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程小悠的心有些忐忑,她不经意的朝不远处的黑暗中瞥了一眼,发现了那里有个微弱的光点在不时闪烁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林林就在那里看着呢,还能有什么大事。
现在是夜里3点,程小悠穿着一身血红的衣服,站在路灯下,就是第一天晚上和林林交谈的路口。再仔细看看程小悠身上的衣服,正是一套嫁衣。
这一切都是林林的安排,一个圈套。
林林在王企天的住所发现那张被程小悠用来做海报的图,同时也发现了一张比较特殊的画作。之所以认为他比较特殊是因为这张画被放到了一个盒子里,而画上的内容确切说来是一张设计图纸,设计的内容是两套……新婚礼服。
其中之一便是程小悠身上的这一套……一身诡异的血红。
结合王企天卷宗的内容,林林认定这点可以利用起来,特别是在林林看过卫道之后传来的另一份受害者名单之后。林林看到了曾经是画作里的那个白衣女孩,由于之前画中她都是低着头,林林没见过正脸。在看过正脸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女孩居然和程小悠居然有几分神似。看来这东西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找上了程小悠啊,程小悠选用他生前的得意作品,引起了他的注意,接着‘他’发现这个女孩居然和自己生前一个重要无比的人神似,出于鬼魂的执念,他可能是想把程小悠也变成他的作品,也可能是想借助程小悠完成生前的愿望。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都能被林林利用起来。
程小悠隐约间看到一个人在朝他招手,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自己能过去么,当然不能,可是身上的的衣服就如同有生命一样。冰冷的寒气与血液的温度同时从衣服上传来,程小悠的在衣服的操控下朝黑暗中的人影走去。
跟着黑影不知走了多久,程小悠抬头看见了门牌号,这不是前几天来过的王企天的房子么。
不行,自己不能进去,进去了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程小悠开始拼命挣扎。
对,他教过我什么定心咒。在慌乱之中的程小悠仿佛想起了什么,快速了念叨了几句咒语。
身上的寒气正在如雪般消融。接着……程小悠醒来了。
她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明白了刚刚只是一个梦。(这其实是鬼魂试图勾魂的表现,好在林林教了她定心咒,纵然不能造成杀伤力,但是应对这种试图把她鬼魂勾去‘他’家的情况也足够了。)
程小悠试着动了下身体,不出意料,不能动弹……她又被鬼压床了。自己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正在靠近自己。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林林之前交待的事情。
“你带着这种设计图回家,”林林道:“这几天你一直住在我这里,他是没什么机会下手的,今天晚上你回自己家,‘他’忍了这么久,一定会有所动作的。更合况,你带着他生前的两张得意之作。”
“你尽力呆住明亮的地方,不要睡觉,也尽量远离镜子类的东西。”林林补充道:“镜子这类东西太容易被利用来迷惑人心了,因为人在看自己的时候警惕心的最低的。”
“你装作假寐,但是不要睡着,我在‘他’一进入你家的时候你给出信号,我就会开始布置。”
“我教你一段定心咒,你在重要关头用出,”
都怪自己一不小心睡着了,程小悠心里责怪自己,现在我什么信号也给不出,他一定会继续在暗中警惕吧。
至少自己要给出信号才行啊,这是自己的任务。想到这里程小悠在心中默念静心咒,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双血红的眼睛。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盯着自己。
‘他’的身体从床头的墙壁中伸出半截,弯下身来,就这么看着程小悠。
那种眼神让程小悠很恐惧,那是一种欣赏的眼神。程小悠没有半点庆幸,因为那眼神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东西,艺术品。
‘他’从墙壁里挣脱出来。
“他救不了你。”他又摸出一只画笔站在床边,开始在程小悠脸上画着。
“你比她还要完美。”他的声音嘶哑且阴森。“她只会害怕我,而你懂的欣赏。”说完他放下画笔从床头拿起来那两张画纸。
程小悠睁大眼睛眼珠却无法转动,通过余光她只能看见干枯的手掌和一张阴森的脸。
‘他’把手伸进了画中,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或许的因为用力过度,他脸上的皮肉裂开,一些腐烂的肉和皮肤掉落到了程小悠的脸上。
程小悠看见一件红色的衣服就这样被‘他’拉出了画中。
“这是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他从程小悠脸上捡起掉落的皮肉胡乱的贴回自己的脸上。
程小悠很佩服自己居然还没有被吓的昏过去,但是现在的感觉还不如死了好。
‘他’在给我穿衣服?感受到全身上下传来触感,程小悠确认了一件事。
“你是我的新娘。”‘他’的声音传来,就像地狱的催魂声。
程小悠不能动弹,‘他’又拿起画笔,可是这次没有落在脸上,而是落在了程小悠的脖子上。本来柔软的笔尖现在刺的她生疼,就像一把刀。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的步骤了,”一个声音突兀的传来,还带着些喘气声,“你没看见她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么。”林林混合着自己的血,祭出一张符咒,逼退正站在床边的鬼影。“要不你先把她放开,先聊聊感情谈谈理想,然后你在酝酿封几千字的情书给她。她再考虑接不接受你的感情。”林林用轻松的语气搞笑的补充道,试图缓解身后人的恐惧。
“又是你”鬼影被逼退后发出了尖叫。
林林两步来到床前,在程小悠额头上画了个什么符,恢复了她的行动能力。“是啊,又是我,”林林一脸无奈,“谁叫你不死心呢。”
程小悠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站在床前和鬼魂对峙的男人,他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是刚刚赶来的太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