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松部银甲军骑兵身穿的大叶亮银云片轻甲上的黑底金字标识,让元廷烈一眼就认出,原来这一天袭击他们的人,居然是东洲五商盟的人。
闻言,居于前位的王仁松冷冷地道:“我们是不是五商盟的人又如何?!如今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乖乖投降束手就擒,要么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如今王仁松亲率所部人马八十人堵住了退路,一个个早就下了马来,单手牵缰单手持枪,如果元廷烈以及他手下的河南军一众高级将领们敢上来找死,他们不介意用他们手中那些五商盟特制的丈余长龙神亮银枪给这些不识好歹的河南军将领们身上扎几个窟窿出来。而且王仁松早前派出的截住道路的士兵,如今也有七十人分立两侧山崖之顶,一个个张弓搭箭蓄势待发,就算是王仁松及身后的将士不动手,那些持弓将士们也能将河南军将领们射成刺猬。
可以说,如今这里,元廷烈及他手下的河南军一众将领们没有一丝一毫的主动权,他们的生命,完全是掌握在王仁松及所部将士的手中。
当然了,其实元廷烈和他手下的河南军一众将领们若是真的死心眼,他们倒是可以选择是死在枪锋之前还是死在箭雨之下。
王仁松的话一出口,河南军一众高级将领们是死寂一片。
于他们本人来说,谁不想活下去啊。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是苟活着,也比完全没戏的死去也好。毕竟苟活着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而一旦死去那就是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了。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这群人一个个都是败军之将,而且还是抛弃大军逃跑的逃将,就算是真的回去了洛州城,依着河南王的性子,说不定也是一个死的结果,而且还不见得能死的完整,搞不好便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极刑了。
与其如此,在此被长枪捅死被乱箭射死,似乎也比回去洛州城的死要好一点。早死晚死都是死,好死坏死都是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早点好死呢?
更何况,这群五商盟的人也不见得就会将他们这一众人给杀死呢。当一个五商盟的俘虏,其实还是挺好的,至少一般不会有严刑拷打,还可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比起成为其他势力的俘虏后,动辄就是受到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的要好很多吧。
一众河南军高级将领们一个个都在那里权衡利弊,便连元廷烈也是如此,不过王仁松却是看了一眼刚才众人之中唯一一个敢大声喊出来,此刻也是低头沉思的元廷烈,看着元廷烈那一身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的衣甲,对比了一下之前收集到的情报,却是一指元廷烈开口道:“喂!你!是不是元廷烈?!”
这话一出,立刻让一众河南军高级将领们全都愣了一下。
迟疑了一下,元廷烈还是强自打了打气,一挺身便站了出来:“不错!某正是河南王麾下洛州城城卫军都指挥使元廷烈。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这人倒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硬气在,方才还是吓得面无血色,这会儿强装硬气地站出来,脸上还真是多了几分血色,看上去比方才精神一些了。
当然了,就是不知道元廷烈这会儿的胆气还能撑个多久,王仁松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此刻看起来颇有几分英雄气概的元廷烈,冷笑着继续说道:“听说,你是河南王的亲兄弟啊是不是?”
“哼!既然知晓某的身份,那就识相的快点把某给放回去!这里可是洛州,不是你们东洲!”似乎是河南王亲兄弟的身份,令元廷烈的脑子一下子便分不清了如今的现实,他竟然得意洋洋的威胁起了王仁松来,丝毫不在乎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在当场了。
而很显然的,王仁松并没有被威胁到,反倒是把一众河南军高级将领们给吓得不轻,有两个胆子不那么大的竟是腿脚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混到这么高级别的位置的。
看着此刻仿佛是小丑表演一般的元廷烈,王仁松的嘴边依旧是那冰冷的笑容,不屑地道:“洛州?!呵呵!!你以为,你那位嫉贤妒能,反复无常的王兄,还能在他那个位置上待多久?!真是笑话!!来人!!给我带走!!”
两名银甲军士兵立刻松开手中缰绳,持枪而出,在元廷烈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其中一个是一扬胳膊,手中长枪猛地一扫,登时扫在了元廷烈的膝盖上。
一股巨力袭来,元廷烈的腿根本承受不住,立刻打弯,整个人便不可抑制地向前倾倒过去。
便在此时另一名银甲军士兵猛地已转手中长枪,枪杆另一头却是“咚”的一声,直接敲在了元廷烈胸前铠甲的护心镜上了。
又是一股大力袭来,元廷烈却是连哼一声都没有,直接一翻白眼,直直地摔倒在地上了。
在一众河南军高级将领们惊恐的目光之中,这两个银甲军士兵上前一人拉起一只胳膊,就好像拖死狗一般,将已然昏过去的元廷烈给拖回本阵去了。
整个过程,就好像是几个呼吸便完成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