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禁闭室是将团部一楼楼梯拐弯处的贮物室改装而成的,空间不大刚好放进一块床板,上面扔了一床军被和褥子,让人很压抑,关上木门黑黑的不知天日,也不知是哪小子的主意,在这设禁闭室也太缺德了。
团部整天人来人往,你往里一住还不全团名闻了。
禁闭室条件不能好,这又不是住招待所,太好了,关几天禁闭的处罚就没人害怕了。
但团部的禁闭室还是让全团战士谈之色变的,这么小的空间,扔进去三天,如同坐黑牢,没有不认错接受批评努力深刻写检讨的。
所有团里关禁闭的处罚还是有杀伤力的。
金却是一个例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虽然心中挂念着楷他们,但他相信他们会活着回来的。
在阵地上无论什么时候他几乎没有踏踏实实的睡个一个好觉,哪天晚上不是睁只眼闭只眼睡觉,以至退伍后养成睡觉很轻的习惯。
金略感宽心,终于为杨报了仇,她也可以在九泉之下安息。
她如果地下有知的话一定能够感知到自己对她的感情,这一份深埋在心底的感情。
金和楷是兄弟,是战友,金绝不会为了爱情去伤害这神圣的感情的。
金所能做的除了祝福杨和楷外,就是在心里默默守候这一份心是最温柔的秘密。
还有就是为了杨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他绝不会让杨受到任何伤害。
Y国小矮子却向杨开了枪“矮球,y军把老子惹毛了,妈那个锤子,个老子拼了。”金心里跳出一句四川话。
率领二班回到阵地上后,金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如果一班不能回来的话,他被军法从事的可能性都有。
这一切他都想到了,自己将领章和帽徽摘下来的,在宿舍等着保卫股的人的到来。
当天下午他就被带到团禁闭室,一切职务全部撤掉,一撸到底,等候处理。
但团里并没有就此亏待他,炊事班还特地给他做了一份加了荷包蛋的面条给带来了。
过了一天也没有人找过他,他除了一件事担心外,倒没什么牵挂。
回来的半天金已经将事情经过写了一个报告上交到连里了,可到现在也还没有楷他们的任何消息。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师保卫处和侦察大队的人才将他带到团部问话。
“金同志,你们撤退后是否确定听到一声爆炸声?”对方一上来没有称呼金的职务。
“听到了。”
“那你在报告上为什么没有写明?”
“一班不可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金就不相信楷他们会和y军同归于尽,那声巨响,他宁愿相信那是不存在的,他在感情无法接受写上这一点。
“现在已经过去二天了,师部先后派出十几批侦察兵,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地方全搜查过了,那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们踪迹?”
“他们也许隐蔽在什么地方,你们要知道楷他们几个是通道兵,有极强的战斗能力、伪装能力和野外生存能力。”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活着?”
“是的,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
“好吧,你先好好反省,想起什么随时可以和我们联系。”
对于这事,师侦察大队也很感纳闷,几天来一班毫无音信,对面y军高地就这么大面积,侦察兵甚至不顾危险抵近观察也没有发现一班他们一点蛛丝马迹。
即便是与敌人同归于尽,在敌阵地上也会发现一点痕迹的。
按y军的习惯,如果一班全部牺牲,他们是不会放过对牺牲战士的遗体的污辱的。
现在一切都没有,也就是说一班活着的可能性很大,只是不清楚他们所在的位置。
侦察兵这次出境侦察,没有找到一班,却意外的发现y军在大量集结,寻找一班的事只能放一放了,上面的重心全放在应对y军的进攻上。
当大家都在为一班的下落着急,想尽一切办法寻找一班的时候,一班却在一个前途未卜的黑暗世界里艰难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