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见祁谦没话说,知道他也是承认祁家的教育方式,便遗憾道:“这就是我觉得你不适合抚养孩子的原因,既然你也爱孩子,也同样走过那种残酷的继承道路,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
“不,小夏……我认为我可以改变。”
“改变?”常夏倒是怔住了,改变的可能到底有没有?她觉得没有。祁氏集团作为四大世家之首,他们遵循的一条路是精英式道路,只要是作为继承者就得走上这样的路,剥夺童年,失去乐趣天真,每天除了学习成为继承者需要学习的各种技能,还得剥夺情感,成为一个如同机械的人物。
最开始接触祁谦的时候,他不就和一个机械人吗,冷冰冰,一点情感都没有。也是后来相处,祁谦才慢慢改变。
常夏尤其不愿意这种事发生在孩子身上,她不是叶采心,不能忍受孩子从小过上残酷的精英生活。
“所以很抱歉……祁谦,就算我们复合可能,但结婚的可能性却不大。”
在常夏的观念里,婚姻就等于组建家庭,而养育孩子就是很重要的环节。就算两人感情还在,常夏也不能再和祁谦结婚了。孩子的问题她不能有半分退让。
祁谦劝说道:“我可以改变,让我们孩子不走我这样的路,难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吗?”
常夏信任他的能力,自从认识他以来有什么事他是做不到的,无论怎么样的危机困难他都可以克服。但祁谦不相信他可以反抗他的家族。
如果两人结婚,常夏回到祁家,孩子的教育问题就不仅仅是他们夫妇可以决定得了,到时候叶采心和祁南山也会插手。最终呈现出来是两个结果,要么是顺从祁家长辈们的决定,要么祁谦与家族产生矛盾演化,同样的事情又会重复的发生。
常夏不想再看见悲剧重演,不想卷入祁家的纷争,因此她坚定说:“孩子是不能交给你的,我们不能结婚。”
就好象法官大人宣布犯人有罪,常夏的话音如同那正义之锤砸了下来,震在祁谦的心里面。绝望,不安,情绪交织侵占他的情绪。
祁谦一直相信他和常夏是有可能的,直到现在也相信的。如今从常夏嘴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她说,两个人是没可能的,不可能复婚的。
一下子祁谦变得激动了,他双眼瞪大,很是不甘地说:“为什么……我明明感觉到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你就不能结婚了,难道你要跟洛克在一起吗?”
祁谦声音满是悲戚哀伤,他看起来竟是那么难过。
常夏觉得他误会了,拉着他的手说:“不是的,我是说我们不能结婚,但我没说要和洛克在一起。”
“你不和我结婚,不就代表你选择了洛克吗?你觉得他是比我更合适照顾孩子的人。”
“不是,我从来没这样的意思。”常夏觉得祁谦真的误会了,她是说她不会和祁谦结婚,因为她觉得一旦结婚就会受到束缚,到时候孩子的未来也会被祁家这座囚笼给困住。
因此,不结婚不代表不和祁谦在一起。也有可能她会选择祁谦,只是采取一种自由恋爱的形态维持她们的关系。
但常夏没有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她就直接说:“反正我是不会结婚,而且我也没有作出选择,到底是和你在一起还是和洛克在一起。”
说完以后,常夏转过头,她觉得祁谦现在情绪很激动,如果交谈下去对他的身体不好。在她转身时,祁谦却强自拉住她的手。
“你不要走……小夏,你应该说清楚。”
常夏被他握得很疼,手臂都泛起了淤青,她就不明白了,祁谦到底要自己说什么,平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就没听懂她的话吗?
“祁谦,你不要这样子,我都说了我还没作出选择了,你还是有机会的……”
“我有机会?小夏我越来越搞不懂你,难道你就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愿意你连命都愿意牺牲,难道你这样也不能看出我的真心吗?”他冰寂的声音已经带着半点哭音,常夏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好象小孩子手中的棒棒糖被夺走,孩子无助的在大街上哭泣。
咬着樱唇,常夏实在没法,直接转过身抱住了他。
这一来,祁谦的情绪居然平缓下来,他闭上了双眼,就这么享受着常夏的怀抱,原本那波澜动荡的心境就好象遇到了晴天,风雨静然。
见的他冷静下来,常夏才说:“祁谦,我现在还没能给你很好的答复,抱歉,我希望你站在我的角度想问题……洛克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
祁谦想要反驳,他想说,常夏对于自己而言是最重要的,为什么爱情不是相互的。既然他把她的地位放得那么高,为什么她又要把自己与洛克相提并论。最终他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现在的常夏迷惘在一片雾中,她需要时间走出去,祁谦能做的就是成为引路人,在她前面引导,帮助她最终找到那条路。
“我明白的……我尊重你,小夏。”祁谦眸眼里面闪烁清明光芒,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显,应该明白的还是会明白。
时间消逝,之后的二个星期中,常夏来回在医院和家中折范。祁谦受了伤需要人照顾,他不能离开常夏,另外一边孩子和父母那边也需要她,于是她只能忙忙碌碌的在两地来回。还好她不需要工作,之前那份设计助理的工作很早辞去,现在赋闲在家。
二个星期,祁谦的伤势总算好了点,原本医生估计他需要一个月的疗养才能下床,但现在他离开拐杖也能行动自如,估计过几天就能出院。
同一时间洛克却辞去了他的教师工作,具体原因常夏也不清楚,她是从碧莱丝口中得知。
知道这消息常夏非常惊讶,洛克特别喜欢他的教师工作,他热爱孩子,热爱他的学校,好好的为什么会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