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夕阳的容颜(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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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与狼

“本大爷知道。”优雅的少年冲着半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头也没回地向后说了一声,“桦地。”

“Wushi。”一个如参天大树般挺立的伟岸男子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拴狗绳。

“法兰西斯,你给本大爷回来。”优雅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本坐着的狗蹦了起来,穿过灌木丛直奔少年冲了过去。

“桦地。”少年拨了拨略微有些遮住眼睛的头发。

“Wushi。”桦地抱住直冲过来向少年撒娇的狗,将狗链子准确无误地套在了狗脖子上。法兰西斯甩了甩脑袋,虽然说狗链子的确不是很舒服,但是比刚刚的那一抱要舒服的多。眼尖的少年发现了自家狗身上的毛发有一些粘,他记得出门的时候佣人已经帮它吹干了,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露水,那它的毛发又怎么会粘起来呢。

少年摸了摸眼角:“法兰西斯,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一身水。”

“汪汪。”法兰西斯吠了两声,刚刚一个小姑娘用她的眼泪帮我再次洗了个澡。

“迹部,那里面有人。”又是那关西腔。

“哦?那你上去看看。”迹部指挥道。

“我?”关西腔少年指了指自己的鼻梁,为什么是他?

“忍足,不是你,那难道是本大爷?”迹部抬了抬眉头。

“好,是我,是我。”忍足无奈地抬了抬眼镜,他真是生来就是做苦力的命,修长的双腿跨过矮矮的灌木丛。夕颜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两条长长的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抬头望去,由于忍足是背对着灯光的,所以在夕颜的眼里他的那张脸是可以与她家的锅底媲美的黑脸,她不安地往后挪了挪。

忍足用磁性的声音问道:“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呢?”他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坐在枯萎的草地上的小姑娘,泪水和汗水将原本洁净的小脸弄脏了,脸蛋还微微肿了一边,衣服上也是一块黑一块白的。

夕颜没明白忍足在说些什么,但在她心里,这个痞痞的少年已经被她列入了危险人物的范畴。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草屑,警惕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年,望向少年的身后,仿佛还有两个帮凶,其中一个身高两米有余,手里拉着刚刚的那条狗,难道这狗是从犯?

忍足见眼前的小姑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以为自己的话她没有听清楚,又凑上脸去问了一遍:“可爱的小妹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看她灰头土脸的样子,身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夕颜鼓起了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吼道:“色狼啊!!”

忍足的耳朵刚好离夕颜的嘴巴没多远,那类似于狮子吼的嗓音让他的耳朵有短暂性的失聪。他掏了掏可怜的耳朵,从小到大,还没有过一个人敢在他耳边这样吼的。

站在灌木丛外的迹部微微一愣神,心有余悸地想道:幸亏刚才上前搭讪的不是他,否则受罪的将是他自己的耳朵。想归想,但刚才女孩吼的到底是什么,他可是一点都没听明白。突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昏黄的灯光下。

“颜颜,颜颜,你在哪,我是长太郎。”迹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个时候,夕颜直溜一声从忍足的身边穿过:“长太郎哥哥,有色狼。”前面是日语,后面是普通话,听得忍足是一愣一愣的。

长太郎听到夕颜的声音,大跨步地冲了过来,他也是没有明白夕颜在说些什么,可是从她焦急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似乎有着一些不对劲。

“前辈?”长太郎赶到声音发出的地方,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看到了初中网球部的前辈们。再向旁边看去,夕颜哭兮兮的一张小脸看着他,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夕颜,“颜颜,你怎么了?”他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哭,因为爷爷说真正的男人不应该让女孩子哭。

“有色狼!”夕颜扑了上去。

“啊?什么?”长太郎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他猛地想道夕颜听不懂日语,又用英语问道:“你刚说什么,我没明白。”

“ColourWolf。”夕颜在长太郎身上蹭了蹭,他身上的味道好像哥哥身上的。

“啊?什么?”长太郎依旧没有明白,谁能告诉他什么是“ColourWolf”?他学了这么多年的英语,还从来不知道有这个单词的。

“长太郎,她是?”忍足好不容易缓和过来。

“忍足前辈,她是我堂妹,凤夕颜,昨天刚到日本。”凤拍了拍夕颜的肩膀,解释道。

迹部扬了扬眉头,他想起了那个如风般温柔的男孩:“你大伯父的女儿?凤希晨的妹妹?”

