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洲京城,忽然就戒严了,四方向城门的守卫士兵,加了好几倍不止,熟悉日常京城城门布防的人们也发现,那些原本镇守某些城门的士兵,全都调防走了,每处城门都换上了新的人。
“看,那些是不是神机卫的啊?他们不是在东片儿东直门那边的吗?怎么跑到阜成门来了?”
“哎哎说的是啊?!阜成门这片儿不是骁骑卫看守的吗?怎么成了神机卫了?!骁骑卫哪儿去了?”
“这谁知道啊?哎我倒是听人说了嘿!好像原本守着德胜门、安定门的左右武卫也不在了,换成了左右虎卫!”
“这个我也听说了!今儿早我一哥们打宣武门进城,那边好像是左武卫的人守着来着?”
“哎哎说起来了我小舅子刚打朝阳门那儿回来,说是那边驻守的换成骁骑卫了。他都差一点儿就没进的城来,那帮骁骑卫根本就不给面儿,真的搜查咧。你们说说,这帮兵老爷们想干嘛?”
“这谁知道啊?!这帮大兵头子们,得咧,老几位,咱这以后进出城门可就不那么方便了啊!”
“唉说的是啊~~”
如是议论,在一大早人们进出城门发现各大城门驻守的军队都换了个遍儿,换上了不认识的人,造成不少人进出京城不便后,便在各大小饭馆、茶肆、酒楼等各处人多且杂的地方,纷纷传开了。
所有人,上到达官贵人,下至小贩农夫,全都纳了闷了,纷纷在议论着,究竟这么一次大范围的军队驻防的调动,是为着什么事儿来的。
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整个京城里慢慢的弥漫出了一种惶恐与不安的情绪。
对于京城里因为四方城门守军调防而出现的一系列谣言,身在大内之中的皇帝,却是对此无动于衷。
他如往常一般的上了早朝,如往常一般的处理了一系列的政务,如往常一般的看着朝臣们为了各种事情不断地扯皮,如往常一般的玩着他的帝王权衡之术。
不过那些上朝的大臣们虽然如往常一般的汇报工作,如往常一般的站队彼此攻讦,可是那些都是表面上的样子。事实上,自从这帮大臣们在进入皇城、宫城之时,一连好几次被守御皇城宫城诸门的虎贲卫们搜身,并且其中几位武将因为身怀金属制品而被虎贲卫当场拿下并押入天牢后,这些大臣们的心里便打起了鼓来。
他们惴惴不安的低着头,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坐在最上头的天子那从上朝开始便一副便秘一般的难看脸色,在例行公事的同时,也都纷纷的猜测着,皇帝的这一出儿,究竟是针对谁的了。
不过好在,除了在进入皇宫之时被抓起来的那几位倒霉武将外,皇帝并没有在朝堂上去动其他的大臣们,一直到散朝之时,这帮大臣们也都是或惶恐或猜测或淡定的三三两两的离去了。
其中一部分文官武将将一位一身身穿绯袍绣狮子武官服的中年男子团团围住,一个个忙不迭声的问道:“欧阳左都督,今日圣上这一出,您是怎么看的?”“对啊左都督大人,圣上这是要对谁动手啊?”“左都督您可得给吾等指点迷津啊!”
这被称作欧阳左都督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一副中年老帅哥的模样,不过一双眼睛之中偶尔闪过的阴狠,却将那份中年帅男人的成熟帅气给破坏了几分。
此刻他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周围那些叽叽喳喳的文官武将们也因为这位欧阳左都督的沉默,而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良久,这位欧阳左都督才淡淡的出声道:“诸位同僚都且先回去,吾等莫要妄自揣测圣意,一切都静静地等着吧。”
说完这些,这位欧阳左都督便撇下了那一众同僚们,头也不回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