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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地奇录闻四泪

小山村。

郭老大家的院子里,李炎经过三天的适应,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带着一把大铁壶和几只茶碗,坐在院子树下的大石头上翻看了二人从山洞中带出来的那本古书《天地奇闻录》。小虎子坐在李炎边上玩沙子。

李炎翻开扉页,入眼是一列小篆:“余幼时既猎奇,奈何所历俱平平矣。及冠,立志遍寻天下,观尽非常物事。踏足山河冬夏无阻者四十年,个中奇物怪事五十有三,唯四泪不足道明,憾于平生。所闻皆着笔记于此书,留观后人。”落款为”颖川宁相与“。

李炎继续翻开,开篇第一事记载:”徽州天松岭,寻东南七百余里,无名山崖下存一奇洞。洞中有潭,水入不息,注潭而不泄,霜冬温热,兀署微凉。洞中蔽不见日,奇花异草繁盛,吾识者十不足一。潭中止一寿龟,其身如墨,巨如磐岩,洞中并无其他,食者何物,未尝明也。潭底存一暗道,闭息三十余步,出口浮,山洞现。有石阶盘旋而上,不见光亮。缘行一辰,洞边息一枯骨,手中持一竹型碧玉笛。余拾笛,再行,须臾,亮光现。訇然开朗,顶平,中遗树,不足人。叶密垂果,青或红,共一十三颗。型似龙眼,青者翠而欲滴,红者赤而似燃。余取其一,欲食,枯矣。余恍然,取玉笛触之,果落。啖其一,尝之暗伤俱清矣。“书中详细记载了宁相与发现山洞的过程和所见奇物的一切。李炎翻着书,用一下午看完了五十二篇,只是最后一篇四泪的传说比较奇特。

“余尝闻上古时期,共工与颛顼争帝,败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后有圣人女娲取石补天,万物生灵才逃次大劫。而山倾之时,天泣四泪。四泪各有所长又相辅相成,皇泪,天命之泪,持皇泪者,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封于传国玉玺之中,为历代天子所有;佛泪,持佛泪者,避百般生死,度一切苦厄。三十年前现于卧佛寺,现下落不明;侠泪,持侠泪者,尊天地为师,慈万物生灵,下落不明。血泪,功效不明,下落不明。余尝遍询高人,然无人知其所处。残喘之际,叹生平仅留此憾。望后人得此书者,知其所在,焚书告之。“

书中所言四泪之事,神秘无比,仅两处线索。李炎正看到此处,门外姜枫走过来坐在李炎旁边,抱起小虎子,一边逗着小虎子呵呵大笑一边淡淡的说“你的眼睛现在好了,我们也该走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

李炎没有抬头:“恩。”

姜枫继续说道:“你现在背负天字追杀令,中原我们暂时回不去,需要想个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

李炎无奈合上书,看着姜枫:“有什么法子就快说。”

姜枫一笑:“这里是辽东,可是有着一位连皇上都敢呵斥的人物。”

“是谁?“李炎追问道。

”张须欢!“姜枫缓缓吐出那个名字。

“张须欢?”李炎疑惑的说。

”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北大将军,一字并肩王张须欢。“姜枫笑着说。”两朝元老,托孤重臣。为人刚正不阿,素与左相不和。“

”那他为什么会在辽东?这等忠臣,不是应该留在朝堂的么?“李炎问道。

”这就要说起张须欢年轻的时候了。“姜枫叹了一口气:”实天不遂人愿啊,当年他爱的女人被先帝封为贵妃。自古忠与义两难全,于爱大概也是如此。张须欢一次战争中,尽败敌国,剑指敌国皇城,敌国称臣投降,晋献公主,传说是绝世红颜。张须欢带着先锋军护送公主回京途中被匪贼偷袭,由于人数不多,张须欢只好带着公主拼死逃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逃亡途中二人竟心生情愫。差点互许终身。奈何大义为重,国家在前,公主必须嫁给先皇,张须欢也必须将公主带回京城。张须欢眼看着公主与先皇完婚,一夜白发。第二天上书,大概意思就是域外胡蛮蠢蠢欲动,欲犯我大炎朝天威,臣愿为吾皇镇守边关,永不回朝。先皇暴跳如雷,召其进宫指着鼻子大声咒骂,砸碎的花瓶无数,但张须欢心意已决,毫不动摇。最终先皇妥协,加封镇北大将军,一字并肩王。赐杀剑一柄,可上斩皇亲,下诛奸臣。随后张须欢带着军队来到辽东,距今已尽十年,再未娶妻,也从未踏出辽东一步。杀得胡蛮不敢踏足大炎朝边境十里。”

”英雄。“李炎吐出两个字,翻开古书“我没那般重大义,这样的英雄,我却是做不了。”

“明天一早咱们出发,去寻镇北军找张须欢。”姜枫说。

“好。”李炎淡淡的说。”说着,把手中的古书递给姜枫“看过了么?”

“恩,看过了,”姜枫接过来。“第一处奇景是真的,我曾经到过那里。”

“哦?”李炎好奇的看着姜枫,“那个我不关心,最后一个关于四泪的事你知道多少?”

“比这本书上交代的还要少。”姜枫放下小虎子,接过来随手翻了翻,”这个叫宁相与的确实厉害,能探知到这些,足见得此人的不一般。你想靠这个报仇?“

”总比现在无所事事要强得多。照这样下去,我到死都报不了仇。“李炎淡淡的说。随即拿过古书。

“卧佛寺······”李炎右手摩挲着下巴。“我没听过,你呢?”

“在通州。我听师父说起过。卧佛寺几百年前香火鼎盛,为中原第一大佛寺,供奉有佛祖舍利。但在六十多年前一夜之间破落。如果这本书上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姜枫想想说。

”不管真假,我们都应该去一趟。“李炎想想说。

”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可回不去中原。“姜枫对着李炎翻翻白眼。

”恩,明日一早,动身前往镇北军。“李炎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