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感觉叫:尼玛,我想去死。
有种体会叫:我擦,为毛人生这么悲剧?
有种心碎叫:同学们,还有十五分钟交卷了!
想死、悲剧外加心碎的综合性体会全部都摊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能挺下来的那绝壁就是一条汉子!
没错,一个差点上交白卷的女汉子!
苏小妞儿眼睛瞅瞅这里,瞅瞅哪里,又瞅瞅自己的试卷,她不过是几天没和《物理》宝宝培养感情,人家分分钟就不认识她了,踏马,明明好多定律和公式她背的滚瓜烂熟,为毛一碰到题目毛都想不起来?
嗷嗷!!
快点想起来!想起来!想起来!
傅思明和她隔着好几张桌子,看到她抓耳挠腮的样子,替她着急,可是又不能帮上忙,笔杆子都要被他捏碎了,心里念着,苏小妹,你加油啊!加油!
“这位同学,交卷了。”
苏小妞儿大脑中正在天人交战,一道声音突然从头顶上飘下来,她恍惚抬起头,监考老师陌生却严肃的表情,笑的好阴森恐惧。
苏小妞儿一手捏着卷子一角,誓死不肯交出,两只眼睛瞪着老师,一寸一寸,卷子在脱离……
不!!我的卷子!不要走!不要走!
老师用力一扯,笑眯眯道,“同学,再不松手,卷子就碎了。”
苏小妞儿眼神无力的一沉,咬牙,手指捏紧,誓死不放。
老师没耐心陪她耗下去,使劲儿一拽,“撕拉”,卷子被他拽走,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空白纸片留在小妞儿的手心里。
呜呜呜!
《物理》君就这么阵亡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考场,苏小妞儿抬头看到傅思明和文萱都等在门口,两人异口同声,“怎么样?都写了吗?”
苏小妞儿呵呵呵咧开嘴巴,“写了啊,姓名、班级、学号……写得一清二楚。”
文萱推了推掉在鼻梁上的眼镜,“我是问,你题目写了吗?会不会做?”
盛夏同学噢一声,“呵呵……不会,特么我哪儿知道会考重力加速度这种变态的题目,烦死了!”
傅思明和文萱面面相觑,“苏小妹,那个,其实和我文萱昨天补习的时候,遇到了今天最后一道大题的原题……”
“什么!!!原题!!”
苏小妞儿一把揪住傅思明的领子,“你……你们,嗷嗷嗷!”
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亿红包外加法国五日游,瞬间心情down到了谷底。
“不管了!今天中午的饭你们俩请!我要吃必胜客的披萨!我要吃满记的甜品!我要吃双皮奶!还要喝冰冻芒果汁!”
文萱吞了吞口水,“盛夏,下午还有考试,这么吃,会不会有点多?我不是不想请你吃啊,我是担心你吃不完,真的。”
苏小妞儿手掌卷成拳头,眼神爆出愤怒的火花,瓷白的牙齿咯吱咯吱,“我要把痛苦淹死在食物里!!”
傅思明义不容辞的点头,“嗯!咱们现在就去!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请你。”
文萱腼腆的点点头你,“谢谢你,傅思明。”
苏小妞儿见状,流氓似的抹了抹鼻尖儿,“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了?文萱,你脸红了哦。傅小明,不准欺负文萱,女孩子一定要好好的保护,懂不?”
文萱的脸更红了,傅思明却躲了半步之远,“苏小妹你别瞎说,我们都是同学。”
“哎呀,十年修得同窗坐,百年修得共枕眠。”
文萱脸上红霞早已爬到了耳根,头一低,小手儿揪着背包带子,羞涩的抿紧了唇。
傅思明却正色道,“苏小妹,咱们俩做同学的时间更长。”
额……
苏小妞儿不顺着话题接,而是装疯卖傻一步三晃下楼梯,“哎呀好饿,来一包炸薯条就好了!”
——
“首长,这……这是什么意思?”
程远航拿着签署了冷三爷名字的文件跑过来找三爷。
冷三爷正坐在办公室研究中国周边国家的详细地图,看一眼程远航手里的东西,继续低头看图,“怎么了?”
程远航一脸的为难,“首长,这次训练计划的指导员,怎么会有我的名字,而且,你让我和白狐狸搭班子,这……这不是要出乱子吗?就她,加上她那条狗……我不去,我情愿在指挥部待着。”
冷三爷搁下图纸,十根手指交错,手肘架在桌子上,犀利的目光看着他,“你想去指挥部待着?你想的美!你怎么不说你想去度假村待着?让你和白狐搭班子,那是因为老子觉得你有本事降得住她,怎么,怕她?”
