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到顾萧潇那边战的激烈,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小鬼和波霸鬼王也展开了激斗,好在阴阳狸也上来了,它已经变成了一只成年狮子那么大,威风凛凛的把一一护在身后。
倒不是一一胆小不想帮忙,只是她确实能力有限,要是平时抓抓小鬼儿还行,现在面对鬼王和黑布人,她就没辙了,与其添乱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着。
话说顾萧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威风过,她真正体会到了做女侠的快感,只是初次实战的她并没有什么经验,再加上黑布人也不是软柿子,所以难免会受点小伤。
这边的战场才刚刚开始,可季白那边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画皮是何等人物?那是传说中的存在,是魔,是死亡和血腥的代言人,就连力量在鼎盛时期的季白与它一战,怕是也得同归于尽才行。
不多时,钟离白目和秋道长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浑身是血,但就算这样,两人依旧挣扎着要起来,不愿意就此放弃抵抗。
“真无聊,还是和你打有意思”画皮甩甩手上的血,走到季白身边。
“辛苦你了”季白对它笑了笑,走到钟离白目面前,蹲下身抓起他的头,冷声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杀人,但钟离少爷总是惦记着属于我的东西和人,让我实在是不安呐”
钟离白目一口血唾沫吐在季白的衣服上,依旧是很不服的口气“哼,废话少说,要动手就赶紧的!”
“死?”季白笑了笑,把钟离白目的头又提高了一些,缓缓道:“我说过我不喜欢杀人,不过,如果你愿意为我所用,我不仅不杀你,还能保证让你钟离家百年昌盛,取玄家和道门而代之”
秋道长听后脸色大变,没等钟离白目说话,就抢先大喊道:“白目,你别听那叛逆的!他连玄家都能背叛,怎么可能遵守给你的承诺!”
季白没有看秋道长,只是放开钟离白目站起身,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钟离家原属玄家主宗,可为什么会分离出去呢?钟离少爷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看啊,现在玄家,道门和你钟离家呈三足鼎立,可为什么所有人都只认玄家和道门呢?你就不想光耀门楣?其实季桡要做的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愚蠢,难道钟离少爷也跟着迂腐吗?你爹是窝囊死的,相信你并不想步他的后尘吧”
秋道长见钟离白目神色有些松动,知道季白的话句句戳他心窝,生怕他一失足成千古恨,赶忙厉声提醒:
“白目,你可别被这叛逆蛊惑了!他和季桡狼子野心,就算肯帮你,但最后也会反咬你一口,白目啊!你可不能糊涂啊!”
“钟离少爷,你就不对永生的秘密感到好奇?不想得到吗?”季白继续游说,虽然声音不轻不重,可说出的话却像一颗颗石子,在钟离白目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永生,自古以来就是人们追寻的终极目标,离权利越近,就越是渴望,钟离白目身为一家少主,他想光耀门楣,想完成历代先辈的遗愿。
所以他总是在笑,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这也是因为钟离家微妙的地位,他需要讨好和拉拢别人,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屈辱。
他需要时间,需要很多时间来做历代先辈想做的事情,而季白的帮助,是极具诱惑的。
“我怎么相信你?秋道长说的也很有道理”
听钟离白目这么说,秋道长绝望了,季白却笑了。
季白:“你想怎样?我和季大哥可是很有诚意的!”
“我要你和我的护身鬼下灵契!生死契!”钟离白目着重了最后三个字,然后一眨不眨的看着季白,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行!”画皮出声阻止,走到季白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急声道:
“生死契只能约束你和护身鬼的生死,却无法约束那个钟离白目,他如果有心害你,只要散掉自己的护身鬼就可以,对他却没有丝毫影响,季白,老板并没有给你下策反谁的命令,你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不值得啊!”
钟离白目:“看来白爷也不是很有诚…”
“我答应你”季白打断钟离白目的话,把胳膊从画皮的手中抽出。
画皮:“季…”
“好了,没事”季白拍了拍画皮的香肩,转而对钟离白目继续道:“我也需要你的诚意,万一你是个无间道,我岂不是亏大了?”
钟离白目:“你说。”
季白笑了笑,捡起钟离白目的剑扔在他面前,然后指着秋道长冷冷道:“杀了他!”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钟离白目是因为还有一丝良知,毕竟秋道长也和他并肩作战过,他知道秋道长得死,却没想过会是他动手。
秋道长则是想不到季白这么狠,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还有画皮,它原本是不相信季白叛变了玄家的,但这一刻它不禁有些动摇,也觉得季白这个男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季白,你…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画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白。
季白没有回答画皮,只是垂头看着钟离白目,等待着他最终的选择。
不远处的枯树枝上,一只通体乌黑的红眼乌鸦一动不动的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在乔氏企业摩天大楼的副总裁办公室内,乔洛阳一边看文件,一边听着身后的干瘦老头汇报着什么。
不多时,乔洛阳把文件合上,撑着头问身后的干瘦老人:“灼劣,你怎么看?”
被叫做灼劣的老头微微欠了欠身,笑道:“白爷这事做的漂亮,只要钟离白目杀了那姓秋的老道,就算不下生死契,他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乔洛阳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个,生死契是肯定得下的,不然那钟离白目心里有气,不会真正的为我所用,季白也懂这一点,要是那样,对我们也有危险,此人不用也罢”
灼劣:“那…您说的是?老朽年迈,脑子也不好使了,爷还是直说吧,就别让我这老头子猜了”
“老灼,你知道的,我对季白一直不是很放心,可他就算真心归顺我,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他知道的,我不可能让钟离家做大,钟离白目迟早会狗急跳墙,他季白当真能为了我不要命?我不信,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说着乔洛阳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眉头紧皱的看着落地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老朽也不知道啊,或许他真的是想成全您?毕竟您在这世间还有夫人这个牵挂,他却已经没有了牵挂,可能是想解脱了吧”灼劣走到乔洛阳身边,微微欠身,柔声道:“同姓季,爷您也别总是怀疑白爷,毕竟你们也是同根”
“信任吗?”乔洛阳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得…再想想,他真的没有牵挂了吗?”
说着,乔洛阳的脑海里出现了顾萧潇那张笑颜如花的脸,他并不觉得,顾萧潇是一个能随便被人遗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