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默了，我错了，我就不该担心你，看你这幅还有心情开玩笑的样子，哪里就在意你随口提起天道不允许记载过多这句话了，我果然是太傻了。
顾妧飒然一笑：“你倒是说说，记载是什么意思？”
李江一怔。
顾妧眨眨眼：“说是不允许记载过多，但却没有不允许说出来啊。”
李江无语。
“顾妧小姐钻空子的功夫，云若算是服了，当真佩服。”云若笑意盈盈的样儿，语气中却带着三分讽意。
顾妧眉梢微挑，全当自己没听出来：“能被云若姑娘佩服，我还当真是，深感荣幸呐。”
云若笑而不语。
顾妧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呐，既然故事都听完了，那我们就先做过一场吧……唉，这有段日子没动手了，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简而言之，就是想打架。
云若若有所思点头：“倒也确实，既然云若想带走灯婆婆二人，这一场，怕是必不可少的了。”
话正说着，她手中红纸伞便是一转，道道黑芒化作一枚枚小剑射向顾妧，以把顾妧射成马蜂窝为目的。
临到近前，小剑分出一小部分，冲着李江而去。
李江此刻药效未过，显然是动弹不得，无法反抗的。
顾妧一笑，双手一划，金光弥漫间形成半圆形金色光膜，将顾妧和李江所在的桌子周围都‘扣’在了里面。
叮叮当当之声不觉于耳。
“以言之力，五雷阵。”
乌云笼罩在云若头顶，其中雷光肆虐。
云若转动手中红纸伞，伞上淡淡的红光闪烁，她语气淡淡：“顾妧小姐的招数还真是没有新意，每次都是这一招。”
顾妧却是微微一笑：“招数不在旧，好用就成。”
雷嘛，至刚至阳，满满的浩然正气，劈的就是阴邪之物。
鬼属阴，妖族嘛，甭管善恶，每千年的雷劫之下，死的可不少，对雷，他们有着天生的畏惧心理。
当然，人也是怕雷劈的，甭管普通人还是修炼之人。
尤其是修炼邪功不走正道的，雷光破魔，雷光破邪，这可不是说说的。
云若冷哼一声：“破！”
她手中红伞化作一道红光冲入五雷阵中。
霎时，其中电闪雷鸣，雷层翻滚，让人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愤怒的情绪。
顾妧微微一笑，上次被她强势破了五雷阵，那是她刚刚大战一场，再加上实力不济的缘故。
如今，虽然她实力比之前世差距不小，但也不是现在的云若能对付的。
天雷所带来的威压让彻底在一边角落里袖手旁观的灯婆婆母子二人瑟瑟发抖。
李江面带惊奇：“顾问，你这五雷阵的威力倒是越来越大了，唔，灵性也越来越高了。”
他被顾妧的结界护着，根本就没感觉到威压，只是因为知道顾妧实力上升，所以才顺嘴说了一句五雷阵威力更大了而已，至于更有灵性，那倒是真的。
雷云遮住了纸伞和雷光的交战情况，但身为两者主人的顾妧和云若还是能察觉到一点的。
于是，云若脸色隐带铁青，顾妧则唇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顾问，你说你这五雷阵的灵性越来越强，会不会也在某一天生出灵智，然后野心勃勃的想要脱离你，取代你？”
李江突然颇感兴趣的问，虽然顾妧没说那个意外生出来的一丝天道意识算计众神想要干什么，但想也能知道，肯定是脱离主体然后吞了主体啊。
就跟他某年某月看过的那个什么什么猪八戒上的一段情节一样。
猪八戒去看流星雨，结果一不小心被陨石砸出来一个影子猪，影子猪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吃了猪八戒，然后成为一个完整的生命体么。
顾妧先是一怔，随即满头黑线：“你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这只是我的一个招数，摆的一个阵法，阵法！这阵法里的雷，它也不是我的，是天道的好不好？”
其实顾妧借助的力量，像是风火水冰雷等等，那都是从天道那里来的。
她本身的能力只有一样，那就是她的精神力。
其实这些风火水冰雷等等这些力量最初是属于神灵的。
天道有的，其实是最简单的下雨刮风等等这些简单的能力。
当然，天道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天道之力的。
嗯，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对，因为最开始孕育的时候，像是风火水冰雷应该都是属于天道的。
可就莫名其妙的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意识，成为了独立的生命体，成为了天道成立之后的‘神。”
天道没有思维，没有灵智，没有感情，只有本能的公正。
本属于它的‘力量’都失落在外，它肯定是要收回来的。
于是……
天道产生了一丝原本不该有的意识，推动了神的灭亡，然后又借着神的本源磨灭了那丝意识。
