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个缅兵打着火打向山洞里走去。
不一会里面传来缅兵的喧哗之声,一个缅兵从里面跑了出来。
“报告司令,里面发现吃的。”缅兵跑到阮面前报告到。
有吃的,马修想应该是什么猎户留下点什么应急的东西吧。
阮听了后也不着急。
“吃的?什么吃的?”阮问道。
“一大桌吃的。”缅兵问一句答一句道。
“一大桌吃的?进去看看。”阮听这么一说,对马修和老枪几个点点头,从缅兵散开的道上走进山洞。
听说洞里面发现好吃的,缅兵纷纷拥进山洞。
马修在擦自己的眼睛,不仅是他,阮几个也正和他一样的动作。
换了谁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里面是一个巨大宽敞的山洞,四周点燃了松脂火把,照得如同白昼般。
洞中正中央一张八仙桌上,正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八大碗。
红烧肉,卤猪蹄,清蒸鱼,还有几盘清菜,桌上摆着八副酒杯筷子,一坛老酒摆在桌子一侧。
右侧山洞是一个一看就有年头的土灶台,上面的锅盖朝上放在一边,家伙什摆得有模有样。
看起来这里面的人正做好饭,只是还没来得及吃而已。
马修看看左侧,是一个罩着细布蚊帐的木床。
一切看得是那样的合理,这家人定是看到缅兵过来后刚刚逃开。
有人在咽口水。
马修却感到哪儿不对。
在这深谷里,在这到处充满死亡的山谷里,怎么会有人家住在这里呢?
现实与逻辑的矛盾,让马修也有点恍然,不知这是真还是假?
有几个缅兵忍不住冲上前去。
“不要吃,小心有毒。”马修喊到。
冲到席前的缅兵停了一下,一人掏出一支银簪,在菜和酒水里一试。
银簪亮白如故。
“天天啃饼干,嘴里淡出个鸟来。”走在最前面的缅兵,不顾马修的警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在众人眼前放入口中。
“要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他娘的吃了再说。”又有两个缅兵走了过去。
几个人就在大家面前大块朵颐起来。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剩下的大部分缅兵仍然和马修一样,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起来。
在这种地方还是警惕点的好。
一会这几个缅兵就知道这话的重要了。
离开山洞的时候,马修仍然感到莫名的诡异。
这山洪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天上乌云一开,雨水一住,山洪就慢慢小了下来。
几个人一顿饭的工夫,洪水就无影无踪。
山谷恢复了平静,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要说变了的话,那就是路好走多了。
缅兵沿着山洪冲涮出来的水道,很顺利的走进山谷腹地。
远远的便听到一阵轰隆隆的水声。
转过一道谷弯,一道瀑布从天而降,落在下面一个几百平米的深潭。
潭水不盈不溢,一看就是流入地下河中,这也许正是谷口隐隐轰鸣的原因所在。
也许在那下面也有一个地下河瀑布。
当然这只能是猜测。
让人惊奇的当然不是瀑布。
让人吃惊的是瀑布前一丛丛桃花似的鲜花,但那绝不是桃花。
那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鲜红欲滴的花瓣在瀑布溅起的水雾中随风起舞,如同下起一阵花雨。
一片片粉红的花瓣漫漫飘下,煞是好看。
一阵奇异的花香扑鼻而来,轻轻一吸直入心肺,让人如饮佳酿般的四肢酥软。
马修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只是在心中对这种鲜艳至极的东西有所忌惮。
但凡大自然之中巨毒之物往往是艳丽非凡之物,这个道理大家当然清楚。
好在走在前面的缅兵并没有出现什么中毒症状,这让马修稍稍安心了点。
“大家不要停留,快速通过。”老枪当然知道如何对付这种情况。
缅兵小跑着穿过红雾,站在高处看着后面几个刚才饱餐一顿的缅兵。
也许刚才吃的有点多,几个缅兵无一例外都落在后面,包括平时最能跑的那个缅兵。
“快点,别在那磨磨蹭蹭。”老枪大声的训斥着几个落在后面的缅兵。
几个缅兵不仅没有听老枪的,反而在在红雾中站住了。
老枪正想发火,却发现有点不太对头。
几个缅兵脸上忽然现出痛苦的表情,一个缅兵对着大家似乎想求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缅兵吸入花香后,正在享受花的异香,却未曾想忽然胸腹之间巨疼,如同刀割,正想呼救,才好现嗓子好象不属于自己。
缅兵不知道的是他的五脏六府已经开始腐烂。
要命的是他的头脑却还在保持着清醒,清清楚楚的感到自己一点点的烂去。
这一变故出乎大家意料,所有缅兵站在上面恐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下面缅兵脸上好象中了强酸似的,居然开始慢慢腐烂起来。
缅兵伸起手,想用手去摸自己脸,却没想到四肢也开始腐烂。
几个人慢慢跪倒在地上,不出几分钟,地上仅剩几个披着衣服的骨头架子。
空荡荡的衣服在架子上随风飘动着,头骨上的巨大的窟窿无助的向着苍天,好象在诉说着什么。
马修见过不少怪事,也见过一些惨事,但看到眼前的一幕仍然被震住了。
这比森林中遇到化血奇毒更让人难以理解。
这真是什么鬼地方,马修心里也暗自骂了起来。
他知道一定是他们吃下的什么东西也许没有毒,但这些东西一旦和这种花香相遇就会形成巨毒。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山洞里的人有意给缅兵下的套,也就是说一路上所遇到一切都是对方有意为之的。
但那给缅兵摆下路标,救他们出来的人又会是谁呢?是敌还是友?
他们能活着走出这到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山谷吗?
没有人知到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