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指引下,我纳闷地走了过去,眼前的景象却吓了我一跳。
雁屋哲站在讲台前拼命地扯着手上的金属镣铐,三四十厘米铐链的另一端紧紧地绑在讲台锁上的抽屉把手上,雁屋哲的校服凌乱,领带都飞到背后,K字型的坠链没有节奏地晃动着,一张充满倔强和愤怒的脸上挂着一些青紫的伤痕,明显经过一场争斗。
我还没来得及提问,就听到周围的同学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雁屋哲,你别挣扎了,我们十几个男生好不容易把你制住,不可能让你逃掉的。”
“雁屋哲,我知道你家穷,但也不用到教室里偷东西吧,人品真烂。”
“真丢人,一个大男生居然偷东西……”
“我们一年四班怎么会出了这种人,快点退学别留在这害人啦。”
……
许晶儿站在我身边像是充当解说员一样说道,“我们班主任有一根镶金教鞭,是校长奖励她的,她把这视为最高等荣誉习惯锁在讲台抽屉里,但昨天下午抽屉被人撬开了,金教鞭也不易而飞。”
“不是我偷的!”雁屋哲突然大吼出来,挣扎着束缚自己的镣铐,眼神愤怒地瞪着许晶儿,“我没有偷!没有偷!放开我!”
“那你拿出你不在场的证据呀。我们昨天下午都去户外捕捉昆虫,都有同伴证明,你呢?”许晶儿高高地抬着下巴,鄙视地看着他。
“对了,下午老师让我们去捕捉昆虫做标本,我带你去学校一个很秘密的地方吧,是我一个人发现的哦,那边能捕捉到很多蝴蝶。你……下午会来上课吧?”
我突然想起雁屋哲的话,他昨天下午一个人去了学校那个秘密的地方么,所以才没人为他证明。
“就算这样,也不能诬赖雁同学是小偷。”我低声地说道,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手心里。
雁屋哲猛地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感激地扯了扯嘴角。
“但他有动机啊,他家很穷,穷人没钱只有偷咯!”许晶儿理所当然地说道,一副已经盖棺定论的模样。
“牵强!”我质疑地说道,而且这样铐着简直在侮辱人格,“凭什么铐着他,这是侵犯**!”
“真不愧是好朋友呀,这么关心她。”许晶儿抱臂冷笑地看了我一眼。
“让一让,让一让,雁屋哲的爸爸来了。”
是班主任的声音,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我被推到一旁,雁屋哲的爸爸是个胡子拉渣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褶皱的衣服,跟在班主任后边不停地点头哈腰,“是小哲的错,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还请校方千万别给退学处分,我保证他以后不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