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夜臻麟郑重地点下头道,“老规矩,犯错就受罚。”内心怦怦直跳。
一意识到古怪,蓝萱立即准备逃开,不料刚一转身,就被他搂过纤腰。
潭水流连,飞瀑宣响,阳光映起女子睫间晶莹,夜臻麟低首,忍不住攫住樱润的红唇。
时隔半年,剑阁已不似冬季苍茫。
剑林内,劲松葱翠,夏花衍生。
前庭曲径旁杂草丛生,石亭间,笛声悠扬,白衣飘飘。
默默看了一眼夜臻麟后,司徒蓝萱终于点步飘起。
雪衫飘至绝壁下,远远正对吹笛之人,她露出一丝恬淡的微笑。
笛声顿转,换上一曲清新,蓝萱引剑,挥斥起舞。
长剑破空,应音符起落,绰约丰姿,累飞絮万千,新伤旧痛,哀尘世悲怜,孰生无过,愿今朝冰释……
一曲终了,亭中白衣碧笛一荡,身若惊鸿掠至绝壁下。
含笑注视着女子,萧逸然舒柔叹道:“你的剑术精进不少,假以时日定成大器,看来为师这‘若雪’剑后继有人了。”
蓝萱淡淡回笑,道:“我还是喜欢姨母的‘朱光’,世上也再无人配得起爹的‘若雪’。”清丽的眸子泛起泪花。
“啪!”是碧笛跌落石地。
萧逸然怔住,问:“你……你说什么?”眼中夹杂着不信与痛楚。
“爹。”蓝萱轻唤,“我……全都知道了。”双膝一软,跌跪在地哽咽道,“在东夷,我遇到了一个女子,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萧逸然心中一酸,半跪下身,只问:“采薇她……好吗?”
“不,不好。”蓝萱哑声回答,“当年她被东夷城主胁迫,失去自由无法回来,这十八年她委屈求全,身心受尽折磨。”
男子眼眶微湿,绝美的容颜上浮起层叠迷惘,“我还以为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找到了幸福。”
螓首凄摇,蓝萱这时一把扶住他焦问:“但是师父,您应当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却何故一直不愿认我?”想起年幼时为这希冀悲伤的往事,心被扯得生疼。
萧逸然深叹,神色显得更为迷茫,“做父亲责任太大,我害怕有朝一日当你问起**时我无言以对。索性当你师父,相处反而自然。”自嘲笑笑又抚上她秀发爱怜道,“只是我掩饰得再好,也无法瞒过你的直觉,对不起……”
蓝萱芳心纠结,怔愣望他许久后,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师父好自私啊,什么事都自作主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那对乌漆幽沉的眸子,曾是童年最深的眷恋,然此时此刻看它们,却心痛难当,泪流不止。
第一次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萧逸然显得有些无措,“好了好了,爹错了。”从小到大她便不曾得到父爱,而他同样也不适应女儿撒娇。
蓝萱泪如泉涌,凄声问:“爹为什么当初不留住娘?”不是全无埋怨。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强留又有何用。况且……那时你姨母病重,我分身无暇,只能由着她去。”萧逸然强忍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