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去陆府的时候,才知道萧青蘅已经离开了陆家,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他咬了咬牙,冷冷的说道:“万水千山,我就不信找不出你来!”
小满紧张兮兮的跟在谢绥的后面,将今早在院子里捡到的一封信函送到谢绥的手里。
是萧青蘅的告别信。
当时小满顺带把今早听到的,关于谢家又开始给谢绥物色连姻对象的事情告诉了他,谢家因为谢绥克妻的事情,这回一洗白,很多同僚都有意向跟谢家连姻了,而且谢家大夫人天天不着家,跑去和各家夫人喝茶去了,总之谢绥终身大事的事已经被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连宫中的皇上也重视了起来。
谢绥便找了一个去平反的借口,离开了帝京城。
两年了,他派人全国各地的找寻,没有找到萧青蘅的一点儿的音讯。当然若是萧青蘅有心的避开,自然是找不着的。
谢绥甚至在卫飒的身边也安排了眼线,他想着他在找人,那么卫飒肯定也在找人,如若被卫飒先行找到了,那么他也可以过来抢人。
卫飒已经在西关的青河镇这里守了两年了,西胡一直不太安份,想着之前萧青蘅从京城学院退学离开的时候,他刚好被皇上派出来禁守西关的关防,派人去给萧青蘅传消息的时候,才知道萧青蘅早已经离开了京城。
青河镇是一个比较穷的小镇,靠近西胡,里面住的都是些普通的平民,真正有钱的人住在西关城内。
此时小镇的地保都皱眉盯着一个验尸的少女,这少女半年前来到这里,刚开始只是行医买药,后来也给镇上养牲畜的人家治治牲畜,从来不知道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还能验尸体。
“姑娘,大娘是怎么死的?”地保问道。
“上吊自尽!”萧青蘅淡淡的开口,瞟了一眼旁边的一个妇人,那妇人便是死者的媳妇,死者生病已久,一直都是媳妇照料的,死者的儿子前年打仗断了腿,只镇上做点木工活,但也养不活一家人,平日靠媳妇做些绣活去城中买,抓点药给死者养病。
“婆婆!”妇人突然跪了下来,趴在离死者的身边哭起来。“您为何如此想不开。”
死者的儿子此时也是一脸的哀容,跪在妻子的旁边扶着妻子的肩膀,说道:“翠娘,你别哭了。”
“婆婆肯定是怕连累到我们所以才选择上吊自尽了,她昨天还跟我说不要给她抓药了,省点钱给小虎上学堂,都怪我不好,我没有听出婆婆的意思来。”妇人扶在男人的肩膀上抽泣着。
萧青蘅将白布盖回了死者的身上,望向死者的儿子,“翟大哥,你娘病了之后,在床上躺了多久?”
死者的儿子回答道:“两年,两年了。”
萧青蘅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帕了擦了擦手,若有所思,目光望向一旁哭得伤心的翠娘,又看了一眼站在翠娘身边的小男孩和扶着翠娘的男人,虽说有些事情有可原,但是事实便是事实。
“我刚刚检查过了,大娘生病其间翠娘照顾得很好,不过因为不能下床走动的原因,腿脚不如常人的灵活,而且似有神经萎缩的迹象,而翟大哥家的房梁挺高的,必须搬来桌子站上去才能将白绫甩上房梁。”萧青蘅说完,便看到地保的眼底有抹精光。便又接着说道:“对于一个在床上病了两年的老妇人来说,别说搬桌子,就算是站起来走动都有困难吧。”
“所以说,这是谋杀!”地保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萧青蘅淡淡的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在场在人便觉得奇怪了,就连死者的儿子也是一脸茫然。
“现象没有挣扎的痕迹,要说大娘是自杀也没说错,只不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不是大娘一个人完成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帮助,所以她才能自杀成功。”萧青蘅望向翠娘,说道:“到这个时候了,您还不想说吗?”
死者的儿子一惊,“这跟翠娘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翠娘突然大哭起来,说道:“是婆婆,婆婆求我杀她,我不愿意,后来她说如果我不杀她的话,就休了我,永远不让我见小虎,我不愿意。最后婆婆跟我说,那就帮助她自杀。”
“所以桌子是你搬的,白绫也是你吊上的。”地保皱眉,觉得眼前的柔弱的妇人不应该是如此狠毒的人。
“是,是我做的,我把婆婆扶上桌之后,婆婆便跟我说等她上吊之后,搬开桌子,然后叫我出门去卖绣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晚上相公回家再说。”翠娘突然趴在死者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说道:“是我杀的婆婆,你们把我送官吧。都怪我。”
死者的儿子赶紧上前求情,“请地保看到翠娘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放过她吧,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萧青蘅转身出了农舍,虽说这么的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真相出来之后,她心底还是有些隐隐的同情起那个帮凶来。
半夜,突然响起了战鼓声,萧青蘅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窗外的火光,西胡又趁乱夜袭,这一年来,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每次都是小打小闹的,刚开始弄得人心惶惶,慢慢的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不过萧青蘅总觉得西胡这么做不会那么简单,她穿上衣服,出了门。
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每家每户都是紧闭着房门的,她看了一眼城墙处的火光,火光越来越亮,看来这次袭城并不那么简单,前些日子西南边闹了洪灾饥荒,朝廷正大力赈灾,所有的人力财力下去,震守大西关的士兵也被调去了大半,再加上朝中党争开始越来越激烈,好在陆家并未没参与任务党争当中,不然萧青蘅还是挺担心的。
“今晚攻城的是西胡的大将军尔达,怕是有备而来。”一个黑影落到了萧青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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