“是的。”凤点了点头。

“哼,还真是不华丽的小丫头。长太郎,带她到我家去,给她上药。”那脸上的红肿怎么能逃得过迹部大爷的眼睛呢,他清楚地看到脸上的掌印。

“是,多谢前辈。”从小泉管家的电话里得知一些事情发生的始末,牵着丫头有些冰凉的小手,跟着迹部往迹部家的别墅走去。夕颜握着温暖的手,手心里的薄茧,这熟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正在与死神搏斗的哥哥,不由得眼泪水往上涌。

听到身边丫头的抽噎声,长太郎心里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夕颜搂在怀里,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颜颜,希晨哥哥的病会好的,不要担心。”

抬头望着比她高不止一个头的长太郎,夕颜呜咽着:“骗人,那是癌症。”

长太郎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只有用这自己的温度去感染她,想要化解她内心的悲伤。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出去,既然夕颜找到了,就不要让祖父和父亲着急了。想必,过了这件事,爷爷应该会让夕颜回到本家住的,毕竟他曾经答应过希晨哥哥的要求。

正在客厅里等候少爷归来的熊本管家吃惊地看着原本是三人一狗出门,可现在是五人一狗回家,其中还有一个人他不认识。

“管家,带这位小姐去上药。”迹部一边将外套脱下来,一边用头示意了一下躲在凤怀里的夕颜。

“啊,哦,是,少爷。”熊本管家马上回过神来,接过外套,叫来女佣。

女佣准备将夕颜从长太郎怀里带走,怎料夕颜死死地拽着长太郎的衣服,眼睛在控诉:我不要离开。

长太郎笑了笑:“前辈,我来替她上药好了。”从夕颜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长太郎不忍心拒绝。

“管家,先带她去洗漱一下。”迹部皱了皱眉头,“桦地,你去把药拿上来。”

“是,少爷。”熊本管家忙答应着,少爷怎么变得这么体贴女孩子呢,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这个小姑娘还挺可爱的,看她身上灰巴巴的,莫非是少爷发挥了英雄救美的本色,老人将遐想的本能发挥到最高境界。桦地没什么表情地从女佣手里接过药箱,放在茶几上,又一动不动地站在迹部身后。

看着夕颜依然不肯动,凤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和笔,这是他随身携带着的,以防两人之间交流不便。看着长太郎纸上的文字,夕颜略懂地点了点头,跟在女佣后面离开了客厅。

待到夕颜的身影消失后,长太郎轻轻地往沙发上一靠,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是父亲发来的信息。在合上手机后,他抬起头,准备说着什么。迹部又开口对管家说道:“管家,让厨房准备一些点心,一杯温牛奶,一杯红茶,两杯咖啡。”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长太郎想说什么呢。

“多谢前辈。”凤腼腆地笑着。

“长太郎,你哥哥的病好点了吗?”忍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抬了抬眼镜,他知道凤希晨的主治医生正是他的父亲,但他很少询问父亲。

“忍足叔叔说,癌细胞已经开始影响视觉神经了。”长太郎低下了头。

客厅里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当初在球场上肆意挥洒着汗水的温柔少年正在病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他们依稀还记得去年全国大赛的半决赛中,少年对阵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的那场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比赛,若不是少年最后因体力严重超支,跌倒在地,恐怕立海大想重新称霸日本高中网坛的愿望就会落空,这场比赛被日本的网球杂志列入了“最精彩的赛事”,堪比当年冰帝与青学的双部长之战,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穿着粉色长袖睡衣的小丫头在女佣的带领下走了出来,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后,白皙的脸上有着十分明显的红印,左手掌上还有一些微小的伤口。法兰西斯乖乖地呆在迹部旁边,抬起头,吠了两声,仿佛在赞赏着:丫头,不错,勉强符合本狗大爷华丽的美学。

夕颜不吭声地坐在了长太郎身旁,长太郎从药箱里取出了消炎药,轻轻地将夕颜的脸转过来,清晰的五个手指印,看得长太郎是心中一惊:“我帮你上药。”

虽然听不明白长太郎说什么,但是从他的动作上可以理解,夕颜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感觉着火辣辣的脸上传来了一阵凉意,还有医用酒精的味道。左手上细微的伤口处传来了痛意,夕颜皱了皱眉头,待到痛意消除,她睁开眼睛,手已经被长太郎用厚厚的纱布包的密不透风,严严实实。好好的一只手硬是被他包成了熊掌,看着自己的熊掌,小丫头第一次在长太郎面前露出了笑脸。

看着夕颜脸上纯真的笑,不由得让在座的少年们想起了她的哥哥,那个如风的少年也是经常用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颜颜,饿了吧,先吃点点心。”长太郎回过神来,用叉子叉了一块慕丝蛋糕放在了一个小碟子里,递了过去。夕颜用没有受伤的手叉了一小块放进口里,入口即化的蛋糕是夕颜第一次品尝。

迹部看着小丫头吃的特别香甜的样子,扬了扬眉头:“真是不华丽的小丫头。”

夕颜抬起头,看着专心看着手中书的迹部,突然想起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突然,在黑夜中看到的那张用水晶灯组合在一起的脸进入了她的脑海,是他?哦,是哦,她记得那个人是叫迹部的来着,好像这个好心的哥哥也是叫迹部哦。小丫头歪着脑袋,仔细地盯着专心致志的迹部,眼珠一转也不转。迹部即使是再喜欢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可是被这么直接的,毫无掩饰的眼光盯着,他还是第一次,终于忍不住,他抬起头,看着夕颜,“你为什么看着我?”

夕颜没有收回她的目光,在听到迹部的问话后,她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你像一种花?”

“花?”迹部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他比喻成花,合上书,饶有兴趣地看着夕颜,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把他比作什么花?难道是玫瑰?玫瑰到是勉强符合他迹部大爷华丽的美学,否则他家花园里半园子的玫瑰花又怎么能入他的法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