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考虑过多种后果,凌陌才会把当年的“秘密”公布出来。
事实上祁谦担心的并不是那些事,他最忌讳的是,如果这“秘密”公布出来,他日后应该怎么和常夏相处。
祁谦喜欢着常夏,正是怕这秘密被公布后,自己和她的关系会被改变。
不过现在这时候还不适合把所有事情说出,祁谦那愤怒的眉宇渐渐收敛,看了常夏一眼,声音淡漠地说:“我还有公事要办,先离开了。”
说完,祁谦就回去了,凌陌当然不舍得祁谦离开,在后面连连叫唤,可她的叫唤一点用都没有。祁谦说走就走,根本是任何人都阻拦不下。
看着房门被关掉,凌陌显得娇怒:“哼,好不容易看到祁哥哥一次,结果就被他走了,真是……”
时间渐消,不知觉间已经到了晚上,常夏与凌陌分开后,就回到祁家老宅,在房间里面,她正在焦虑不安地等待着。
看了看钟表,发现祁谦还没有回来,他可是说好,今晚会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如坐针毡,常夏怀疑祁谦是不是骗人?但 这不可能啊,从认识到现在,祁谦从来都没骗过自己,他是一向把信誉视作一切的男人。
花晓灵在门口那边站着,她见常夏神色不安,关心问:“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没有事情吧。”
“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今天下午你也不知道出去哪,回来后就显得很焦急的样子,是在等祁少回来吗?”
花晓灵说中了,常夏默默点头,回应道:“下午我见了祁谦,他说回来会和我解释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点担心,觉得他是不是在骗我。”
“不会的,祁少不是那样的人。”
好吧,现在连花晓灵都那么说,常夏也只能先等待着,平日祁谦十一点整准时回来,现在才十点半,常夏也的确太焦急了。
继续等待,又一个小时过去,可祁谦还是没有回来,都十一点整了,他居然都没有回来,常夏更显得焦虑,于是拨打电话过去,发现电话关机。
“祁谦……”常夏终于有理由怀疑祁谦是骗自己了,都十一点,他还没有回来,这不就说明他有心逃避吗?
恐怕今天下午在K市那里堵截到他,祁谦慌张之下才许下这种诺言,其实他根本就不可能回来,也没打算把事情解释清楚。
常夏恨意满满,想到不祁谦还真敢骗自己,这是他第一次说谎。
“晓灵,我看祁谦是不会回来的,我打算出去找他。”常夏站起来说。
“别别,少夫人你太冲动了,或许祁少晚点就回来呢?”
“怎么叫晚点回来,如果他真想回来的话,早就回来,怎么会拖到这么晚了。”也不顾花晓灵阻拦,常夏作势就要离开。
但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时,常夏发现房门被打开,从走廊外走入一个人,是祁谦,他回来呢!
“祁谦……”怔了怔,常夏立刻问,“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新闻里面的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当年我遇到的那个男孩!”
房间寂静,空间冻结,仿佛一切都停止了。
花晓灵意识到里面的怪异,默默开口:“我还有事情,少夫人,祁少,你们先聊。”
花晓灵知道现在这个地方不适合待着,迅速就离开。房间此时只剩下常夏和祁谦两人,终于的,他们算是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了。
灯光暖和,墙上映衬着点点琉璃灯上的印花影子,如今两人对峙,祁谦算是开口呢:“是的,我是当年那个男孩。”
祁谦承认了,这代表着,拐带抽血案件真的是祁家参与。
“怎么会这样……”后退一步,常夏摔倒在床上,虽然她已经有心理准备,可亲口听到这事实时,还是没有忍住坐倒下来。
祁谦见状,向走前一步去安慰,可他刚走过来,常夏就摆手阻拦:“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小夏。”
“我们还没有把话说完了,既然你承认了你是当年的男孩,这代表祁家就是参与抽血拐带的犯人!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主使的。”
仔细回忆,当初常夏被拐带时,祁谦可非常护着自己。那时酒糟鼻老头来抓自己的时候,祁谦有出手阻拦,后来虽然他没有救到自己,但这说明他肯定不是要抓常夏的犯人。
如果常夏没有猜错的话,授权来抓自己的犯人是叶采心,为了拯救自己儿子,她授权酒糟鼻老头带人来抓自己。
“是你妈妈干得对吗?把小时候的我抓起来强制抽血。”
祁谦面容掠过不忍之色,他看起来不愿意说出这个答案,可常夏那双晶莹的眼睛却看了过去时,他知道这事情没有办法隐瞒,何况他也说过会告诉常夏答案,便道:“是我妈主使的,当年从医院资料库里面寻找血型配对的人,只有你是合适,所以我妈才想用非法的手段把你抓回来。”
“果然……”常夏就知道是叶采心干的,现在祁谦的话证明了她的猜测。
满满的怒火在心中燃烧,常夏第一次觉得那样的愤怒,在记忆里面她还残留着对叶采心的记忆,那个中年蒙纱妇女,凶恶冷漠,只顾自己孩子的性命就不顾别人死活。
“你们祁家果然是坏人!”常夏冷冷一笑,面容尽是冷漠,原本她也不愿意说过分难听的话,但她实在是忍不住,因为当年的叶采心居然那么对她。
祁谦知道常夏在生气,立刻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还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要替你妈妈辩护什么吗?”
“小夏,你想没有,如果我妈不那样做的话,我会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就不见了。”
他那么一说,常夏迟疑了,忽然她想起自己的母亲。
作为一名母亲,有谁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死亡,以前自己病了的时候,苏惠可是不顾一公里的路程,背着自己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