“怎么可能!我怕她?我……”支支吾吾一会儿,程远航牙一咬,“我是怕她的狗乱咬人,那可是纯种德国黑贝,战斗力比十个兵都厉害。”
冷三爷没忍住,眼底的笑意不经意全流露出来,嘴角一歪,笑的有点腹黑,“程副官,你好歹也是经历过几场生死的人了,居然怕一条狗?要不要我改改文件,写上程远航同志因为害怕一条警犬而拒当指导员?怂!”
程远航牙一咬,心一横,“好!我去!但是白狐再挑衅我,我不会手下留情。”
冷三爷垂眸,点头,“我倒是担心你,别被她打趴下。”
“不可能!”
冷三爷微笑,“咱们拭目以待。”
程远航悲壮的离开办公室,吸气,呼吸,大步如风走去了训练场。
他前脚走,董大鹏后脚进门,神色凝重,有些紧张,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厚厚一沓,分量不轻,进门道,“老大,刑警队和缉毒大队送来了这个,那边儿有动静了。”
冷三爷神色一凛,“给我。”
打开信封,一张张照片触目惊心的呈现在视野中,画面中是不同毒窟里面醉生梦死的场景,老人、青年、还有不足十岁的孩子。
针管、血腥、残肢断臂、骨瘦嶙峋的男女,目光呆滞,毫无生气,衣不蔽体的人群,完全忘记了羞耻,沉浸在毒药的麻醉中……
冷三爷啪嗒丢下照片,双手因为愤怒在轻颤,“一帮混蛋!果然是野火烧不尽!”
董大鹏垂手而立,低声凝重的道,“这一次,比去年咱们发现的那批还要猖狂,他们好像受到了一个神秘组织的保护,走私的过程中一路畅通无阻,最近发出的一批货是一周前,运送的地点在广州,恐怕已经分散在东莞等地了。”
冷三爷拳头紧握,双眸酝酿起黑色的风暴,哗啦展开几张A4的打印纸,上面详细阐述了缉毒大队的所有发现。
“他们怀疑,这一次贩毒分子的据点在菲律宾。”董大鹏口头补充一句。
冷三爷看到了,声音更为愤怒,“啪”将文件连照片一同摔在桌子上,“又是菲律宾这帮兔崽子!反了天了,再三犯老毛病,简直屡教不改。”
董大鹏也恨的咬牙,毒品走私带来巨额利润,但毒品所到之处,也意味着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甚至无数条生命。
“老大,这次让飞鹰的人去,灭了这群混蛋,玛德,还玩儿死这群孙子!”
冷三爷点头,拉开椅子站起来,长指点了点地图上面的一角,“这里地理位置优越,是天然屏障,很可能成为他们隐匿的据点,马上和国防部取得联络,请求直接进入菲律宾过境,娘的,端了这个狗窝!”
“是!”
董大鹏领命离开,冷三爷森冷的目光看着地图上的一角,爪哇之地,还他娘的不怕死!
比起来越南那边,毒品案件更为棘手,加之盛世娱乐城的公然枪杀,冷三爷额头的青筋,在弹跳。
此时,三爷的手机铃声响了。
看到号码,冷三爷脸上的愤怒转为无奈,“爸。”
冷世昌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这两天怎么不回家?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不敢回来?”
冷三爷揉眉,“爸觉得还有什么事能让我不敢回家的?”
“哼!陈家那丫头,你怎么想的?她可是结结实实替你挡了一枪,你倒好,这都几天了,一面儿都没出现!你自己想想,有你这么做事的?”
冷三爷眉心拧出川字,低头看图纸,勾勒出图形,“一个陈可欣,值得你和妈轮番打电话催,我倒是小看了陈家的本事。”
“别跟我扯没用的,你现在马上去一趟医院!”冷父严峻冷肃,语气威严不容侵犯。
“我有事,走不开。”
“冷夜宸,这是命令!”
冷三爷轻笑,“冷首长,按军衔,你我同级,而且我是陆军,你是海军,你给我发的什么军令?”
“我是你爸!老子看你是想造反了!”
啪嗒,电话被冷父挂断了。
冷三爷郁闷的横扫短发,怒气简直要窜到头盖骨,大喝一声,“孙宝强!备车!”
娘的,陈可欣,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
军绿色东风猛士越野车低调却威猛,孙宝强小心翼翼的开车,只觉得后座的首长浑身都是火苗儿,一点就着。
车子在京都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停稳,孙宝强小心翼翼道:“首长,要不要买个果篮,或者……买束花?”
冷三爷利刃如芒刺,扫过孙宝强老实巴交的脸,“买花?老子给她买个航空母舰怎么样?!”
孙宝强自知说错话了,耷拉脑袋不带言语。
“在下面等着,老子一会儿回来。”
“是,首长。”
冷三爷望一眼住院部,一道绿色的伟岸身影气势汹汹的迈上了台阶,如山的背影,带着凛冽的杀气,腾空而起,锐不可当。
孙宝强揩了一把冷汗,乖乖,首长这是看病人,还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