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花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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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白罂粟假戏真唱,鹰翅眉遇疑难猜

大灰狼木村听说从花虎庄抓来的青年汉子中,有一位土八路。打死大日本国武术亚军次郎以后,竟然翻墙逃走。先是一惊,接着好不恼火。他顾不得享受美女白罂粟的妩媚诱惑,带着狼尾少佐和六个通晓武功的宪兵急急忙忙赶到城西仓库。

刚到仓库大院,就把看守仓库的日军小队长臭骂了一顿。恰好,又有一位日军士兵前来报告,说追击逃犯的三个皇军士兵全被哪个土八路打死。接二连三的败报,把个大灰狼木村气得咬牙切齿,“呀呀呀”一阵怪叫。“混蛋!全是一群混蛋!”那么多实枪核弹的皇军士兵,竟然被一个赤手空拳的土八路折腾得损兵折将,狼狈不堪。叫我如何面对天皇!

“好厉害的一个土八路,一定是花虎队的人!”幸亏他们不知道何洛神就秘密地关押在这里。花虎队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他们若是知道了这一秘密,那还了得!看来,这里并不安全,还是及早把何洛神押送石城旅团司令部为妙。

想到这里,大灰狼木村对身后的狼尾少佐叽叽咕咕地耳语了几句。狼尾少佐一口一个“嗨!”连连称是。如此这般地对狼尾少佐交代完毕,大灰狼木村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城西仓库。他还惦记着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的美女白罂粟呢!

大灰狼木村回到自己的卧室。卧室已是一片狼藉。

白罂粟蜷缩在床上哭得两眼通红。她的上衣被粗暴地撕开,裸露着丰满白皙的胸脯。头发凌乱,满面泪水。下身的裤子被扒下来半截儿。床单褶皱着耷拉到地板砖上,沾满了浮尘污垢。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等待着他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幕。这是怎么回事?谁敢到自己的卧室里来造次?除非是活腻歪了——自找死!

看到大灰狼木村回来,白罂粟象一只受伤的小鸟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个不停。“怎么回事?莫非有人欺负你?”大灰狼木村强压着心头的烦躁和怒火,耐心地安慰她。

白罂粟这才哭诉白面虎张赛趁他不在,乘机欺负她,凌辱她。

大灰狼木村听完白罂粟的诉说,疑疑惑惑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好久,好像要看出什么破绽似得。忽然他看到丢在地上的一个香烟头儿。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来,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他知道,这是白面虎张赛最喜欢吸的日本樱花牌雪茄烟。

大灰狼木村象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象气疯了一般,“哇啦哇啦”地怪叫了一通。把挂在墙上的指挥刀摘下,拔出刀来。冲着屋边摆放的角柜,狠狠地劈下。深恶痛绝地骂道:“八嘎!白面虎张赛,死了死了的有!”

………

钩月西坠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除了路边草丛和庄稼地里的小虫吟唱,还有微风拨动玉米叶子的飒飒声外,整个世界都该进入甜美的梦乡了。然而,在这些年头里却不行。本该宁静栖息的深夜里,不时传来那个村子里的几声狗叫,和附近岗楼上的哨兵张牙舞爪的呵斥声。恐怖和不安宁像两只贼溜溜的眼睛藏在夜色深处,窥视着朴实的土地和善良的村庄。

谁愿在敌人的刺刀底下生活?谁甘心忍受外贼的奴役和驱使?在月光老人慈善的祈祷声中,通往石城的土公路上急匆匆地走来两个人。

两个人年龄相当,高低差不离儿,都属于那种精瘦干练的身材。只是一个长方脸庞,相比之下另一个人脸庞稍圆。长方脸的两道眉毛浓黑,眉头无声地下沉,眉梢倔强地扬起。双眉耸动犹如雄鹰张开的翅膀。圆脸庞的 哪个人两道眉毛分别向下倾斜,恰似一个正楷的八字。

鹰翅眉的哪个人腿长身轻,步子轻盈快捷。倘若站的远远地观望,谁都会认为这个人不是在用脚走路,而是贴着地面在飞。八字眉的哪个人尽管也是紧追慢赶,总是落在鹰翅眉的哪个人后边。鹰翅眉的哪个人走在前头,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催促后边的八字眉:“快点儿,加把劲。咱宁愿赶在****的前头,在哪儿守株待兔,决不能误了时辰在屁股后边追。哪就追也追不上了。”

“知道。”跟在后边的八字眉脚步不停。说,“咱就在张店哪儿劫。张店地处花虎县和石城当间,土公路在哪儿是个拐弯的地儿。村子稀,距离炮楼、据点远。路边是一片坟地和枣树林子。哪儿地方就他娘的象《水浒》上的野猪林。”

