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泣无声……
自得知云远的答复后司擎立便愁眉难舒,他怎么也没想到云远会在此时向他提出再拉一个外人进集团,江淮——江氏集团总裁。江淮这个人司擎立个人以及祀天集团从未与其打过交道,对他除了一些耳闻外一无所知,而如今已无再多时间去细致打探这个人的底细究竟是怎样的,但多年混迹商场的他凭借直觉就能断定江淮绝不是善类。
脑仁像是被针扎的疼,思前想后,司擎立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云远对司擎立说出请江淮加入的理由,那理由说的完美,合情合理、应时应景,在司擎立的反复斟酌下也找不出不妥的实际之处,除了他心里清楚其中暗藏的隐患。
司擎立已在书房呆了近十个小时了,杨姊娆同样也满心担忧的在书房外踟蹰了近十个小时,她深知此时的情况有多艰难,又有多微妙,稍有不慎丈夫多年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到如今,他们的这个家早已和丈夫的事业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杨姊娆的内心有说不出的绞痛,郦氏的惨状如今就活生生的摆在他们眼前,那状况会不会是祀天集团的未来……杨姊娆实在不敢深想。在这近十个小时里,杨姊娆的内心却像是将她的这半生又活过了一遍。她反复的回想着这些年来的每一个生活细节,此刻,她生怕是自己往日的某些行为不当而导致丈夫如今的困顿。
事实的成因其实也未必没有她想到的这层原因,但她早已心乱如麻,就是再怎么去回忆又怎么能回忆的清楚?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怎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正当杨姊娆感到如烈火焚心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司擎立短短几日已佝偻不少的身形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杨姊娆急走几步上前搀住司擎立柔声道:“擎立,我煮了点银耳汤,我扶你去餐厅吃点吧?”杨姊娆不敢在这个时候去问司擎立考虑到最后的结论,就算不去问,多年夫妻,她也能猜到司擎立所想之一二,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照顾好丈夫的身体。
司擎立点点头,由着杨姊娆搀扶着一步步朝着餐厅走去。杨姊娆将司擎立在餐桌前安顿好后,急忙从厨房盛出一碗温度适宜的银耳汤放在司擎立面前。
“擎立,快吃吧。”杨姊娆坐在司擎立身旁陪着。司擎立看着餐桌上妻子盛出的这碗银耳汤却没有动筷子,杨姊娆看着心揪的疼,却也不能在催促,她知道丈夫此时心里正有一根刺扎着,生疼!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尤为漫长,让人感到的是度秒如年。司擎立一直不动筷,也不说话,杨姊娆也就跟着一直不说话,可是,她终究还是忍受不了了,不知从那一秒起杨姊娆开始在司擎立身边默默垂泪,从默默垂泪到小声抽泣,终是唤起了身边丈夫的注意。司擎立轻轻将妻子搂进怀中,无声安慰着。
有一句话就在杨姊娆嘴边她想对司擎立讲,有明知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但左右为难之下,她还是小声试探道:“擎立,可以叫伟凡回来吗?”
“唉!现在哪是伟凡回来的时候。”听了妻子的问话,司擎立摇摇头道。
杨姊娆从司擎立的怀中起身,接着问道:“这种时候还有谁能比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更真心的帮你?”
司擎立转头看着杨姊娆解释道:“比这个自然没有谁能胜过伟凡,但现在并不是比这个的时候,再说,集团现在的状况伟凡是导火索,这个时候让他回来,不是帮我而是……伟凡待在那儿比回来强。”说到这里司擎立的语气已不觉强硬起来。
杨姊娆听了,只能再度默不作声,只是她还是因为丈夫的一句话而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道:“谁说集团变成这样都要怪伟凡?分明是郦盛天的那个儿子害的。”
杨姊娆虽是小声嘟囔,但司擎立还是听清楚了。“什么郦盛天的儿子?老郦被那个李善菲骗了这么多年,也是可怜。”
杨姊娆狐疑:“你这是什么意思?”
“郦威根本不是郦盛天的亲生儿子!”
“这怎么可能?”听到这一消息杨姊娆双眼瞪得老大。
“如果不是真的,那就算如今老郦的境遇糟糕透顶,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自己唯一的儿子从警局捞出来,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杨姊娆突然变得很急切,急切的想知道丈夫口中的这个消息是如何得出的。到此时,她不会再关心李善菲,她只深恶自己竟也被李善菲骗了这么多年。
司擎立怎会不懂妻子突然变得急促的语调,他淡淡道:“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她气愤,就当自己从来不认识她吧。”
“擎立,我……”杨姊娆瞬间想到什么,内疚与悲凉之感交杂并不断冲撞着她的胸口,让她忽而有了种面临死亡的错觉。
“唉!你什么都别说啦,我如今也算是想通了,人活一世哪能都一帆风顺呢?困难总会出现,也终究会过去的,只要咱们顶得住就不用怕。”司擎立安慰妻子道。
杨姊娆听了丈夫鼓励的话语却没有重新燃起希望,她的面色更加灰暗,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得去公司了。”司擎立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拍了拍妻子的肩轻声说道。
路上,司擎立给云远去了电话,同意了云远提出的方案。从放下电话的这一刻起祀天集团的命运竟掌握在了——云远和那个叫江淮的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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