顺带的，这世间没有了神，也就没有了超然物外的……大型BUG，天道更稳定，顺带着也收拾了妖族这个BUG，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发展稳定……
前世的顾妧，那个言，在众神死后，其实就再也没用过言灵术。
因为她是个懒孩子，所以自身虽然拥有强大的神力，也就是精神力，按理来说，她的精神力用来攻击防御什么的，也很强悍，可她懒啊，就不想用自己的。
研究了很久之后，就去找了那些同为神灵的同族们，向他们借力。
那个时候神与神之间的关系都是很好的，言又是他们之中最弱的，所以言想借力，他们就同意了。
立下了一份天道契约，言随时都可以向他们借力。
只要神之本源在，神力无穷无尽，他们也不在意被言借去的那点力。
当然，神之本源没了，神也就死了。
后来，众神毁灭，本源被收，言虽然意外活了下来，但她再也没有借过力，即便，她能感应到，她想借，还是能借到的。
最开始是因为难过，后来就是单纯的不想了，再说，也没有什么需要她借力的地方。
……
万千思绪尽在一瞬，顾妧瞪着李江：“你脑洞可真大！”
天雷的力量是她从天道那里借来的，就算真有意识了，担心的那个也该是天道好不好！顾妧心里默默吐槽不已。
不过，想起天道，想起她前世无意中发现的活命真相，顾妧就忍不住默默心塞，忍不住说上一句，天道你大爷的！怪不得所有神都死了，偏偏只有她一个没事，她丫的就算自动送上门，天道都不收的好吗？
顾妧默默叹气。
“呃……”李江无语，“原来组成五雷阵的力量你是从天道那里借来的啊。”
顾妧没好气：“不然你以为呢？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生成天雷的？”
李江默：“我还以为你体内有一个小说里说的那种属性海，里面各种属性的能量密布，你想用的时候就直接调用。”
“你说的那什么神说什么什么的，都只是一句口号来着。”
“说实话，每次听着我都挺想笑的，像神棍啊。”
顾妧嘴角狠抽了两下“……”关于前两句，她想说很好，脑洞很大，关于最后一句，她想说，我打死你这个混蛋为民除害可好？
云若就没有顾妧这么闲适了，还有心情和李江斗嘴。
云若正脸色凝重的看着头顶的五雷阵，里面什么情形看不到，声音也只能听见雷鸣声，可是她却能感觉到她的红伞已经有些不堪抵抗了。
云若皱紧了眉，心下叹息，这下大意了，早就知道这顾妧实力大增，偏生没当回事，居然贸贸然的就将自己的武器丢进了五雷阵里。
云若微微眯眼，果然，自己这些年因为太过顺风顺水，所以失了曾经的谨慎了啊。
“啊！！”
两声惨叫响起。
将顾妧，李江还有云若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两人身上都有着金色的火焰燃烧，门口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这火烧的缓慢，却偏偏烧的是人的灵魂。
顾妧控制的很好，既能让他们疼，又不会真的伤到他们的魂魄。
顾妧语气慢悠悠的说：“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在这座院子的上下前后左右都做了点小手脚，如果有人想偷溜的话，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后果顾妧没有说出来，不过单看灯婆婆母子就能知道了。
“顾小姐，你，你放了我儿子吧……啊！”
灯婆婆勉强着说出一句话，随即又是满地打滚的痛呼。
她的儿子则是想要忍着痛爬起来的样子，可惜只是失败。
灯婆婆乞求的‘看’着顾妧：“顾小姐，你，啊！你要杀要刮冲我来就，啊！就好，啊！放，放过我儿吧。”
“娘，啊！我，不会丢下，丢下你的。”听着灯婆婆的话，中年男人一边哀嚎，一遍说。
两个人现在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凄惨与狼狈，看的人颇有些不忍。
但只要一想到那些被他们刮的干干净净的白骨架子。
被他们做成各种菜肴，做成人肉包子，人皮灯笼的人们，就什么同情心也没有了。
李江有些惊奇：“顾问，他们被烧了这么半天，怎么表面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顾妧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因为啊，那是精神之火，烧的是人的魂魄，外表怎么看得出来。”
顾妧想起以前的自己就有些囧，明明自己的精神力一个念头就能召唤出，可她每次都傻乎乎的说什么“神说……”
明明她自己就是神来着，那咒语，让她囧的不行。
啧啧，也亏了天道，听着她这么囧的咒语，还借力量给她。
不过嘛，现在的咒语其实也挺囧囧有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