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那年,我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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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南山

小南山位居武梦山西南,山秀水清,虽无泰山之磅礴,亦小巧玲珑,别有一番风味,然而,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三年一次的武林小盛会,这是新人的龙门,'十年寒暑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闻'自然而然的集聚了武林人士,也让小南山的名气逐渐盛况起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客栈,这不,跑断腿的小厮最高兴,他虽不能去参加'聚会',但江湖的趣事也平添了生活的乐趣,在客人的吆喝中,笑脸有些僵硬,并没有人注意他这小人物,不一会儿,客栈聚集满了人,也显得乱糟糟的,奇怪的是大厅中的五张桌子却无一人靠近,小厮时不时地张望着门口,小声嘀咕着,“上次就是这个时辰,这次为何迟到,不应该,不应该,“心里犯疑,这手上的活是一件也不敢拉下,大声吆喝着.“这位爷,您的茶水,那位爷,您的酒小的马上给上,您稍等!“

一阵大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客栈里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不少人小声议论道,“王家来了.“

“哪个王家?“有人探问道.

“兄弟,你新来的吧,王家你都不知道.“一脸鄙夷的样子,还是解释道,“东山王家知道不,人家一个小指头能捏死你。“

”啊!“做为江湖菜鸟顿时感觉脖子一凉,双手急忙摸了摸,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

迎门进来的是一位络腮胡子的大汉,魁梧的身躯,步伐强劲有力,赤手空拳,身旁尾随着五六人,仪表不凡,有说有笑的坐在了正中央的桌子,不用招呼,一名小厮似乎早准备好的茶水,糕点迅速的摆好,自觉地站在一旁。

络腮胡子大汉随意扫了一圈,目光所到之处,一片躲闪,大厅里声音更小些,”哼,没有来几个像样的,王某只恨没对手,不过瘾,不过瘾。“五六个随从子侄急忙附和吹嘘着,”五叔,这等小聚会,你一根小指头都能戳死一大片。“络腮胡子大汉听了甚是受用。

”隔老远就听见王兄的厌恶气味,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诸葛匹夫!蛮夷之姓也配来此撒野!“话落,络腮胡子旁边的清秀少年随即将桌上的茶水杯急射说话人的地方。

”小辈,你家大人没教你礼节吗?“只见那茶杯滴水未出的返回来,又多了一道暗劲,清秀少年要接,络腮胡子大汉一掌劈开了茶水杯,”诸葛空,欺负晚辈也不害臊,有本事吃你大爷一招。“

不少人这是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看一处好斗争呢。

”王子善,我可不和莽夫比蛮力,哈,下次讨教。“只见边说边笑的人,竟一身白衣,面清目秀,手中一把剑,身后跟随着六七个人,也是个个着白衣,持剑,双方擦身而过,那双方随从早是眼神交战了几十回合,径直走到东南角的桌子,立即便有小厮上茶水,识趣的站在一旁。

大厅的气氛渐渐的压抑起来,楼上的看客也倍感压力,不少后背湿了小片。

‘嗖’的一声,一顶草帽飞向王子善,”手下败将,还有脸再来丢人。“边说边一把抓住草帽,草帽顿时粉碎,旁边小厮急忙擦干净,重上一份茶水,糕点。

”三年了,我可一时未忘当年的耻辱,这次,定让你尝尝本公子的厉害。“

”别嘴上功夫一流,手上招数稀松平常,你大爷还怕打得不过瘾,到时候可没上次那样好运,哼。“

”这次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一群见不得光的乌龟,一身黑衣就能掩饰你那黑炭脸吗,哼,和某些家伙一样,黑白五常吗,你们,哈哈。“

只见诸葛空的随从正要破口大骂,被诸葛空一个眼神制止了。

果然,进门的六七个人个个一身黑衣,都带着草帽,并未发现脸色,领头的却是黑炭脸,只不过现在的脸完全酱紫色,那双能喷火的眼早把嘴上不积德的人杀死好几遍了,然而,络腮胡子只是瞟了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我就说你了,你能把我怎样。”黑炭脸经过络腮胡子桌子时,突然,一掌劈上络腮胡子,络腮胡子双掌迎上,只见络腮胡子未动,黑炭脸微微后退下,“黄亮,你这几年还是没丝毫长进,哈哈,快回去,在练个十年八年再来比试,省得丢你们黄家那几个老家伙的脸。”

“哈哈,我只不过出了三分力,你却要全力迎击,我看你老了,回家养老吧你,这是年轻人的世界,你老矣,尚能饭否?”

“你!你大爷这次比试不活劈了你,你大爷就此退隐江湖,你!”王子善最怕别人说他老,最不喜欢别人问他能不能吃饭,曾经,有人在这个问题上伤了他,他人那人哀号五日方死去,越想越气,随他来的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目光毒辣的看着让王子善气成这样的人,“小二,你瞎眼了,快。给老子上五斤牛肉,不,二十斤牛肉,上等好酒十壶,快!还愣着找打!”

那旁边的小厮大气不敢喘,一溜烟的去办差,只怕跑得慢真要死到这里一样。

“白痴!”这刚坐到西南角的黄家诸位都在窃骂,“没脑子,空有一身蛮力,三言两语就成这样,充其量算上莽夫。”

王子善兴许是越想越气,急急得拍桌子,'掌柜死了吗,大爷的要的再不上来,看大爷不把你这破客栈拆了。“

吴一凡老远都听见这满口霸气的粗鲁汉子,可以想象满口飞沫,粗鄙之人,只怕是世家的败类吧,他率众进大厅时,所有的目光都看过来,一脸的平淡渐渐成了鄙夷,他就知道武梦山势力果然没什么地位,这客栈虽不小,可他们赶路耽误了,这一口热饭还未吃,正好看大厅还有两张桌子,蛮好的,一个临窗,一个清静,这乱糟糟的,还是清静的好,于是,率众走向西北角,他感觉有人扯了扯他衣角,眼角看到韩护法脸上还有惊恐,甚至,刘师兄轻咳,难道这桌子坐不得,有讲究不成?

