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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以鬼为臂,以魂为足

“如若成功,你的双臂双足,不但会恢复如初,而且可承千斤之力。”胡老话锋一转:“但如若失败,今后,别说是六阶炼药师,整个世界,无人可再帮你。”

我的眉头紧皱,我考虑了很久。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废人了,情况不可能变得更差,我决定冒险一试。我对胡老说道:“胡老,我甘愿冒险。”

胡老点了点头:“吴迪,老夫话要说在前头。以老夫的能力,未必能够成功。纵使可以成功,这过程也将艰险万分,你所承受的痛苦,绝非一般人可以忍受。”

我看了一眼昏厥过去的王磊,这是王磊放下尊严,为我求来的机会,再苦,我也愿意承受。我深吸了一口气:“胡老,我一定会咬牙撑过去。”

胡老仍旧面无表情:“还有一件事,必须告知于你。就算今日,你撑过去了,老夫也成功了,但是,病除根不除,撕心裂肺的疼痛,有可能伴你一生。火毒入骨,无人可以帮你,纵使有缓解疼痛的神药,也见效甚微,除非有一日,你突破五阶之境,成为六阶灵者,才能彻底根除这火毒。”

我不明白火毒是什么,但是兰溪一听,他立刻就有些慌了:“你要炼吴迪?”

胡老点了点头,我的额头,沁出了冷汗。胡老是一个炼器师,他要炼的,当然是武器,可是,听他的意思,竟然是要把我当成武器来炼。胡老看向我:“吴迪,你可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一咬牙:“我不怕。”

兰溪叹了一口气:“罢了,小兄弟,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可不能后悔。”兰溪这才告诉我这火毒是什么。他说,不管是炼器师还是炼药师,最怕的,便是这火毒。排除像石家那样的灵者之外,严格意义上的炼器师和炼药师,不管是炼器,还是炼药,都需要用火。

这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以阴聚火。他们炼化了鬼,把鬼身上的阴气,炼成火,再把这鬼火用于炼制武器和药草。鬼是阴物,化火之后,更加容易侵入人体,这就是火毒。火毒,无药可解,相传只有自身实力达到六阶之境,才可以解除。

而这六阶灵者,还不能是养鬼者,因为养鬼者,依仗的是鬼仆的实力。自身实力达到六阶之境的灵者,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一般人又怎么可能达到。所以,火毒才被称作无药可解的剧毒。

一旦火毒入体,严重者,将伴随着严重的疼痛,直到死去。很多人,因为忍受不住火毒,而选择了结束生命。越是高阶的炼药师和炼器师,炼制所需要的鬼火就越强,中火毒的可能性也更大。

正因如此,高阶的炼药师和炼器师,才那么稀有。胡老正是那批稀有的人当中,运气好的。他和鬼火打交道一生,但却没有中火毒。我听着,额头的冷汗更是冒了出来,但是,我仍然决定冒险。

我不想成为一个废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更不想辜负王磊的心意。

“老夫可以明着告诉你,我要以鬼火炼你的双臂和双足,以鬼为臂,以魂为足,这火毒,你是必中无疑。”胡老最后一次警告我。

正在照顾王磊的石婷也走了过来,她让我考虑清楚,因为这火毒,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的。石婷身在石家,石家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炼器家族,但是他们也需要炼器,对这火毒,必然再清楚不过。

石婷说,她的父亲,在还没有死之前,也中了火毒,终日疼痛难忍。也正因如此,她的父亲才占了下风,最后被石雷霆暗中杀害,夺了家主之位。我并没有犹豫,我对着所有人点了点头:“胡老,还请助我。”

胡老点了点头,脸上难得有一抹赞赏:“年纪轻轻,有如此勇气,实属难得。”

说着,胡老让兰溪到山上去捉数只虚鬼,数十只鼬鬼,数百只小鬼。我没想到,为了救我,竟然需要这么多鬼。也得亏了胡老不是普通人,又有兰溪这样的五阶灵者在这里,否则,我们就算拼了性命,也没法捉来胡老所需要的鬼。

兰溪大笑,突然掏出了他的那个锦囊:“这些年,我一直无法突破瓶颈,鬼对我来说,也就没有用了。你给我炼制的这个锦囊内,正有数只虚鬼,数十只鼬鬼,上百只小鬼,你且看看合不合适。”

说着,兰溪打开了那个锦囊。和孙然的那个锦囊不同的是,锦囊被打开,里面的鬼却没有涌出来,我心里暗喜,胡老炼制出来的宝贝,果然不一样。不过,阴气顿时充满了整个茅舍,我心底更加诧异,这阴气的浓郁程度,隐隐都要赶上姚家地盘上的那个鬼林了。

看来,兰溪这些年头里,还真的抓了很多鬼。胡老一把接过兰溪的锦囊,看过之后,笑道:“正符老夫所需。”

我对兰溪点了点头:“兰溪大哥,你的恩情,我一定永记在心。”

兰溪却摇头:“吴迪小兄弟,说实话,我会帮你,全因这王磊,他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的那个兄弟。”兰溪已经多次提及他的那个兄弟了,看来,兰溪曾经也有过像王磊这样的挚友,一个五阶灵者所经历的事,又怎么普通。

胡老不再说什么,他让我在这里躺上半天,说着,他和兰溪出门去准备了。一直到夜里,王磊终于醒了过来,他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床上翻下来。他的双腿跪了太久,已经受伤了,他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石婷把他扶起来之后,他又马上到我身边,着急地问道:“大师答应帮你了吗?”

我的心头一阵感动,看着王磊额头的伤口,我的心底想起了他磕头的模样。我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

王磊一摆手:“别娘娘唧唧的,告诉我,大师答应帮你了吗?”

我点了点头,王磊顿时大喜。可是,听我说了一切之后,王磊又大惊:“火毒这么厉害,不行,我们还是不治了,我带你去找六阶炼药师!”

王磊为我着急,顿时也糊涂了。以我们的实力和身份,怎么可能找到六阶炼药师,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会帮我们。我让王磊不用着急,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了,我就不想改变。我说,就算真的撑不过去,死在了这里,我也不会后悔。

如果侥幸撑了过去,火毒缠身,我也认了。

王磊劝不动我,又没有办法帮我,他只得坐在床沿,唉声叹气道:“真不知道带你到西山来,是一件好事,还是祸事。”

也是在这个时候,出去许久的胡老和兰溪终于回来了。他们把我抬了出去,茅舍外面,依然简陋,但是却多了一个大台子。那台子,实在有些奇怪,他们把我捆在了大台子上。莫名其妙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即将被人生生烤死的野兽。

我的双臂和双手开叉,双臂和双脚下,分别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火坑。胡老问我准备好了没有,我点了点头。只是,当胡老的嘴里开始念咒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头,点的实在太轻易了。

随着胡老的咒起,我感觉有一股阴气涌向了我的身体,而后,那股阴气化成了熊熊烈焰,顿时,我的双臂和双足,火辣辣得疼了起来。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的双臂和双足,还能感觉到疼痛。

那股火热的疼痛,顿时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