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挺柔和的,就像是见到了老熟人一样,很是自然。
但老江湖一听就会知道,说话的人不会简单,他认识玄冥,自然就知道玄冥的本事,而且这时候我们是在做事,这人突然间就插手进来,还这么风轻云淡,显然很是自信。
我心说一句多半不是善茬,转身向旁边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和我大概大个几岁的小哥站在旁边,两步走到了那中年女人的身边,抱着两条手笑呵呵的看着我和玄冥。
我不认识这人,面生,但从这人的样子来看,似乎是对我有些了解,所以看向我的时候很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玄冥知道是碰上茬了,看了一眼那中年女人,确定她短时间没有机会逃跑,这才转过身来上下扫了一眼那面生的人。
“哟,还有人知道我这重身份,看来是道上的朋友了,报个号叔听听?”玄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呵呵,玄冥前辈大名鼎鼎,整个崂山能和前辈您相比的人也没有几个,晚辈认识并不奇怪。至于我是什么人,我想前辈看了这个,应该就知道了吧。”
那人依旧是笑容满面,随即就从身上掏出来一个东西,在手里一晃。
“魂牌?你是掌灯的!”我看着那人手里的东西,心里一惊,这人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块魂牌。
这东西我熟悉的很,一眼看过去就知道真假,那做工绝对不是金老鬼当初拿出来的那种仿造品能够相比的。
而且这魂牌要是寻常魂牌我并不会这么吃惊,毕竟掌灯的也不止一个,这天底下干这行的可不少。
但眼前这大哥的魂牌,却由不得我不慎重了,因为他那魂牌,做工和造型,大体上都是和我的一样的,只是最核心的东西和我不一样。
这么来说的话,这人肯定和我有渊源,而现在和我这个掌灯的能够攀上关系的掌灯的,似乎除了灵门一脉的人,还真没有别的人了!
“灵门?”我皱着眉头看着他。
“正是。”那人微微点头,笑看着我,满脸都是不卑不亢,的确有大家子弟的风范。
但他这种风范让我多少有些不舒服,虽然他说话听起来没什么,但那表情和表情里面,都和我保持着很大的距离。
这明显是觉得自己身价比我高一成,而且要特意让我知道,摆明自己那一份清高。
我******虽然说好听点是个掌灯的,说不好听的也就是个不做一般生意的生意人,但自己的清高也是有的,这人这一副表情,可看的我有些不爽了。
何况,他还是灵门的人。
“敢情是同行啊,倒是看走眼了,灵门的人,张掌灯的,这可和你是同脉相连了啊,怎么,你不认识?”玄冥转过身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问到。
“说笑了,灵门的人厉害,道上都知道,我******只是一个单干的人,可和灵门八竿子打不着,没什么关系。我要做的是将要找的人带回去,哥们儿,还请挪个地儿呗?”
我也学着那人一样,两只手抱在了胸前,歪着脑袋看着他。
说白了,这人就是觉得的自己出身比我们这种单干的人要高尚一等,所以说话都带刺儿,我******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没好脸色给我,我可不保证也能给别人好脸色了。
当然,生死关头除外,毕竟性命要紧。
那人眼看我和玄冥一唱一和,全然一副要将那中年女人带走,并且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家门儿有半分敬畏的样子,那眼神深处也是冒出了几分阴沉。
“呵呵,灵门掌灯的,问月,把酒问青天的问,明月几时有的月,相比张掌灯的没听过我的名号,但赵无涯前辈曾经也是灵门的人,你是他的弟子,理当也是灵门的人。”
“所以本质上说,我们的确同根同源。想必不用我说,张掌灯的应该也知道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人听我的口气并不怎么买张,虽然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但语气已经冰冷了几分。
我一听这口气,哟,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当下一笑,说到:不好意思,我进来只是忙于自己的事情,的确不知道问月大哥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还请问月大哥明说。
问月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以我多年看人的经验,这家伙应该不多久就要暴走了。
这时候他要是敢暴走,我就敢保证玄冥会在最快的速度之内将他制服,而且这样我们还顺理成章,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
但我这得意还没出来,问月却又是脸色一变,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重新回到了一张笑脸,看的我一愣。
哟,这大哥变脸技术不错!
