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谦后面可是跟随了二名保镖,其中贴身保镖赵恒便是出手迅速将苏惠的鸡毛掸子给夺了过来。
“伯母希望你冷静一点,我们祁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赵恒帮着解释,但他解释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被苏惠骂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离开!”
苏惠是真得气疯了,坐在轮椅的常夏看着这一幕也是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看到母亲那样愤怒。
“妈,你不要这样。”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常夏前去阻拦,“妈,你不要生气。”
“夏儿,你还帮着他说话吗?如果不是你老公,他妈怎么会跑过来找麻烦,我看你们索性就真的离婚好了。”
原本苏惠是非常支持女儿的婚事,嫁入豪门,倍受宠爱,多么幸福。只是揭开事情的真相后,苏惠发现这种幸福是虚假的,她不愿意女儿受到委屈,自是想他们快点离婚。
常夏此时十分无奈,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也因为这样,大家都需要平心静和地坐下来谈谈,母亲已经因愤怒失去理智,当下常夏需要想办法将她使开。
“妈,你让我和祁谦谈谈吧,婚姻的事是我和他的事。”
“谈,还有什么好谈的。”
“妈……求你了。”常夏语气哀怜地说。
向来苏惠宠爱女儿,常夏都那么说了,原本气在头上,当下也是叹了一口气由着她。
医院茶水间,安静无人,常夏在一张欧式圆椅上坐着,面容黯然。对面的是祁谦,他看上去很是内疚的模样,俊颜低沉。
开始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许,两人都不知道能说什么好的好。
后来还是祁谦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以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小夏,我没想到我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情,害得你爸爸这样。”
“那你打算怎么办?”常夏问道,“接下来你会怎么处理这事情?”
叶采心来医院大闹,父亲被气晕过去,甚至她还强迫常夏离婚,这些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闹。若是平日叶采心讽刺刁难,常夏忍下就算了,可今天叶采心却跑来医院这种大闹,这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对于接下来要如何做,祁谦也没有一个周全的方法,但这事情总要有一个交代。
“我回去会和妈好好谈谈。”
“你打算怎么谈,你妈的性格你知道的,她不会听你劝。”叹了一口气,常夏眸眼里面闪烁着忧愁,“何况现在事情一闹后,我父母一定不再赞同我和你在一起。”
这段婚姻仿佛被诅咒那样,两家人彼此都不赞同,虽说没有罗密欧与茱丽叶凄惨,可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常夏看着祁谦,心中彷徨且无奈,本来在她心里面坚持着无论如何也要和眼前男人共度一生,可今天她动摇了。
动摇的原因来源于家族的压力,还有现实的因素。
“祁谦,或许我们本来就不配吧,或许……我们的结合就是错误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听着常夏那么说,祁谦紧张起来,现在握起对方的手,他认真道,“我爱你,你爱我,仅仅就这样就够了,其他人说什么是他们的事。”
“是吗……”眨了眨眼,常夏不由消极起来,一段婚姻哪是两个人结合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而且有一件事是希望祁谦可以知道的。
“我现在可能不能再怀孕了,刚刚你妈带我去检查,医生说我上次绑架受伤后,子宫损毁,可能不能再怀孕了。”
这是一个残忍的事实,可常夏不想隐瞒,作为她的丈夫,祁谦有权知道。
祁谦听了这事,却没有常夏想得那样惊讶震撼,他表现得很是从容,像是早就知道这事情那样。
好吧,不管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常夏继续道:“祁谦……反正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作不了母亲,可能没办法和你生孩子了。”
“你觉得我会介意吗?”
祁谦这一反问,常夏反倒是愣住了,他会介意吗?这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不就是单纯地喜欢自己吗?正如两人第一次在一起时常夏就问过他一个问题,假如她不生孩子的话,他会怎么办?
祁谦的回答是,如果她不愿意生,就不生,他祁谦即便没有孩子也无所谓。
那时候他的回答令常夏感动,在世家之中,传承是非常重要。娶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相当于断绝世家千百年的文化传承。
可即便他不介意又怎么样?生不生得了孩子是其中一个问题,可更多问题还是家族之间的矛盾。
“你的母亲不喜欢我,这才是主要的问题。”
“小夏!我喜欢你就够了,你又不是我和母亲过。”祁谦的语调提了上来,并且迈过一步,他隔着桌子拥向了常夏,他的拥抱依旧很温暖,两人身体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受到他炽热的鼻息。
是啊,他们的爱情从来不需要别人认可。但常夏有一个原则,就是永远都不能伤害她的家人。这次的事件,叶采心已经伤害了她的父亲,虽然祁谦和这事无关,可作为叶采心的儿子,他责无旁贷。
“对不起,祁谦,最近你还是别来找我吧,我需要静静。”
“小夏,你这是……”
“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毕竟我父亲还躺在病床上没有清醒。”常夏想要原谅祁谦,只是她没有办法原谅。父亲本身就有高血压,这次被叶采心一气,差点就要死去。假设父亲真的死去,常夏绝对和祁家势不两立。
今天虽然没有严重的意外发生,但以后呢?以后叶采心会不会又造什么事端,或者她又会不会用什么办法来加害她的家人?
只要和祁谦在一起一天,常夏就没有办法避开叶采心,因为她是祁谦的母亲,这种血缘关系的纽带是没有没办法斩断的。
“祁谦,今天就这样吧。”轻然起身,步伐踉跄,常夏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