”小子,那位置是你能坐得吗?“

吴一凡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粗鲁的汉子,本就没好印象,这家伙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想扁他,不过,他还是笑道,”坐得不坐得,你说了算?“

”哈哈,这次’聚会‘还真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少年,你说坐得那便坐得。“

”吃好自己的东西,别以为吃的多就可以胡说,年纪大了,多吃点,这可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话一出,众人愕然了,东南角与西南角的都想忍不住笑,楼上的人还小声议论,初生牛犊不畏虎,唯独络腮大汉的脸都绿了,这姓黄的说他吧,那尚且都是世家,也无妨,嘿,这小子,哪里冒出来的,完全没教养,口无遮拦的乱说,自己虽说前两句多少有点以大压小,但多少也有善意的劝解,这倒好,气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过,马上就能看到这小子满地找牙的求饶样,心里舒畅许多了。

吴一凡大步都到西北角的桌子,独自坐下去,发现众人不落座,目光顿时严厉起来,众人老脸一红,这已经得罪人了,不坐倒显得心怯,众人大气不喘下,吴一凡心里叹口气,这出门时,众人都信誓旦旦的要一雪前耻,看来心里的暗影不小,就这气势,就这胆量,只怕也比以前好不到哪里,”小二呢。掌柜呢。都死了不成!“

掌柜缓缓地走过来,很淡然地说道,”这位客官,小老儿劝一句,楼上有上好房一间,招待诸位绰绰有余,这位置不好坐。“

”哎,我说掌柜,你开门做生意,还怕银子烧手,我多付你银子,好酒好菜上,快,快去,少在这说话,我就不看不惯你这嘴脸。“

”小老儿多些客官赏银,小老儿,还是希望....“

吴一凡有些生气了,也有护法长老劝说,他就不相信自己今天把天捅了不成,“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念你年纪大了,我就不和你计较,快些上好酒好菜,天塌了,自有我撑着,哎呀我说你倒是去啊,快去快去,我可快饿死了斗。”

“哈哈,掌柜,你就听这位小哥的话,怕什么,小哥都不怕,哈哈,你怕什么。”络腮胡子附和道。

“掌柜,小兄弟说的对。“

”对啊,掌柜。“

”这开店还怕客人银子脏吗。“

一时间,所有的人全部应声附和,吴一凡知道这里面看戏的多,也许掌柜说对,可,有时,退,是示弱。

”这一群唯恐天下不乱..江湖啊,这就是江湖。“掌柜小声嘀咕着,又吩咐小厮张罗吃喝去了。

”咳咳咳咳.......“

“他来了!”

“他怎么不咳死呢。”

“咳了这么多年,死了岂不清静。”

“看来,好多人希望老夫死,可惜啊可惜啊,老夫也想死,怎奈阎王不收老夫,咳咳,老夫就在多活几年,咳咳。”一位病态的老者,脸色十分苍白,每走一步,仿佛在透支生命一样,手却像女子的手一样纤细修长,指甲有寸许,后面跟着一位略瘦得少年,搀扶着老者,不断的捶着老者后背,“师傅,少说些话。”说罢,又轻轻地捶了捶老者的后背,少年的后面却是八位壮汉,目光如炬,乍一看,颇有气势。

“老家伙,你把全门搬来,不怕别人抄了你老巢,断了你门户。”络腮胡子只是试探的嘲讽,从眼神流露出十分的忌惮这老者,但又好像十分了解老者一样,触伤不引怒。

“咳咳!老夫也没几年光景了,王兄若能绝了老夫的门户,老夫也不计较,咳咳。”

“师傅,少说些话。”

“颍儿,你这般老实,为师死了,你只怕成了别人泄愤的对象,为师的仇家不少,你这孩子。”

“师傅,你不会有事的。”

“老家伙,快去歇着,又在演师徒情深,你好意思,次次这样,你不嫌烦,我都烦。”

“多谢王兄体谅老夫,咳咳,还有人记得老夫喜欢窗边坐。”老者自言自语的,随意看了一下吴一凡,便坐下去咳个不停。“颍儿,为师不吃药,药苦。”

“师傅您就吃点吧。”

吴一凡第一眼就感觉这老者不简单,那双手绝对不简单,于是,对他的名号十分好奇,”韩长老,知道那位老者如何称呼吗?“

韩长老很无语,两桌离这么近,你还打听,不说吧,你是少主,说吧,后背的寒意很浓。

“这位小哥似乎对老夫十分上心啊。”

“晚辈仰慕而已。”

“我记得你叫韩汝吧,你就告诉他老夫的名讳吧。”

“少主,他是’鬼手‘东方亮。”

“少主?”老者轻咳了下,“不错不错,可愿意拜在老夫门下,老夫咳咳这一身武功就这双手略有小成,颍儿学不得,老夫这一身功夫也不想带到土里去,小哥,老夫看你身体奇特,这咳咳咳咳,小哥考虑下吧。”

“承蒙老前辈看的起,晚辈会考虑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小哥,你坐这里不合适,真的。”

“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