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那么多话?”厉天擎斜眼过去,高大的身形坐进沙发。
却看到唐娩还怔怔的立在原地,眼眸闪过一丝不耐,“怎么?还要我过去请你吗?”
唐娩蓦然抬眼,看见他的目光,眸子不禁微颤了下,顺从的坐了过去。
坐到了男人的身旁,心底的局促不安却越盛。
厉天擎倒是没出手去搭她,只自顾自拿了支烟出来。
边上立即有人奉上火机。
唐娩看着眼前飘过来的烟雾,眼睛有些涩涩的发痛。
忽然,一个男人将一只酒杯举到了唐娩的跟前,“美女,怎么称呼啊?”
唐娩楞了下,抬头去看厉天擎,他交叠着长腿,却没有任何看她的意思。
唐娩看向问他话的男人,低声回答,“我姓唐。”
“原来是小糖糖啊,这名字够甜,想必厉哥一定没少疼惜你吧。”
很正常的一个姓氏,经过对方的曲解,却顿时变得暧昧不堪。
听在唐娩耳朵里只是对方对自己的调侃。
可听在那群人精耳里,就知道这是番试探了。
要试的自然是厉天擎对唐娩的态度了。
只见厉天擎淡淡转过脸,“我迟到了要罚,你这八卦啰嗦的嘴,就不必罚了吗?”
“哈哈哈,厉哥都发话了,来我先满上,咱哥儿俩干一杯。”
两杯满满的伏特加,厉天擎指尖夹着烟,睨了酒杯一眼,忽而抬起手背,将酒杯推到了唐娩跟前,“我今儿胃不好,替我把酒喝了。”
唐娩一窒,看向那满杯的烈酒,随即认命的点下头,“好。”
他是不是真的胃不舒服,唐娩无从所知。
但她今天却是几乎等了厉天擎一天,一滴水也未进,此刻胃早就饿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然而她没有后悔的余地。
拿过酒杯,刚要跟对方碰杯,那人却不佯装满起来,“厉哥,找个女人跟我喝,你这可是看不起我啊?”
厉天擎弹了弹指尖的烟灰,不疾不徐睨向对方,“若不然她喝两杯,你喝一杯。”
厉天擎的话让人摸不着边际。
一时倒弄不清,他对唐娩究竟是何态度了。
男人只好作罢,跟唐娩喝了酒。
唐娩不是没有一点酒量的人,以前跟同事吃饭也喝过啤酒。
可饶是这样,一杯烈酒下肚,加上几乎一整天粒米未进,胃里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可她放下酒杯后,又拿起酒瓶倒上了满满一杯酒。
厉天擎皱起眉头,“干什么?”
唐娩一窒,抬起头,酒劲在她嫩白的脸颊烧起两朵红晕,她呐呐的开口,“迟到了要自罚三杯。”
厉天擎的眸子带着探视,盯住她的眼睛,随即似是而非哼笑了声,“你倒是实诚。”
实诚吗?
并不是。
有谁会傻到自己灌自己酒。
只是,与其被不相干的人当成玩物般戏耍灌酒,倒不如自己先将自己给灌倒。
唐娩佯装听不懂他的话,冲他傻白甜的一笑,又仰起脖子,将满满一杯伏特加灌进喉咙里。
这酒可真是烧心烧肺。
两杯酒下肚,唐娩的血液都觉得燃烧了起来,而边上围观的那群人,却也起哄起来。
只有厉天擎目光幽暗,若嗜血的狼,盯着她随着酒业微微滑动的脖颈,那一抹白嫩刺激着他。
第三杯,又是满满的一杯伏特加。
唐娩的眼神开始恍惚,但她唇边却突然绽开一朵奇异瑰丽的笑容。
雪白的牙齿,印衬着绯色若樱的唇瓣,她吃吃的“咯咯”笑出声来。
一群男女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眼前的人,已经出现了重影。
只要再一杯下肚,她就能……
仰起脖子,她就要将酒灌下。
倏然,一只大手,不容反抗的将她手中酒杯夺过。
厉天擎低沉的嗓音阴鸷的在她耳边响起,“你的小心思还太嫩了点。”
说罢,男人一口将酒灌下,神色不变的扔下杯子,朝那群看热闹的人扫去一眼,“我有事,你们自己玩。”
而后在一片起哄声中,厉天擎将唐娩整个人倒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走出包厢!
