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惶恐。”
这一次倒是不分文官武将,动作整齐一致的齐唰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在地面上,谦卑的表现他们的惶恐,或许,是由心而发的真正恐惧,这位燕国新皇,和他们认知中的先皇,完全不一样。
“你们惶恐?朕可看不出。”颜曦的声音凉丝丝的,穿多厚的衣物都挡不住那种入骨的森寒,“自朕登基以来,国事,你们插手,家事,你们也插手,这就是惶恐吗?好,惶恐的好哇。”
好不善的口气,好危险的味道。
咚咚咚咚,这次是此起彼伏的叩头声,连老丞相也不例外,叩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要跟着身后那群家伙们一起折腾的起劲呢,他明明没有说错话办错事啊。不过,现在想到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要硬咬紧牙关,不停跪拜。
“臣等有罪,请陛下责罚。”千篇一律的老套路,皇上是不可能有错的,认错的总是跪在下边的臣子们。
更何况,他们合起伙来与新皇隐隐对抗也是不争的事实,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心里有了愧疚,说话的底气总不是那么足的。
“有罪?你们均是国家重臣,各部骨干,你们能有什么罪?”颜曦不喊停也不让他们起来,是他们自己先跪下不停的磕头的,既然喜欢,那就继续吧,他很有耐心的看着。
老宰相头昏眼花,大失水准,心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借着告罪回话的机会,他顶着一脑袋星星,沮丧道,“陛下,归根结底,后宫之事还属家事,臣等不过是提意见参考,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您的手中。”
墙头草们见老宰相的口气率先软化下来,立即争先恐后的表忠心,顺便停下叩首的动作,“皇上,臣附议,宰相大人说的没错,鲁国的和亲公主之事,本就当由陛下做最后的决定。”
方才还一个个义正言辞的据理力争呢,这会倒是唯恐落后的抢着发言,好词儿好话都被前边的大臣说光了,插嘴慢的也只能嘟囔着臣附议臣惶恐之类的废话,瘫倒着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