来越凌厉,一般人别想爬上这白虎山峰顶。白魂的总山堂设在白虎山的耸壑凌霄处。总山堂难上,另辟蹊径进入总山堂更是难上加难。但对于林木风只是增加一点刺激罢了。他好久不曾在山中行走,正好心痒了。

在伯丰年“引”路下,已远远看见了山上的总山堂。他尽情施展“猿猴神功”,朝山顶总堂而去,把伯丰年抛在了后面。别看总堂近在咫尺,却相距很远。林木风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总山堂。他不敢过于靠近,便在总山堂后院的一棵大树上休息起来。

这一路奔波,林木风并不觉得很累,却是这肚子有些犯嘀咕了。首先还是得解决肚子的问题。他从树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后院,总堂的人还没有准备晚饭,后堂没有人。林木风“猫进”了厨房,翻箱倒柜地寻找能填肚子的东西。真有口福,中餐还剩下了不少野味,他捧起一大碗野猪肉狼吞虎咽起来,还顺势倒了一大碗酒,既能解渴,又能提神。酒足菜饱之后,不仅精力充沛,而且那“气化神灵”之功自然运转起来,他下意识双手向上一举,扯了个懒腰,口中发出了“呀”的高声。

可他这一声“呀”却惊动了前堂中的总管尤奇:“不好,后堂好像有人!”尤奇迅速赶到后堂,并没有发现人影;走进厨房一看,地上有一堆骨头。“是谁?快出来!”尤奇以为有人躲在厨房里。那时,林木风听到有人朝厨房过来,自己早已回到原来的树上。

尤奇查看了一遍,除一堆骨头外并没有发现丢了什么东西,心想可能是厨房进来野人了。因为这秦岭之中确实出现过野人,林木风就曾经被野人喂养过。尤奇也就没有太在意了,关上门回前堂去了。

这时,只听前堂有人来报:“禀报山主,二山主回来了。”白魂起身相迎:“二山主,你辛苦了。”伯丰年脸带愧色地道:“没有,没有。”

尤奇看伯丰年的脸色,知道一定没有完成山主委派的事,他怕俩人闹不愉快,便立即吩咐下人泡茶,并对白魂道:“山主,我看二山主一路辛苦,多有劳累,还是先休息吧!”白魂道:“也好,我们晚上再议吧!”伯丰年道:“那我先休息去了。”可他这一休息,却苦了林木风,谁知他要休息到什么时候呢?林木风也只得趁这个时机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晚上更能看过真切、听过明白。

时间很快到了戌时,白魂、伯丰年、尤奇等人晚餐后,坐在前堂大厅议事。只听得白魂语调阴阳怪气地道:“二山主下山这么多天了,着实很辛苦,但不知有什么江湖消息?追查林木风的事有没有结果呢?”伯丰年道:“回禀山主,江湖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把丐帮英雄大会后的一些事情,以及太乙山上的人在林木风老家围杀丐帮帮主等人的事说了一遍。

也许白魂就是一个阴阳怪气的人,语调还是那么不阴不阳:“那林木风逃脱到哪去了?你查出来了没有?”伯丰年不好意思地道:“山主,本来我已找到了林木风,他与丐帮俩名弟子在一起,并且……并且……”

白魂有些生气地道:“‘并且’什么?二山主!”“并且我还偷了他们的铜钱。”伯丰年以为自己还有点能耐,但因为是偷盗行为,又不好说出口。“你既然能偷到他们的钱,为何抓不到他们的人呢?”白魂有些不高兴了。伯丰年把后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白魂。

这时,躲在大厅对面大树上的林木风把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堂内情景看得一目了然:原来这山主白魂就是那日与吴卓兵刚出游时,在一片树林里看到与黑熊谷的人打斗的白衣人的首领,那天没有见到这白魂,今日见到了庐山真面目。这白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头中等,却骨瘦如柴,黑发披肩,而皮肤洁白,嗓门较大,但口涂朱红,语调阴阳,粗看起来像个女人,可左右却站着两个如花似玉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从他的相貌和言行举止来看,这“白魂”一名取得真是恰到好处。

只听白魂阴不阴、阳不阳地说:“依你的说法,这林木风可能来到了我们白虎山咯?但我不相信这鸟都不敢飞上来的白虎山,他林木风就能来得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伯丰年道:“山主,你别小瞧了林木风啊,他的轻功可好呀!这一路上,如果不是太白山山坡那场意外,我几乎没有发现他跟踪了我啊!”

