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方仲先一步出手,无念只得停下脚步,见大祭酒马武正被岳光祖逼得一步步后退,虽然有姜文冼和离夫人相助,三打一却还是不是那岳光祖对手。需知岳光祖是个踏入炼虚的高手,而马武等人不过是炼神,至于钱文义等人更是连上阵都没此必要,上去只能是送死。无念见那赵升就在不远处,身形一闪已到了他身旁,问道:“华阳门的岳光祖怎么来了这里。”
赵升此刻满头大汗,他面露焦急之色道:“我等也不清楚,只知他先去了鹤鸣山,我天师道为了此次大战,鹤鸣山早已是一座空山,见到他来只能随其怎样了,结果被他一把火烧了鹤鸣山,本以为到此为止,谁知此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杀到丰都城来,大祭酒说此人阴险毒辣,想收渔翁之利,真是一点也不假。”
无念道:“无妨,只要这两仪微尘阵不散,对战之时我等就还有优势。”她从身后召出宝剑,直接施展御剑飞了过去。岳光祖正挥舞双剑压得大祭酒马武翻身避让,空中一道红色剑光横劈而来,连忙举剑遮架,一声金铁交鸣,无念的身形在剑光消散之中露了出来。
岳光祖一眼看到无念,冷笑道:“本座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
马武面色惨白,他的胸前竟已中了一剑,托着大茶壶不住喘息,刚才大战几乎都是他在前方抵挡岳光祖的攻势,而姜文冼和离夫人不过是一旁协助。马武手指岳光祖道:“岳光祖,我天师道并未与你为敌,你为何要和我等为难?”
岳光祖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要怪就怪你天师道锋芒太盛,居然和那蜀山做一路,若你等默默无闻,本座自然也懒得来理你。”华阳门作为道门魁首,代昆仑而立,如今蜀山和天师道也同样自称是道门中人,虽然此二门之驳杂,已算不得三清一脉,但声名过盛无疑会让岳光祖感到寝食难安。如今接着大法师来攻打丰都城的机会,他便特意去灭鹤鸣山,谁知鹤鸣山已是一座空山,他扑了个空,便放了一把火之后又来丰都城,准备和大法师合力,重现当初灭昆仑那一幕。
马武气得胡须不住抖颤,怒道:“好你个岳光祖,我家天师不在,若在时,定把你砍于剑下。”
岳光祖道:“听闻张道陵也使双剑,本座也使双剑,倒真想会一会此人。”
马武骂道:‘如你这般小人,也配和天师相提并论。”他说得过于激动,胸口剑伤迸裂,身子摇晃,几欲摔倒。在后方主持鬼门阵的王长连忙赶过来扶住马武。岳光祖正要趁机出手,无念已从空中落下,横在他的面前,而在无念左右,则是姜文冼和离夫人。三人成品字型面对岳光祖。
当年这三人曾经有一段牵扯不清的渊源在其中,甚至导致了后来之事风起云涌,而如今三人再次相聚时,却又同仇敌忾的面对旁人。
姜文冼手持惊虹剑,看着横在最前方的无念百感交集,但却不知说什么好。倒是那离夫人盯着无念如今那一身道装目光闪烁,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念回头向着那离夫人微微一笑道:“本宫也曾想下山寻访于你,好在姜师兄已将你救出,稍解我心中不安。”
离夫人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从无念的口中听得出来,似乎她已经明白了当年自己的一番苦心,可惜化解两派纷争失败,结果连自己也搭了进去,但不能怪她智商不及之故,而是碰上了大法师从中作梗。且无念当年还是红服仙子时,更是抢去了她本想为腹中孩子准备的辟邪珠,结果血婴降世,昆仑固然死伤惨重,神教也因此四分五裂。离夫人柔声道:“宫主不需自责,我一直以为万事当顺其自然,只要尽力,便可问心无愧。”
姜文冼道:“贞儿说得好,我等齐心协力,就算终究于事无补,也是天降此厄。岳光祖,你也是灭我玉虚宫之人,今日就要为我师父报仇,取你性命。”
岳光祖大笑道:“姜文冼,你别不自量力了,就算你不化兽二十年,不吃不睡全都用来修行,也依旧不是本座对手。”
姜文冼冷笑道:“是嘛,那却不一定。”他向无念低语道:“二师妹,听仲儿说他已传你剑符合璧之术,不知你练得如何?”
无念神色一动,向后轻声道:“符法之道确已落在我手中,但要想施展剑符合璧,只你我二人却不行。”
姜文冼向着后方一招手,唤道:“钱师弟、谅兄、金姑娘,你们也上来吧。”
在后方的鬼门阵中,钱文义和金菊花还有司空谅听得姜文冼呼喊,各自提着一柄剑走了出来。
姜文冼向岳光祖道:“岳光祖,我知一人不是你对手,说不得只好以多为胜,你若是害怕,尽管也去叫人。”
岳光祖一看姜文冼身后之人,钱文义等人连炼气化神都未突破,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讶然失笑道:“姜文冼,不是本座轻看与你,就凭你这几人,本座照样只身来战,若还去叫人相助,也显不出我的手段,岂非让我座下那么多同道中人耻笑。”来攻打的除了华阳门外,还裹挟着无数洞天福地之人,那些掌门、观主一个个都站在远处看着岳光祖耀武扬威,又何尝不是一种炫耀和威胁。
姜文冼点头道:“甚好,若是这样也不能打败于你,实在只能怪我昆仑技不如人,就此泯灭也是天道使然,怨不得任何人。”
姜文冼持惊虹剑越过无念,而离夫人则跟在身后,钱文义、金菊花、司空谅三人分在左右,无念反而落在最后,六人排成阵势。这其中离夫人把金针收起,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剑,而司空谅也是如此,把善于使用的折断插回到后颈之中,反而抽出一柄精铁长剑,摇头晃脑道:“今日终于可以试一试这剑阵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