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巫从天降:前世溯缘记
16637600000163

第163章 藏着阴谋的迷宫暗道

转到厨房时,见石闵和紫蕊正挨着查看碗柜、面柜、锅台上的器具。阿拉耶识伸手在炉膛壁上摸了一把,也不见有何异常。她见双手蹭上炉膛黑灰正欲去井中取水来洗,不料一眼瞥见碗柜旁的墙根下放着一口方形石头水缸,大小可以藏人,外面刻着粗糙的普通波浪纹路。屋外就是水井,旁边就是湖,取水如此便捷,为何这里还要置放这么大一口笨拙的石水缸?这处院落因为荒废日久,水缸中早已干透。阿拉耶识埋头在沿着水缸摸了一圈,总觉得哪里不对。石闵和紫蕊见她围着口水缸打转,也一起围过来看究竟。阿拉耶识呆呆看着缸底,脑中急速地抓取那关键一点。一会儿,她折返到锅台处抽一根长长的干柴先在水缸外量了水缸的高度,然后又把干柴伸到水缸里比划——外面得到的水缸高度比里面整整高出一尺许!阿拉耶识丢掉干柴抬脚就要往水缸里钻,石闵慌忙拦住她,示意让他来。石闵刚刚在水缸中站好,就见他的身体一寸寸往下沉,屋外水井传来嚯嚯的排水声,阿拉耶识等人冲到井沿边,果见井中的水像被一张无形大口吸回去,形成深深一个漩涡。不过半柱香功夫井水就完全消退,石闵此时才从水缸中跳出来,问阿拉耶识下一步怎么办。阿拉耶识豪气万千:下井!

众人找来箩筐栓在轱辘上,先把石闵装在箩筐中放下,石闵落地后告诉上面的人,井底确实有一个通道可弯腰进去。阿拉耶识第二个下去,然后是蒋靑。紫蕊和董伯就留在上面把风。

踩着井底湿漉漉的泥水,阿拉耶识领着其他二人钻进旁边的通道,“就是这里,那时因为干旱缺水,里面比现在干爽。”这一段通道低矮逼仄,石闵身量最高,在里面不得不弓腰低头,好在这一段不是太长,很快前方出现较为开阔之处,石闵终于能直起腰杆。三人的火把分别照亮了这块区域,见地面上开凿了交错的沟渠,显然是用来排水所用。由于有地下管网,这个密道才不致浸泡在湖水中。

阿拉耶识记得以前通道墙壁上间或有一盏油灯,便在墙壁上摸索,果然通道上方有的地方被挖出手掌大小楔形的孔,有含着灯芯的铜管从里面钻出,阿拉耶识将油灯点亮,“这个地下通道是毋宕精心设计的,应该是耗了大力气,却不知为何说弃就弃了?”石闵接着她的话回应,“我父亲曾见过毋宕,他说毋宕异常聪明,城府极深,为人慷慨,挥金如土。虽然是一介商人,谈吐气度不输于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他这十年突然失踪确实令人费解。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隐居,也有人说他仿效徐福出海寻仙了,真假莫辨。”阿拉耶识撇嘴道,“他是乱世豪杰又如何?连自己家都抛下不管,这样无情无义的人能耐越大,祸害越大。”

为了节约照明阿拉耶识让其他二人灭了手中火把。这里一共两盏灯,全点亮后勉强可看得清这里的景象。不过马上三个人就有些傻眼,空地的尽头竟然是三条分岔的通道。阿拉耶识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是走的哪条道,这也难怪她粗心,在那种极端恐慌、惊诧情形下被倒背在身上后,哪有心力观察密道走势?为节省时间,阿拉耶识提议三个人各走一条道探路,遭到了石闵的反对。石闵提议先三个人一起探查,确定密道里没有机关埋伏再分开走不迟。阿拉耶识想想也有道理,不过要求不管进还是出,都按照靠右的方法选路,这样的好处一是可以不走回头路,二是要回头也容易,一直靠左就可以回到原地。这是阿拉耶识玩电脑单机游戏《仙剑奇侠传》走将军冢等大型迷宫时采用的笨却有效的办法,没想到这里还能派上用场。为确保万无一失,阿拉耶识从裤子上的多包袋中摸出准备好的短丝线,在地上摆成箭头形做标记。石闵赞她心细如发。这通道比起刚从井底进入的密道要高阔些许,压抑的感觉稍微好转。不想才走几十尺,竟遇到一个十字形路口,他们就按照靠右规则进入右边通道,再走一阵竟然到头了。石闵用火把细细查看封堵的部分,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堵黄色粘土的洞壁,上面连当初镐头挖掘的痕迹尚在呢。