厉天擎没有带唐娩离开会所。
却是径直朝着会所电梯走去。
楼上,是供客人休息过夜的客房!
电梯门刚关上,唐娩就被一股劲力,用力摁到了墙壁上。
随即就被厉天擎凶猛的吻堵住了呼吸。
“唔——”
他染着烟草酒精气息的舌,蛮狠的进到她的嘴里。
唐娩天旋地转只觉得方才被酒精肆虐过的胃部,一阵翻搅。
她几乎用尽全部的力量,才撇过脑袋,“我,我想吐……”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再也忍不住推开身上的男人,吐了一地的酒和胃液。
厉天擎站在一旁,面色黑沉的可怕。
等电梯门打开,唐娩只听见他阴鸷的对两名女服务生丢下命令,“把她洗干净再带到我房里来!”
“呃,好的厉先生。”
唐娩浑身虚软,但脑袋却清醒了许多,她被两个女服务生扶着进了一间客房的洗手间。
唐娩知道她们的意思,可她还没习惯,让别人为她清洗。
“我自己来吧。”
两个女服务生看了看瘫坐在马桶上的她,显然也并不想伺候她这个普通人,但又碍在厉天擎的命令,便说道,“那你快点,不方便的话就叫我们。”
“好,我知道了。”
等两个女服务生走了出去。
唐娩缓缓看向洁白的浴缸。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
听说,这个社会,女人的第一次很值钱。
但厉天擎这样的男人,恐怕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如果自己让他倒了胃口……
唐娩浑身泛冷的从马桶上站起来,一件件褪下身上的衣裤,站到水龙头底下。
一刻钟后,她穿着浴袍走出了浴室。
两个女服务生还拿来了风筒,将她头发吹干。
但她并不以为这是对方照顾她,估计也只是担心她的湿发会令那个男人不高兴。
来到另一间明显豪华许多的房门前。
女服务生摁响门铃,不一会儿,里面低沉的嗓音传来,“进来。”
女服务生将门打开,示意唐娩跟着进来。
“厉先生,已经按您的吩咐为这位小姐清理过了。”
“嗯,下去吧。”
“是。”
唐娩知道,这话当然是不可能对她说的。
两名女服务生离开了,唐娩局促不安,站在门边不知所措。
对面,厉天擎同样穿了件浴袍,腰带松松的系在腰间,露出半片健硕的胸膛,显然也已经洗过了澡。
唐娩嗓子干的发紧,“厉先生,我来了。”
厉天擎锐利的目光,扫过她松散的长发和浴袍下纤细的身躯,沉声,“进来,把门关上。”
唐娩只觉得自己瞬间宛如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不自禁的战抖了下,才缓缓将门关上。
室内的热空调打开着,并不冷,但挡不住的寒意却从心底一阵阵蔓延出来。
“过来。”
唐娩不敢迟疑,顺着男人的意思,走了过去。
厉天擎抽出一支烟,却没有点燃,他深邃的眸子落在唐娩脸上,“把你的理由说出来。”
这话问的莫名。
但唐娩还是听懂了。
简单粗暴的翻译过来,厉天擎就是在问她,突然肯主动找上门被他睡的理由。
她不清楚这是厉天擎对她的一种报复羞辱,还是他纯粹只想知道原因。
也许两种都有,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回答。
清澈的眼眸,如同蒙上了一片灰色的雾霾。
蒙在雾霾下的是一颗痛楚的心。
“我想要厉先生帮我!”
“帮你什么?”厉天擎目光淡淡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