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猴急的靖仇,陆雨寒嘴角不由挂起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笑容,是苦笑还是阴险?只听得她喃喃自语道:“五大神器……‘九五之阵’……恢复国家……”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嘴,内心却如蚂蚁挠心,怪难受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上古神器与恢复国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吗?还是他装作这样子?这……”
陆雨寒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当中,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自己内心却是很清楚:赤贯星就要划破天际,如果没还没有找齐这十大神器,那么,西方群魔就会借着这赤贯星来到龙朔,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无能为力了!除了自己之外,难道天下就没有一人能明白这事的重要性吗?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那人会是谁?怎么也在搜集这上古神器?难道他也知道这群魔的事吗?”
忽然,她仰头长叹息,道:“罢了,罢了!全凭天意吧!暂且跟着他去找他的师伯,然后再见机寻事,将他带到京城,看看那人的真正面目吧!”
望着靖仇消失的方向,陆雨寒笑了笑,忽然化作一道金光消逝了,一会就见到靖仇正在寻问着地址!略为等了会,化身落在靖仇的前面,笑着问道:“怎么样?知道了怎么去吗?”
靖仇盯着陆雨寒,叹息着道:“在这光天化日下,你竟也敢运用仙术吗?你就不怕这些人把你当做妖孽来看待?”
陆雨寒闻言,吐着红红地小舌头,做了个鬼脸,妙目四转,道:“还好没有人见到!不怕不怕,怕就怕你不敢带我去见你师伯!呵呵!”
看着她那调皮样子,与刚才的情形判若两人。靖仇内心不由一震,这是怎么会事?她……唉!不管她是神还是妖,反正她不是人,我就带她去师伯,看她怎么办!于是,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当然!没有什么事我不敢的!不过,我得先告诉你啊,我师伯很厉害的,百余年前可以天下第一人哇,你可得……你可得……”
“我得怎么样?”陆雨寒调皮地问道。
“哈哈!”靖仇打了个哈哈,接着道,“我师伯法术通天,是我们鬼谷派第一人,我怕你一见到他,就原形毕露了啊!”
陆雨寒你是生气样的努努嘴,生气地说道:“你就是我是妖啰?你见过这么漂亮又这么善良地妖吗?见鬼!”音落,淘气式地朝前跑去,不过,她内心却是欢喜地要命,因为,她知道,在靖仇的心中,还是关心着她的!
靖仇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一见她生气的模样,心就“咯吱”声往下落,心下暗叫苦不迭,“不好不好,她怎么一下子就生我的气了?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紧跟几步,拉着她那翠黄色的衣裳,安慰着说道:“我……我……刚才我……”
陆雨寒见他手舞足蹈都无法表达他内心地心情,特别是那猴急样,不由地“扑嗤”声笑了出来,伸出那纤纤玉指,指着他的头,冷清清地说道:“看你以后怎么办!嗯,还敢惹我吗?”
闻着她那特有的玉女香气,听着那来自瑶池泉水滴落的声音,靖仇不禁全身都酥麻起来,直楞在哪里半晌,口中还喃喃自语十多个“你……你……”,却不能成句!
陆雨寒早已跑到一边,拉着位老伯正问着路。不一会,她就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拉着靖仇的手就往村外跑去!
刚回过神的靖仇,乍又被她那玉手所握,全身一紧,如触电,打了个寒战,连忙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陆雨寒回过头,盯着他,见他一脸通红,大汗淋漓,以为他生病了,忙松开手,将那软弱无骨的玉手探到他额前,亲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你没有事吧!”
靖仇怪难为情地尴尬笑了笑,拿开她的手,轻轻问道:“没事。看你这样的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消息要告诉我啊!”
陆雨寒深深叹息着道:“你没事就好,就好,呵呵,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我已经知道怎么去你师伯家了!这们快点去吧,要不然,只怕你师父他……”
靖仇稍稍稳住那颗急速跳动的心,接言道:“不错。我得快点找到师伯,好将师父他老人家救出来!走!那就麻烦陆姑娘你在前面带路吧呵呵!”
陆雨寒“嗯”了声,按照村人所指的方向行进了几天之后,就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地,二人就看到了目的地夏雷泽。
那里一带树林,一些俨如有意为之布局恰到好处的小小房子,绕河洲树林边一湾溪水,一道长桥,一片烟,香草山花,随手可以掇拾。
粼粼总总的纤细枝干,点缀着零星的色斑。倒象是国画大写意里面用狼毫小宫的笔触,最后在漫山遍野腾挪飞舞。几百点的装饰瞬间变能妆红一幅本可以死寂的山水图。
在远处安乐的村中,有妙龄的村姑,在流涧边照映她自制的春裙;口衔烟斗的农夫三四,在预度秋收的丰盈,老妇人们坐在家门外阳光中取暖,她们的周围有不少的儿童,手擎着黄白的钱花在环舞与欢呼。
斑剥的青灰色像清晨的残梦,交错的双桥坚致而又苍老,没有比这个图像更能概括江南小镇的了。身边的地上长着黄灿灿的野花,一种蜜蜂大小的黑虫在花间嗡嗡的飞来飞去。右边不远处是一块平坦的麦地,麦叶还是青青的颜色,要到十月份才收割。
河岸两旁黛色庞大石头上,依然是在这样晴朗冬天里,有野莺与画眉鸟从山谷中竹篁里飞出来,在石头上晒太阳,悠然自得的啭唱悦耳的曲子。
鱼塘的水面上,不时发出“泼刺”、“泼刺”的声音。鱼群嬉戏着、追逐着、畅游着。那粉青色的青鱼大模大样地在“散步”,一会儿浮向水面,一会儿潜入水底。那墨绿的草鱼摇头摆尾,尽情地吸吮着水中的浮藻草丝。金翅鱼却像好胜的跳水姑娘,不时拍动浪花,跃向空中。
乍见到这样的地方,靖仇二人均不由地瞠目结舌,都想不到,在一个战乱的世道里,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安详地地方!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人间仙境了!
良久,陆雨寒才夸张式地赞美着:“哗……,哗……,好美啊,这里!”
身旁地靖仇却抑止着内心地激动,镇静答道:“是啊……好美的风景啊!这里就是雷夏泽吧!”
此时红彤彤的夕阳就要西下,一阵微风缓缓吹过,吹皱了湖面,也吹醒了夜的目光!
靖仇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我忽然有了灵感!”
“灵感?什么灵感?”陆雨寒轻轻地问道。
“我想做诗的灵感啊!”
“做诗?!”陆雨寒开心地跳了起来,道,“做诗?我没有听错吧!我曾听别人说过,这诗只有文人才能做哩,没有想到,你……你也行?好好,那你快做来听听?”
靖仇如被囚禁多年的小鸟样,听雨寒说要他做一首诗来,心情很是激动,深深呼吸,尽力地吸收着这山村里的灵气,脱口而出道:“芳草伴青山,云影入湖心;松梢鹤啸长,芦屋酣梦沉!”
“好诗好诗……”陆雨寒虽然听不懂这诗的大意,却还是开心地拍着手掌赞道,“我从未听过这么美好的诗啊!嗯,看来,以后我也得学习!”
靖仇望着她那开心地模样,又难免念起师父来,心头的阴影又不断地加重。苦笑着道:“可惜……,可惜的却是,我师父他最讨厌我作诗了,”靖仇回忆道,“师父说,以前西乐国的人们就是沉溺于美景与辞赋而丧失斗志,进而才会导致灭国之祸。可是我觉得其实游山玩水真的是一种享受,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