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迷迷糊糊的看着，谩骂着，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朦胧的看着她渐渐变得苍白的脸，似乎就要透明了一般。
像是蜕变成了一片泡沫，马上就要破碎了。
渐渐的有泪水开始从眼眶里滑落，很静，静到连呼吸都不曾有，但泪水却还是滑落着。
熏衣就这般看着她，看着这样一个明明就很聪明，在这一刻却是变得蠢笨的女人。
心底突然间开始变得明了起来。
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诸如月如，罂粟，蓝情……那般风华绝代的人物都会倾心于此人。
亦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对其都是如此的痴情，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都毫无怨言。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如何叫人能够不爱……
她的傻，她的笨，她的聪明，她的嬉皮笑脸，她的胆大妄为……原来都可以变得如此美好。
然后，他终于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丑恶，自己的肮脏。
然而，就是为了救自己这样一个明明曾经毒害过他们的人，她甚至可以接受着非人的疼痛。
一直持续了很久。
熏衣似乎听到了罂粟大声的呼唤，然而每一次却还是没有发现他们。
几次，熏衣都想要开口发出些声音，想要告诉罂粟他们在这里，却是怎么都发不出。
很痛苦，一直难以言语的痛苦。
自己看来是注定了要欠她唐如风的，亦是要一辈子都活着这种歉疚中。
真的对不起，他亦是真的不配。
罂粟慌乱的走在这红枫林间，一遍遍的叫着，叫着。
片刻，很久，唐如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的像是即将要碎的泡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