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谦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眸眼盈光转动,记忆回首,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透过他的眼珠子,常夏看到他空荡的灵魂变得充盈,他那薄弱的身影变得厚实。
“是吗……原来那时候我成了你的依靠。”常夏知道祁谦的过往,儿时的他是孤独的,从小接受精英教育,除了学习继承者需要学习的东西外,就没有自由可言,对于他来说,他是没有朋友,自己一个人度过孤独的童年。
常夏的出现,是一种意外,打破了他枯燥痛苦的生活。
祁谦默默点头认可了常夏的话,童年的他的确是孤独的,没有朋友,所以他把常夏当作是自己的朋友,每当抚摸脉搏感知血液流动时,祁谦就觉得常夏在陪伴自己,就在这种情况下,祁谦喜欢上常夏。
“小夏,你是我的依靠,你拯救了我,而从那时候起我觉得这个世界真好,因为有一个人为我付出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但我不能否认我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你。”
听他那么说,常夏多少也觉得感动,她可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伟大的事,但在祁谦的话里,自己就拯救了他的人生。
其实说来也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的血液,祁谦早就死了,所以说是常夏拯救了他。
“不过祁谦,你也太容易爱上我了吧,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给你输血液,你不就喜欢其他人了吗?”
“这……”祁谦犹豫了,看见他犹豫的模样,常夏不由觉得生气。
原本常夏也就是说说,可祁谦一犹豫,不就说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吗,换作另外一个人,祁谦可能就不是喜欢自己呢。
“祁谦你这个笨蛋,你干嘛不否认啊,你这时候应该说,哪怕换了一个人,你也喜欢我!”
常夏就说祁谦是一个呆木头,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这时候就算说点假话也没有什么啊。
祁谦却是笑了笑:“关于你这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换另外一个人给我输血,我会不会喜欢她?这我给不了答案,但我知道,我现在喜欢你,并确定你是我一生的伴侣。”
“是吗……”常夏露出一丝笑意,暖流在心中涌现,听得祁谦说认定自己是一生的伴侣,当然是开心的,不过她立刻掩饰住自己的笑容,她可不能让祁谦以为自己原谅他。
“你别以为说些好听的话就可以,我还是很生气的,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还说什么当初对我一见钟情。”
祁谦听着就觉得为难,他当初看见常夏的确是一见钟情,难道说自己要剖胸拿出心脏给她看吗?
露出为难之色,祁谦问:“小夏,我没有办法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但你试想一下,那时候我和你共同在病房里面度过半个月的时间,朝夕相处,我怎么可能不会喜欢上你呢。”
“半个月?”对于常夏来说,在病房的回忆只有一幕,就是麻醉药过后,她清醒逃脱,至于她被困在病房里面有多长时间,她就不清楚。毕竟大多数时间常夏都处于一种昏睡状态,现在听祁谦说,原来自己竟然昏睡了半个月。
不过如果说她昏睡半个月,也就不难理解祁谦的“朝夕相处”。虽然常夏是晕过去,可祁谦没有晕,也就是在对面病床上,他整整看了自己半个月,若说产出什么喜欢感情也就不奇怪。
话说回来,常夏这时候就不由抱怨一句自己命大了,被麻痹药麻了半个月还活着,这还不是命大吗?
麻痹药抑制神经中枢,如果时间一长,有可能会使身体瘫痪,此外身体长期不动,肌肉会产生萎缩。所以常夏觉得自己能从那次事件活过来还挺不容易的。
“你们祁家也挺狠的,一麻就麻了我半个月……祁谦,我告诉你,现在我作了你们祁家的媳妇你就要对我好些。”
“好的……”祁谦带着一种失神状态,原本他是说到他如何喜欢上常夏,哪知道常夏话锋一转,就说祁家对她很狠。
不过总算的,祁谦看着常夏状态恢复,面色缓了下来,也算知道她是没有事情。
“那么小夏,你是原谅我了吗?”
“对,我原谅你了。”常夏是大人不计小人过,而且祁谦都答应她一个请求,这还有什么的不能原谅的。
就是以后常夏对上叶采心,恐怕心里面会有芥蒂。
叶采心是抓走常夏的人,要知道那次事件给常夏带来强烈的心理阴影,现在如果再见叶采心,还能像以前那样才奇怪呢。
祁谦仿佛知道常夏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关于母亲,也希望你原谅她。”
“原谅你就算了,怎么还原谅你母亲,你母亲是原谅不了。”常夏说来就气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拐走自己时,叶采心没少教训自己。
叶采心现在就对自己不好,再算上以前的旧帐,常夏没把她当作是“杀父仇人”就已经不错呢。
“祁谦,我虽然知道你妈是为你好,但我真不能原谅你妈。”
“我明白。”祁谦是个体贴的人,他可以明白常夏现在的处境,但怎么说叶采心也是自己的母亲,作为儿子,祁谦可是被夹在她们婆媳二人之间。
这下祁谦就开始讲道理了。
“小夏,母亲毕竟是为我好的,如果你出事你母亲肯定也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祁谦的谆谆教诲听起来的确很像那么一回事,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打算给常夏洗脑。
这一套不管用,常夏很坚持地说:“这是两码子事,你别拿什么比喻假如的。”
“那你可以当是为了我,不要和我母亲计较吗?”
“不行。”
虽然常夏说不行,其实她也就那么说说而已,事实上她想计较也没有办法计较。如果她要报复叶采心,能怎么报复?怎么说叶采心也是祁家的大夫人,掌握祁家的权力,凭借常夏一个柔弱女子,再加上家里面的那个中等规模企业,根本不是祁家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