“既然张掌灯的不知道,那我就明说吧,灵门最近考虑到张掌灯的安全问题,决定要请张掌灯的回去,而且,是一定要请张掌灯的回去。”
问月故意将语气说的很重,好让我知道这件事上没有回旋的余地,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我心里一声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灵门高层的人的确有些按捺不住了啊。
但现在我这里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放手,所以直截了当的冲问月说到:“我可以回去,但不好意思,在这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我怕是不行了,还请问月大哥回去将我的话转告一番,日后有时间了,我一定前去。”
“这么说,你是不想回去了?”
“这么说,我是想将她带走,还请问月大哥挪个地方。”
问月脸色再次阴沉,我则是在脸上挂了一个笑容,两人针锋相对,一时间火药味儿瞬间就升级了起来。
“哼哼,说你是灵门的人已经是抬举你了,一个被叛徒收养的人,要不是看在你是张家最后一个苗子的份上,你以为你能让我问月亲自前来?”
“话我已经说了,人我也到了,张掌灯的,这事儿可不是你一个无父无母的人说了能算的。今日修养,明日动身,此事,就这么定了!”
问月面色冷冽,大手一挥,大有一番你不答应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的气势。
而他的话,显然也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我******是无父无母,但我活的有尊严,你一个来自灵门的人就有资格和我说三道四了?
赵老鬼就算是被你灵门驱逐的叛徒,但他也是我******的师父,你这么当着我的面说这话,还真以为我******吃素的?
“哼,不好意思,腿长在我身上,什么时候走不是你说了算,还有,这人是我们要找的人,你还站在她面前的话,不好意思,我想我们也只能先请你换个地方了。”
我一步走上去,拦在了问月的面前,那本来就已经浓烈起来的火药味儿,一瞬间就爆炸了。
问月显然想不到我竟然会这么简单粗暴,脸皮一抖,哼了一声:好那我也告诉你,这人,是我灵门要保的人,没有我灵门的话,谁也没能耐带走!
话一落,问月巴掌一拍,一阵脚步声响起,好几个人影慢悠悠的向我们围了过来。
这几个人个个身强体壮,而且太阳穴高鼓,明显就是几个练家子,而且内功造诣还不简单,寻常人一个打几个都是轻而易举的。
看来这和问月在这之前,还真是做足了准备啊,摆明了不让我们带走那中年女人。
这时候玄冥反倒没有表现出什么火气,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笑吟吟的看着问月:这么说,你就是铁了心了要带张掌灯的走,还不让我们带走这人啰?
“没错,你一个崂山的叛徒,和一个叛徒的徒弟,没那个资格!”问月冷冷的看着玄冥。
我心说有好戏看了,玄冥这人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他要真心情好,说不定开口就骂,心情不好,笑几声也是可以的。
而这时候他这种笑容,我就知道接下来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我心里边儿的话还没想完,玄冥已经动了。
这一次,玄冥没有留手的意思,身形一晃,已经来到了一个人前面,那人眼力也不错,一看玄冥动了,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直取玄冥的双眼,另一只手则是伸向了玄冥的胸口。
这一上一下,不但封住了玄冥的去路,更是带着浓浓的死亡威胁!
但玄冥却视若未见,就在身体要和那人接触的一刻,微微一偏,一只手快速伸出去,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已经落在了脖子上面。
“怎么着小子,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特么还在玩糖鸡屎,出来混也不瞧瞧招子?”
玄冥一瞬间火冒三丈,手底下一用力,竟然将那个人直接给提起来扔了出去,摔在墙角,爬都没爬起来。
其他人一看不得了,自己的热竟然都被摔了个狗吃屎,也不等问月发话,已经合成一团冲了上去。
这下可是好看,就像一锅饺子倒出来,个个儿皮薄馅儿多,鼓鼓囊囊的,一起飞了出去。
可这饺子还没站稳,中间那开水一滚,已经将饺子悉数给荡开了,愣是没一个近得了身的!
“如果就这些货色,问月爷,我想你还是先回去玩几年糖鸡屎吧!”
玄冥跳到问月前面,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