鹰翅眉笑了。他头也不回地笑着说:“今儿个,咱就当一回花和尚鲁智深,把豹子头林冲救出来。”

两个人说着话,脚步可不敢停,也不敢慢。他们从花虎县城出来走到这里,距离预选好的目的地张店,还有十大几里的路程。六月底的天,还长。东方露明儿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钟。估摸着到天明也就剩个把钟头了。

土公路上,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鬼子巡逻的摩托驶过。远远地看见摩托车的灯光,他们就趴在公路下边的庄稼地里。鬼子的摩托车一过去,他们就赶紧爬起来上公路,急匆匆地赶路程。时间短,路途长。幸亏两个人身轻似燕,行走如飞。东边的启明星刚刚爬出来,他们就赶到了张店地段大土坟哪儿。

两个人回头朝身后的土公路上望了望,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们在大坟地前站定身子,先把周围的地形地物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跟前这片大坟地确实不小,足有五六亩地大。大大小小的坟头少说也有一百多个。

四个一丈多高的大墓象站在鸡群里的大鹤,突兀耸立,点缀其间。墓前耸立着高大的石碑,显示着这片坟地家族里曾有的功名声望。大多数的坟墓岁月已经久远,鲜有焚烧香火人的踪迹。只有哀容凄楚的侧柏和满脸愁纹的枣树肃立在那里,为地下的魂灵遮挡着风雨。

再看看大坟地的外围,四周尽是沟壕、沙岗和荒地。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蓬棵、荆条、蒲草,不时有野兔出没和狐獾的叫声。

这个鬼地方!除了间或有鬼子的巡逻车在土公路上驶过以外,怕是三五天里也看不见一个人影。

前边说的那片枣树林,就在土公路哪儿的大坟地对过。纵深约摸有一里多地,由稀疏到稠密,顺着土公路向前延伸至少也有五六里地远。枣树林深处,上有大树浓荫,下有丛生的枝杈、盖地的杂草和灌木荆棘依附着,掺杂着,千八百人藏匿在里边也难以被人发现。

由此向北,五六十里地远,有双凤山、青龙山、卧虎山等,历代都有哪些造反的英雄,落草的好汉在哪里占山为王,劫富济贫,唱响豪放的壮歌。地形复杂的这一地带,正是他们的活动场所。

怪不得当地人们说:至今,这里还常有强人出没。犹如《水浒》里的飞云浦,酷似野猪林。

鹰翅眉和八字眉两个人看罢地形,一丝喜悦禁不住浮上心头。这里进攻,可以猛虎下山,出其不意;退却,可以如鱼入水,转眼即逝。真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忽然,两个人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也就是哪个土公路的拐弯儿处,好像是有人设置了障碍物。他们俩悄悄地趋近过去。果然看见土公路上大石头块子,烂砖头堆,枯树枝,约莫数十丈远。

嗯!这是谁干的呢?莫非还有什么人也准备在这儿拦截鬼子打伏击?两个人双眉蹙拧,大惑不解。

是咱们的花虎队吗?不会。他们即便得到了情报,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也赶不到这儿。

是兄弟的抗日武装吗?两个人都摇了摇头,不可能。

莫非是当地的老百姓故意设置路障,拦挡、阻滞鬼子的车辆,发泄心头的义愤和仇恨?看看附近既没有村庄也没有房屋,很难说有人老远地到这儿来设障。

一个一个的猜测都排除了。鹰翅眉和八字眉两个人,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是什么人也选定在这儿设障碍拦截鬼子的汽车。

两个人又一转念,管他是谁设置的障碍物呢。反正打鬼子的人,越多越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只要是打鬼子的,就没有外人。想到这儿,两个人商量好具体的行动方案,选好地形,隐蔽起来,只等目标的出现。

工夫不大,从花虎县城方向驶来两辆三个轮子的挎斗摩托车。车上有两个实枪荷弹的鬼子兵。一个双手紧握着车把,驾驶着大马力摩托风驰电掣般地驶来;另一个鬼子坐在挎斗里,全神贯注地端着枪,瞄着前方。

两个摩托车,四个鬼子兵。这是开路的先锋,后面才是真正的目标。

既要消灭这四个负责探路、开路的鬼子先头部队,又不能惊动后面的目标。鹰翅眉和八字眉两个人打定主意,收起短枪,藏在身上,准备扮作在这里打草的农民。走过去帮助太君搬石头,清路障,然后趁鬼子不注意,用“铁砂掌”和“踢山脚”,将其置于死地。

两个人刚刚拿定主意,就看见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