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富庶东海阔,西洲荒凉西域漠,南洲细腻蜀藏秀,北洲粗狂冰原寒,中洲居中承四方。
如此不同风格的五洲四地,自然是培育出了不同风格的百姓。
东洲之地的百姓普遍富裕,再加上辽阔的平原与海洋培育的广阔的心胸,东洲之地出身的人也普遍的都是开放开明的辽阔心态。
当然了,所有地方的人,都会有好人与坏人之分,东洲之地亦是如此。
东洲古齐鲁地的某处小山坡上,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自汇聚在此处。
看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模样,看起来就和逃了许久的难一般。
而事实上,但凡有人能够靠近他们一些,听一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这一群人还真的不是东洲这边的人了。
这一群看起来仿佛是灾民一般的人们之中,有一个虽然同样衣衫褴褛可是气质却是格外突出的男人,正自紧锁着自己的一双浓眉,为着这一群跟着自己出来的父老乡亲们,苦苦思索着未来的路。
他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只是因为当地的实权王爷与县里的地方文武官员系统因为争夺权力而闹得不可开交,相互倾轧之下,最终受到波及的还是那群下层百姓们。因为那些普通百姓们天天受到双重剥削,因此搞得民生凋零,百姓难以生计,这才纷纷逃难出来,想要去往那些富庶的地方,乞讨生存。
这一大帮子几百号人全是农家人,祖祖辈辈过得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岁岁年年都是守着他们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儿,若不是在自己的家乡里已然没法求生存了,谁又会抛弃生存不知多久的家乡呢?
带领着这几百号乡亲父老们自家乡而出,辗转千里路,一路上历经了不知多少磨难,几百多号人此刻也是已然剩下仅仅百多人马,其余的要么饿死、要么累死、要么病死,总之是没有可能再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而存活的这百来号人,男女老幼都有,却是一直不离不弃地跟在那气宇轩昂的浓眉男人,他们始终坚信,他们的首领终有一日,会将他们带回故土的。
有理想是好的,可是更残酷的是要如何存活下去。
这才是浓眉大汉现如今最愁的事情了。
自从离开家乡已然数月,当初带着的粮食早就已然吃喝干净了。若不是他的那些父老乡亲们有不少是曾经打过猎的,这一路上自然是以猎食为生,这才走到了东洲这里。
而今,虽然诸人依旧可以以猎食为生,可是弓残箭少刀剑钝,这一群人就算是想要猎食,也是十分困难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浓眉大汉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这一个问题了,可是他却不能找任何一人去分担这份忧愁。毕竟当初是他带着一众乡亲们出来的,大家都信任与他,这万钧担子自然只有他一人扛了。
他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那一众乡亲父老们。这百多号人此刻一个个都是面显疲惫,神情呆滞,看起来都跟失了魂儿似的。
背井离乡之苦,舍家流离之痛,使得这一帮子一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人们,早就感觉到心里麻木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大汉的内心狠狠地一疼。可是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在心中默默地念道:“此处已然是齐州地界了,再往前不远,应该就是齐州城了。若是那名满天下的齐州王氏也不能收留我们这群人,这天下之大,就真的没有可以容身之处了。到那时候,说不得,吾等这群人,哪怕是为贼为寇,也要反了求生存了。”
事实上这浓眉大汉带着一群乡亲父老之所以是一路往东来,正是因着他们听说远在东洲古齐鲁地的齐州城有着一户大家族,号称齐州王氏。而齐州王氏是天下有名的慈善世家,每天都会有许多人自四面八方前往齐州寻求王氏家族的收留。而王氏家族还真是家大业大势力大,每日都会收留接济不少如同他们这般前去投奔的人们。
当然了,齐州王氏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接纳的。他们只会去救助那些良善之人,若是那些作奸犯科之辈、偷盗劫掠之流、奸、淫下流之徒,自然不会被齐州王氏接纳,反倒是会除之以乐民心。
毕竟是那么大的一个豪门贵胄,真要是什么人都接纳收留的话,这家族早就会被败坏掉了的。
不过那浓眉大汉还是心中有丝顾虑。他可是听说了,那齐州王氏会对于有才能之辈,不论是农工商学、天文地理、医药数算,只要是有一技之长,他们便会优先提供好的机会与那些人。甚至其中一些资质上佳的,会被吸收进齐州王氏的家族护卫之中,并传授以高级的武学功法。
浓眉大汉虽说是曾经习练过武功,可是根基却是差上很多。而且东洲之地本就人才济济,他本想要在齐州王氏混上一个护卫之职,却是总担心自己的水平太差,而不被接纳进去了。
胡思乱想了许久,这浓眉大汉却是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恨恨地自语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情?!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将这一帮父老乡亲们带去齐州城,找到那齐州王氏,祈求他们的收留才是。若是这一帮父老乡亲们都有了去处,就算我自己到时候没有能留在齐州,也已经无怨了。”
想到这里,这大汉的眼神之中,又涌起了一股熊熊炽烈的希望神色来。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对着那坐卧一地麻木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乡亲父老们大声喊道:“各位乡亲们,大家先不要歇息了,咱们要得赶在天黑之前,寻到一处地方住下!这荒郊野岭的,晚间要是有猛兽出没,乡亲们都会危险的。”
虽然那些乡亲们全都打心底里不想再走了,可是那浓眉大汉一是他们的头领,二他的话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又纷纷地挣扎了起来,继续向着未知的前路,慢慢地走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