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鱼一脸好笑,秦紫婴却不可思议道:“陈王殿下此次没有从中作梗,倒是罕见之至。”
夜臻麟不屑地靠到案前道:“本王以吏部换来一个状元头衔,他物超所值,何乐不为。”
紫婴皱起了浓眉,“其实陈王党羽遍布朝堂,即使殿下不向陛下举荐他总理吏部,吏部也早是他的天下。”
“不错!”夜臻麟点头道,“差别是之前他无名无分,而现在我送出机会,让他名正言顺接管吏部。”
薛子鱼这时含笑道:“殿下此计好生大胆,就不怕无形中增强了对手的实力?”
夜臻麟呵呵笑道:“这招叫‘欲擒故纵’,不舍眼前小利怎能套出真正的阴谋。”
“哦?倘若陈王有异心,您就不怕置陛下于险地?”薛子鱼来了兴致。。
“那就再接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夜臻麟不以为然道,“况且我二哥目前虽然权倾朝野,但还没那个实力。”
“对。”柳星彦连忙补充道,“若要政变,他欠缺兵权。”
“不错。”秦紫婴点头附和,“自晋国公淡出军务后,禁军掌控权尽皆收归陛下,加之兵部现由殿下管辖,可以说陈王完全没有优势。”
薛子鱼笑了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看了一眼夜臻麟,对方会意便接道:“倘若他在军中有帮手呢?”
紫婴一怔道:“殿下说的是当初……”
“叛乱的幕后黑手。”柳星彦替他讲完。
“所以接下来就全靠紫婴你了。”夜臻麟目光渐深,秦紫婴听罢苦笑连连。
“殿下为何一改往日作风,喜欢上了冒险?”薛子鱼忽然笑问。
夜臻麟一笑,“当然是佳人珍言。”
“师妹?!”紫婴吃惊道。
“司徒?!”柳星彦亦是瞪大双眼。
“呵呵。”薛子鱼轻笑起来道,“除了咱们宣威将军谁人还能如此高明。”
夜臻麟但笑不语,眺向窗外静静出着神。
别来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这二十多天,他用公务麻痹思念,但无论多尽力,她如玉的笑颜始终浮在眼前。相思成灾,偶尔一阵清风吹过,他都会不自觉想起,她在絮雪中引剑翩舞的潇然仙姿。她允嫁那夜,他惊喜地抱起她旋转,世间万物皆被遗忘。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很欣慰,她所执著亦是他的坚持。那个吻的感觉已经淡去,只记得尝到她凄美热泪时,他的心都快要碎。此情何解?心有独钟,一生一世。
夜风徐拂,衣带轻扬,月晖中,白衣女子颦眉忧思,临崖起箫。
一管新碧,吟育情愁。曲罢,蓝萱抬首,轻轻吸了一口气。
从小,她便喜欢在月夜下奏曲,绿叶也好、琴箫也罢,只是音符便可寄思念。
今夜,她浅吹一曲相思,在心底问候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