奇怪,既然这里什么也没有,为何要多此一举修这一段?阿拉耶识和石闵交换了疑惑的眼神,正要原路往外走,却听蒋靑招呼二人,他高举火把指着头顶让他们看——顶上触手可及的之处镶嵌着一块方正平滑青石!顶、推、撬招数都用过后,那块青石还是稳稳当当在原地。石闵要用剑挖青石周边的粘土却只留下一道白色印迹,三人这时才真正吃了一惊,感情这附近的粘土用特殊方法处理过,不惧铜器挖掘?阿拉耶识用手仔细摸了摸周围粘土,发现只有青石附近的土层才经过处理,其他地方土层就是北方常见的地质成分。很明显,这块青石是个机关所在,经过处理加固的粘土就是为了防止机关被人为破坏。阿拉耶识凝视粘土中隐约透出的些微反光,辨认出这处土层的处理方法和一些坟墓夯实泥土的方法相似。她在北京的圆明园就见过这种土,用糯米、鸡蛋清添加在泥土中培实,其坚韧程度可比高标号的水泥。三人在整条通道的壁上搜索开启青石的机括却一无所获。

在通道里忙活半天,人人累得眼涩腰酸。阿拉耶识果断叫停其他二人的行动,说刚才去找什么机括实乃舍本逐末之举,他们本是来搜寻通往宣化城外的密道,却在寻找机括上浪费时间。“我虽然不记得通向外面的路,但却很清楚李文吉出去时没有按动任何机括。这条地道纵然有神秘机关却于我无用。相反,我现在作为这府邸的主人,更应该保守通道的秘密才是。”石闵同意阿拉耶识的看法,说:“这块青石对应上方应在前院某处。如我所料不差,这地下密道里定然不止这一处机关。到底这些机关设计来对付何人我们不必去推测,权当没有这回事。滢儿你日后打理宅邸也需格外小心,莫要泄露密道行藏。”蒋靑在一旁应承下来,说他自会小心处理。

三人又按照靠右法则摸索,途中又见到几处机关,有的在头顶,有的在洞壁,几人均不作停留,只是快速探路前行。阿拉耶识一边走一边总结,说通道空间狭小,又燃着火把,他们竟然不感到气闷,也说明这里面有一些通风口,说不定就在那些机关背后。

前面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应该是又到一处稍微宽阔之处,走在头里的石闵突然踢到一块东西,定睛看却是一副骷髅,把阿拉耶识吓一跳。石闵迅即拔出佩剑护住她,在原地四下张望。蒋靑一手持刀一手举着火把转了一圈,逐一点燃墙壁上的筒灯管,灯火升起时,照见地上躺着数具骸骨,衣服尚未朽烂,看得出死者身份是普通人,全是男子。

石闵和阿拉耶识同时发声:“是工匠!”石闵弯腰看了看这些尸骨,认出全都是被兵器杀死的,推测是毋宕杀人灭口。阿拉耶识心中对毋宕为人越发反感:一个人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凶恶难测之事,怕是没有隐居遁世的仙风道骨,只恐是躲在黑暗处窥伺的财狼。石闵和蒋靑把这些工匠尸骨和周围洞壁都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地图和文字,盘桓片刻后继续往前探寻。

不觉几人已经走了二个多时辰,这地下密道纵横曲折,时而有是干燥的路面,时而又会横亘一条暗渠。最不可思议之处是一处伫立着的庞大巨石机关,一块高六尺的八角形的巨石中间,榫接着一块高十二尺的巨大的光滑石柱。在八角形巨石周围环绕一个大型水池,水池边缘低伏着十二只石质巨蛙,巨蛙做张口吐水状,但却没有一滴水流出。石闵用剑探测水深,却探不到底。阿拉耶识推测此处可能是个水力枢纽,用来调控开启整个地下暗道。此设计古朴精妙,简直像世界考古大发现上外星人的遗迹。石闵目露忧色,他直觉感受到修建这所奢华庞大又精密的毋宕府邸绝对有特殊用场,阿拉耶识住在此间怕会卷进去。他把这担忧说给阿拉耶识和蒋靑听,阿拉耶识却说不妨事,她原也未打算在这府中久住。慕容恪以前曾将他为质子时在宣化东南角购置的一所庄园赠送与她,此间事了后,她自会逐渐搬出宣化,收缩到那庄园去,当个地主何其自在。蒋靑认为做事需要未雨绸缪,过几****就去那庄园看看情况,提前把该修整和置办的东西都搞好。阿拉耶识投以赞许的目光,蒋靑做事干练利索,沉稳踏实,特别是他有忧患感和危机意识,这点在乱世是可靠保障。

虽然毋宕在设计地道时考虑了通气,但毕竟不可能使整个地下通道处处有新鲜的空气,否则到处是通风口极易暴露出机关来。三人起初下来时为了看得清楚,把地道里筒管做的油灯都点亮了,氧气消耗量无形大了些。本来河套和河北地区大地是粘性黄土层,保温性不错,因此地下数米的密道中温度比地面高许多。现在,三人都感到有些气促和发热,再也不敢去点亮洞壁油灯,全靠一支火把照明。令阿拉耶识感到庆幸的是,这个地道和地道战以及探密小说中的地道不同,机关虽有,却无暗器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