白魂娘娘腔道:“你尽长他人志气。说说你下步如何抓到林木风吧!过两天就是我父亲去世三十周年的忌日,也是我三十六岁生日,我要用他的人头来祭奠父亲的英灵,也为我三十六岁冲煞。”

林木风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他为何要对我如此仇恨呢?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对他并没有构成什么威胁,更没做过坏事。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原来伯丰年的一路跟踪是冲我而来。林木风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说这样狠毒的话,不由得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可就是林木风这声叹息惊动了栖身树上的鸟儿,吓得勃勃直飞。这白魂倒是警惕性很高,他一下子就意识到树上可能有人。就在鸟起飞的一刹那,口里说“有人”,他那“白虎爪”也随即发出,一股强大的戾气直袭林木风藏身之处;屋内所有具有轻功的人和内外护卫一齐向树上投掷武器。

这时的林木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还在沉思着白魂的话,不理解为何对他如此狠心。当他听到树枝强烈的震动时,才知道危险的逼近,可是为时已晚。“白虎爪”的戾气已逼进了他的胸口,感觉一阵疼痛,从树上摔了下来。幸得他功力深厚,轻功了得,才不至于受到重伤。

众人都站在他的面前,这时的林木风已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反抗,必有一场恶战,他们人多势众,说不定可能就会丧命白虎山。他假装负了重伤,躺在地上,任由处置,再图打算。

林木风干脆闭上眼睛,口中不停地呻吟。伯丰年上前一看,对白魂高兴地道:“此人正是林木风。”白魂一听此言,好不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

一阵尖厉的笑声过后,对身边的尤奇道:“尤叔,您的医术高明,好好对他检查一番,别让他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就死了。”尤奇应道:“山主,我这就检查。”

这时的林木风故意让自己的经脉错乱,好让自己好好休息两天。尤奇一探他的经脉道:“山主,他的脉搏很是混乱,已受重伤,得好好医治。不然,恐怕熬不过今晚。”白魂道:“那您好好给他治疗吧!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拖到后天。”尤奇无奈地道:“我尽力而为吧!”便吩咐两名手下把林木风抬到了床上。

尤奇想到林木风小小年纪即将被白魂处死,不由得生出怜悯之心:“唉,多好的少年啊,你为什么要上山来送死呢?一门忠良之后就这样枉死在白虎山,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啊!难道林太尉真该绝后吗?”

假睡林木风听到这话,对尤奇心生好感,心想这贼窝中也有良善啊!他眯开眼睛要记下这人,以免日后错杀好人。一看此人,五十开外,精神铄,面目慈善,特别是他的双眼有一种慈爱之色,他把此人的长相和眼神记在心里。他的脑中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他为何对我林家如此熟悉呢?为何这样的好人也会留在这里呢?

尤奇为林木风推宫过血后,又为他喂饮参茶。只听尤奇又道:“孩子,我只得设法为你尽量拖延时间,希望你能很快好起来,能逃出这白虎山。唉,但要逃脱又谈何容易啊!”

林木风一听尤奇这话,心中生出了希望,便不再装了,立马起身跪在尤奇身边道:“大伯,您是好人,请受侄儿一拜!”尤奇被林木风突如奇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立刻镇静了下来:“孩子,你没受伤?为何我把脉的时候,情况很不妙啊?”林木风便把自己的情况简略告诉了尤奇。此时轮到林木风要问尤奇了。

原来这尤奇不是别人,是林韩成军中的医官。当年围剿白虎山时,尤奇也随军上山,正当尤奇在救治林韩成部下受伤官兵时,被白崇奇手下砍伤,昏了过去。当他醒来时,战斗已经结束。林韩成以为尤奇死了,便带着人马下山了,把尤奇留在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