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三楼卧房,常夏洗澡后就坐在沙发上,神色冰冷,头发披散,她一看上去就知道情绪很是消极。
祁谦坐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亲切问:“小夏,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一天我都没有联系到你,你是去干什么了吗?”
“我没事,就是出去散散步。”常夏回答了,可她说话的过程连一眼都没有看向祁谦。
祁谦心里感到沉甸甸的,现在他是看出常夏有心事,但却不知道要如何帮助她,于是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怀抱中,并说:“小夏,我们是夫妻,我们应该坦诚相待,如果你发生什么事要告诉我,无论天大的事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是啊,以祁谦的能力哪怕真是要摘星星摘月亮也不是说梦话,但常夏真得能和他说出来吗?一旦说出来,哪怕他帮自己他也会和家人闹翻,常夏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尾,所以选择什么话都不回答。
气氛沉默,一切显得那样的寂静,像是低冷的幽谷。
祁谦唇语微动,他看着常夏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常夏的目光涣散,始终都不愿意与自己直视。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祁谦实在是不明白,索然地就上前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告诉我好吗,小夏,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不说话我会更担心的。”
“我……我都说了我没事。”
“不……你在隐瞒我。”
“我没隐瞒你,我真的没事,只是生理期,心情不太好。”说完话后,常夏钻到被子里面,并把头埋了起来,她呈现出一副防御的姿势,好象不愿意和祁谦沟通那样。
这一来祁谦彻底感到手足无措,长年建立在心中的自信被打垮,高高在上的祁大总裁今天却是觉得无助,他第一次感觉有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握,不受他的控制。
“小夏……”祁谦的眸眼变得沉重起来,并且语气也微微生硬了许多,“小夏……你觉得你这样对吗?拒绝和我交流,却不愿意告诉我任何事情,而且对我这么冷淡,你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对吗?”
他的声音带了一种悲愤,虽然音量不大,却可以听见他的情绪正在酝酿升腾,像是即将要爆发的火山。
即便如此,常夏也没有理他,继续把头埋在被子里面,现在的她就想睡觉,什么都不想管。
也因为这样,积蓄在祁谦的情绪终于被点燃了,他一把将常夏的被子给掀开,愤怒吼道:“常夏,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一声像是锐利的寒风刮在脸上,像是暴雨天里的雷电轰鸣闪烁,像是那翻滚的海浪拍打岩岸。
常夏被吓到了,身体震了一震,她是第一次感受到祁谦的愤怒,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生气。
原来他生气是这么可怕……
从认识祁谦开始,他一直都疼爱常夏,连骂一句都不舍得,更别提发火。但这一次常夏是感受到他的愤怒了,像是草原里面的狮子,一吼震慑十里平原。
可即便是发火,能改变什么呢?
常夏从惊骇的表情中回过神来,低着头,她默默地从床上走下。
祁谦看见她这样子,不明白她到底干什么,便厉声道:“给我站住!”
他的话像是威严的帝君,带有无尽的震慑力,但常夏不是臣子,没有必要听他说话。现在从床里走下,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并冷淡地留了一句话:“今晚……我想去书房睡。”
话音落下,门关闭,她的身影消,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祁谦一个。
萧瑟的氛围,哀伤的气息,夜晚的蝉鸣仿佛是在歌唱着忧伤的调子,连那月亮的光芒都暗淡了几分。
祁谦坐在床上,深邃锐利的双眼变得空洞,薄唇轻启,喃喃自语:“小夏……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后来的几天里面祁谦想尽办法去接近常夏,去哄她,为此连上班的时间也大大压缩减少,可这一点用都没有。常夏始终保持着一种冷冰的态度,即便两人同处一个房间,话也说得不多,肢体接触更是没有,她得转变实在令祁谦觉得不解。
祁家老宅三楼会客房,花晓灵穿着女式正装出现在这,原本这时间段是她吃饭的时候,可有一个女管家来通知她说是祁谦召见,还要求她不要和常夏说,偷偷过来。
进门后,花晓灵发现祁谦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一张办公圆椅,气势冷寂,浑身上下萦绕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
怯生生得,花晓灵问:“祁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祁谦从圆椅中转过身来,那锐利的眉目中显得有些哀愁,他今天找花晓灵过来,为得是常夏的事。
“少夫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最近对我很冷淡。”祁谦说起了目的。
这一点花晓灵也观察到,最近常夏、祁谦两人的关系很疏冷,即便是碰面也只是打一个招呼,不像以前那样恩爱。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也不知道,便摇了摇头,不过她还是补充说了一句。
“我觉得……少夫人可能和老夫人产生什么矛盾。”
“矛盾?”
“我也不确定……就觉得少夫人好象留在老宅这里不开心。”
花晓灵的话令祁谦想通了一些事,上个星期常夏就和他提过想要搬离祁家老宅,那是因为怕忤逆母亲的意思所以祁谦才想要多留一会儿,现在结合常夏目前的情况,或许是因为强自让她留在老宅才使得她郁郁寡欢。
若事情真是这么简单,那也好办。
祁谦眉目深邃,低着头思考半晌后他招了招手让花晓灵先行离开,并且在没有多久,他又找常夏谈话。
常夏正在祁家老宅的院子里面坐着,藤蔓摇椅,她穿着一双草藤拖鞋,打扮轻松贴近自然,只是娇美面容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祁谦来到她面前,微微开口:“小夏,我有事和你说。”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令得她心脏微微跳动,像是叶子落在湖中荡起一丝丝涟漪,但很快她就平复下来,头也没有转过去,她坐在摇椅上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