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上前说道:“会找到常夏的消息的。”
“或许吧……”祁谦说起话来无精打采,偏偏的凌歌并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所以其后他让阿音过来与祁谦聊聊天。
阿音正在房间里与宁可儿商量如何寻找常夏的事,最近他们一群人都显得很疲劳,四处为了寻找常夏的事而奔波劳累,后来听得祁谦有心结,阿音就前去帮忙开解。
来到房间后,阿音发现祁谦全身脏兮兮的,明显是还没有洗澡,面容沮丧,清爽的短发不知何时沾染了泥土。失魂落魄令人看着心疼。
阿音知道祁谦现在是做什么事都提不上兴趣,对于这男人而言,常夏就是他活着的动力,自从知道常夏失踪后他就表现出这个样子,好象怎么都振作不起来。
只是作为心理医生,阿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振作起来,而这个方法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在阿音的怀抱里是孩子常习乾,他是祁谦、常夏两人的爱情结晶,是他们相爱的成品。如今抱着孩子,他忽然嘤嘤啼啼的哭了起来,房间里回荡孩子的哭泣音,这也引来了祁谦的注意。
阿音佯装着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前来询问:“你看看这怎么办啊,孩子莫名其妙就哭了起来,我和可儿一直在哄,但都哄不好。”
祁谦愁眉苦脸,现在见到孩子过来,那紧绷的面容居然送了一点,孩子大概是他的安慰剂,只要见到孩子就如同看见晴天那样。
祁谦走过去把孩子接下来,这就查看,仅仅是看了几眼他很快就看出孩子的问题。
“你们是不是没喂他吃东西,他三个小时就要喝一次奶,我想他可能是饿了。”
“奶吗?”阿音疑惑地说,“这我知道,前不久我们才喂过一次,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饿了,不过他能不能喝粥了?”
祁谦默默点头,说道:“粥是可以喝的,孩子的牙已经长得差不多。”
算起来,孩子距离出生到现在有一年半的时间,乳牙已经开始生,而且处于戒奶的阶段,一些流体食物是可以喝的。
祁谦低头看着孩子,看着他说:“是不是饿了,饿了的话就让爸爸喂你吧。”
孩子发出丫丫丫的声音,随后喊道:“爸爸,爸爸……”
寻常婴儿在一周岁左右就可以发声说话了,一些简单的词汇是能说出来。而当他喊出爸爸时,祁谦竟是觉得感动,泪水都要涌出来。说来祁谦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抱过孩子了,自从常夏不见后,祁谦全副身心都在寻找她,对于孩子的照看一直交给宁可儿、阿音两人手中。
如今抱着孩子,祁谦有一种心灵安静的感觉,就好象原本处在炽热火焰的烧烤中,下一秒就来到了自然界瀑布之下,烦躁的心灵变得安静,仿佛只要抱着自己孩子,再大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阿音看见祁谦变的冷静起来,自然是觉得开心,她就是想看到这样的效果。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人能让祁谦作出改变,一个就是常夏,另外一个就是常习乾。
而非常恰当的,掌握住时间阿音说:“谦,我希望你明白虽然小夏不见了,但你还是要生活下去啊。你现在活得这么浑浑噩噩,若是小夏知道肯定不开心的。”
祁谦没有说话,双眼光芒盈盈闪烁,其实阿音说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道,他也不希望这样活得浑浑噩噩,整天为了寻找常夏而把自己的精神弄得很糟糕。
但常夏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就像是一直支撑着的生命支柱,不能崩塌,一旦崩坍他整个人就完了。
阿音就是知道这模样,所以才要开解的。
“首先我需要强调一点,小夏是不会有事的。另外即使有个万一,小夏真的出事了祁谦你也要好好活下去。”阿音蹲了下来,用手握住了婴儿的小手臂,并且看着祁谦继续说,“你要知道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就算小夏不在,你还有孩子要照顾。”
孩子适时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忽然的他露出了灿烂笑容,天真可爱。
看到孩子这个模样,结合阿音的话,祁谦心里那精神支柱居然慢慢修复起来,他觉得阿音说得是正确的,不管能不能找到常夏,他都要好好生活下去。现在的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还要为了自己孩子。
何况纵然那么久还找不到常夏的消息,也不能断定常夏就出意外了。在祁谦心里面始终相信自己妻子还活着,她肯定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个原因才没有出现。
“我明白了,谢谢你。”终于的,在祁谦阴霾的面容上出现淡淡笑意,他是真诚的笑了起来了,就好象航行在大海中的船只忽然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清晨时分,太阳徐徐升起,天空边缘泛起一丝肚白。大清早的常夏居然醒了,早早出现在屋子前面的田野地中进行运动,伸伸懒腰做做体操,新的一天就到来了。不得不说在农村就是好,空气新鲜,呼吸的时候满满都是氧气。
而在常夏旁边是艾古斯丁,他穿着黑色背心,尖下巴,小麦色的皮肤,他一大早过来是想找常夏吃早餐的,可惜常夏却先将他拉起来运动。
艾古斯丁并不是一个喜欢运动的人,只是常夏喜欢运动他才跟着过来田野里面运动的。
此时弥漫在空气里的是土壤的味道,夹带一种芳草的气息,艾古斯丁说:“常小姐啊,你记忆恢复的怎么样。”
“恢复的还行,以前的事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有一点遗憾的就是没有想起以前的人。”
说来也是奇怪,常夏这个失忆症有点特殊,她可以回想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例如她在高中时参加过语文作文比赛得了奖,她还学过一点点简单的舞蹈和瑜伽,喜欢吃甜的东西,甚至记得七岁时父母带她去游乐园玩。
这些事情她都能记起来,唯一记不起来的就是她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