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碾入尘……
云远驱车来到市区远郊的一处住宅小区内,照着地址找到了郦盛天如今的住处。从较为狭窄的楼梯间走上二层,左手边的一户就是,云远很直接的按响了这户的门铃。
门铃响过有一小会儿的时间,门才从里面打开,来开门的就是郦盛天本人,他看到门外的云远时一阵讶异及不解。“怎么是你?”郦盛天疑问道。
“郦董事长,我来看看你。”云远面无多色的看着他道。
郦盛天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重复道:“郦董事长?”,自言自语重复的同时,他转身回到屋内。云远看着不太敞开的门,也跟着走了进去。
郦盛天如今住的地方,是借住他那位律师朋友远亲家空闲的房子。房子八十来平米,不算太旧,生活设施齐全,一个人住足够了,而且对郦盛天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郦盛天步履略显蹒跚的走到客厅的木质沙发上坐下,自顾自的喝茶,也不管云远。云远也不在意,同样在他身旁的木质单人沙发上坐下。
当然,郦盛天是不可能真的不在意突然到来的云远的。所以,当云远刚落座后,他便开了腔:“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两件事。”云远也不饶弯子,直接道:“一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看来还好。二是来和你谈谈你和莉莉之间的事。”
云远的来意正说着,就见郦盛天的眉头皱得不浅。“我和我女儿之间的事,你凭什么来过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哼!女儿?郦董事长现在一口一个‘女儿’叫的真顺溜啊!”云远脸上出现了明显的鄙夷之色。
“她是我生的,我的女儿我不能叫吗?”郦盛天突然语气强硬道。
“当然,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当时说的话,还有,我问过你,你有没有女儿。你是怎么回答的?”
云远的问话明显让郦盛天的强硬语气没了底气,他的眼神也随即不敢直视云远,转到别处了。
云远见郦盛天这副模样,内心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云远不再多言,直截了当的问:“莉莉名下财产的手续呢?”
提到财产,郦盛天如今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比的谨慎。他转过眼,一脸戒备的盯着云远。“你想干什么?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为了钱在骗她?我警告你!……”
郦盛天的问题一句接着一句,看似是关心莉莉实则是关心他自己的钱,云远心知,因此阻断了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我和她什么关系你这辈子都不会真的知道,除非我想告诉你!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是为了钱才来这里见你,不过我没有骗她,而且永远不会、不可能!与其说我是为了钱,倒不如说我是为了她。因为,我不想让她亲自来面对你,她本人也不愿意,当然,你更加不配。所以,我来!”
“哼!话说的冠冕堂皇的,以为就能骗得了我?小子,当初在饭桌上我是夸过你几句,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居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司家是你在背后操控才垮的,我的郦氏说不定……”郦盛天越说越气越说越急,到后面竟急的说不出来了。
“说不定什么?”云远面色阴沉的看着郦盛天,语调冷硬道:“说话要付责任!如今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法律意识可是比你们要强上许多的,如果你今天因为一句自己都不清楚的话吃了官司,从原告变被告那就不值得了,毕竟谁会愿意做接连使自己丢脸的事?”
郦盛天显然被云远将了军,憋气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云远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这是莉莉的委托书,你可以看一下。”
郦盛天拿起委托书看了一眼,而后眼神严厉的看向云远。“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让你全权代理!”郦盛天怒道。
“迷魂汤?我看是你给她准备的吧!说的好听要把财产转到她名下算作补偿,真的有这么简单?我猜你不过是拿她当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为了保住你那仅剩的一点财产而已,你说我猜的对吗?”云远似笑非笑的问道。
听了这话,郦盛天心中震惊,脸上到没显现太多,只是眯起的眼睛透露了他被戳中的想法。“你想怎么样?”
云远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今天来只是替她郑重的告诉你,不要有刚才我猜到的那些后续想法,如果有,那钱还是放在你自己名下吧。她不需要!”
郦盛天当然不愿意让如今仅剩的钱离开自己,但显然这个愿望是不切实际的,所以他是无法失去郦莉这个保护的。郦盛天看着云远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但他知道自己早已没了选择……
郦盛天考虑了很久沉默了很久之后,默默的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律师。此时云远也同时通知了姜律师过来。
半个小时后,双方律师到场,经过双方协商,并由双方律师共同拟定的财产过户相关文件,在当场交由当事人签字确认。办完这些,两位律师先行离开了郦盛天的家,他们还有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
文件一签,郦盛天不知怎么得倒比先前轻松了,可能是因为刚才他已再三和自己的律师确认过,知道莉莉不能玩任何花样让他的下半生不好过,所以才轻松的吧。虽然郦盛天这一刻感到轻松了,但他还是“在意”郦莉。“好了,现在文件也签了,我们双方的利益都有了保障,我希望你回去还是转告她,我需要见她一面。”
云远不置可否。“你为什么非要见她?”
“我关心我自己的女儿,哪有什么为什么?”
“关心?你如果真的想要关心她,那你就别见她,你不见她就是对她的关心。”
“我们父女之间的事,你知道什么!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能抹杀掉父女天性吗?我告诉你,不能!我是她父亲,无论怎样这都是改变不了的!我给了她命,她今后就要赡养我!我要见她,她就得来见我!”郦盛天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他高嚷着说出这些话来,好像是说给云远听,但更像是在向自己宣告。
云远如同含着冰锋的眼睛看了郦盛天最后一眼,在他还沉静在厚颜无耻的小丑角色中时愤然离开了这所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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