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从山下下来,我赶紧跟着他走,走出了江家。
骆山辉那一身平头黑斗篷和上次见时几乎没怎么变过,我跟在他身后越来越气,但是心情反而越来越平静。
二狗子也跟了上来,和我一起跟着骆山辉,我走出几步,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回去看着江金鑫,二狗子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让我一个人去涉险,但是他听我的话,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
我继续跟着骆山辉,看着他往一条小路走,走到农田与郊区处。
他对这里似乎挺熟悉,显然不是一次两次到了。我跟着他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远远看见一处破庙。骆山辉理了理自己的斗篷,往庙里走去,我连忙跟上,也进了庙里。
这庙实在是破,不但破,而且小,总共不到七十平方米。里头也就几个木制的佛像,佛像上都是灰尘,甚至还有蜘蛛网。四面的墙壁都挡不住什么东西,断壁残垣。
但是,这么小又这么破的地方,按理来说骆山辉藏不到哪里去,我四处看了看,竟然没看见骆山辉的身影。
我把他跟丢了。
我竟然把他跟丢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又是压抑了自己上去抓住他的冲动才跟踪他的。我一想到他有可能跑掉了,而我再找到他真是千难万难,一颗心就像放在火里烧一般。
我有些气急败坏,在庙的四周转来转去,甚至是用小跑的速度四处查探。
还没等我搜查完毕,忽然,斜边上一只脚伸出,一下子踹到我的腿上。
我腿上一痛,转身一看,只见骆山辉盯着我阴阴一笑,眼中满是鄙夷。
“又见面了,洛城。”
我冷哼了一声,道:“我没见你,你却早就已经见过我了吧。”
他要给我耍手段,当然是我在明,他在暗,他早就见过我监视我,现下却装得好像与我许久没见一样。
“不管怎么样,我们单独见对方,都不算见面……”骆山辉也冷哼,“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冷冷道:“把我陷害进监狱的,是你吧!”
骆山辉笑了,“是我又怎么样?”
“我就知道是你!”
骆山辉哈哈大笑,“知道是我?知道是我又如何?洛城啊洛城,你离开林家什么都不是,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我心中怒起,一下子冲了上去,然而想使用白雷时却想起白雷根本调动不了。
更要命的是,先前白雷虽然调动不了,但我还对它隐隐有点感觉,而现在……
竟然连感觉都没有了!
白雷消失了?
白雷消失了!
我一击击空,骆山辉敏捷地闪开,冷笑地看着我。
那白雷是已故薛婆婆传给我的,当时她传我白雷,对我是寄托了多大的希望?我现在……我现在竟然完全失去了白雷,而且有点痕迹也没留下,我……我辜负了薛婆婆,辜负了她老人家对我的希望!!
心痛如绞,我喘着气,半晌也没做下一个动作。
虽然那时候白雷调动不了,我就给自己做了最坏的准备,若是一辈子调动不了,那我也只能认命,可是,它不止是调动不了,而是直接消失……
骆山辉竟也没趁机攻击我,而是冷笑几声,道:“别说林家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了白雷,你也同样什么都不是!!”
我恨恨地看着他,道:“是你使的诡计!你陷害我进监狱,又设置了阵法把我困住,等我逃脱出来……那个禁闭室里,那个禁闭室……说,你在禁闭室里到底做了手脚?!”
骆山辉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是我现在还想玩玩,我早就杀了你了。”
我握紧拳头,怒目而视。
骆山辉冷冷道:“你放心,我现在还不想杀你。”说着,他露出一个笑来,我再也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和他肉搏。
骆山辉一点也不发火,一面和我招架一面道:“你不是一直怀疑我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吗?你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了解洛家吗?嘿嘿,你的白雷,你是不是还想知道你的白雷去哪里了?”
我越听越怒,下手也就越来越重怒吼一声,更加用力地一拳挥过去,拳到中途,甚至舞出赫赫风声,这一拳要是打中,他的脑袋都要被我打开花不可。
骆山辉先前的神色尽敛,露出些凝重来,然而他不过招架了几下,我的拳头便给他轻易格开。
我一击不重,跳开两三米找了角度又冲了上去,骆山辉虽然能抵挡,但是似乎并不游刃有余,我又是一拳,这次一拳擦过他的脑袋——甚至是太阳穴。
他的面色终于变了,虽然变了,却是冷笑一声。“洛城,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的白雷去哪里了?”
我面色一变,然而攻击仍然不缓。
骆山辉这回没和我正面交锋,避开我的攻击好几次,冷冷道:“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白雷在哪!!”
说着,他喃喃自语念了几句咒语做了几个手势,一具木乃伊被召唤了出来,几乎是凭空出现。
我大惊失色,看那木乃伊嘶吼一声,朝我扑过来,我严正以待,正考虑着是要避开它,还是要正面迎击打烂它的脑袋。那木乃伊行动敏捷,几下便扑到我的身旁不远处,一道白雷爆发出来,明亮闪耀,没等我躲避就已打到了我的身上,一下子电倒了我。
我摔在了地上,浑身疼痛,大口喘息,半晌爬也爬不起来。
骆山辉冷冷地哼了一声,将那木乃伊收回。
我眼睁睁看着那拥有了我的白雷的木乃伊消失不见,动了动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阻止。
骆山辉蹲在了我的脑袋边上,拍了拍我的脸,笑道:“怎么,是不是很恨我?”
我怒目看他,冷冷一哼。
骆山辉的面上忽然浮现出又古怪又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表情来,“其实我也不过只是个棋子罢了,和水邬三清一样……”说着,他却又笑,“不,我和水邬三清也不是完全一样,相比较而言,我比较自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